第13章 首神是女友（2）
明晦笑笑道：“哈哈，这个呀，只是防霜的油膏，我是想给自己擦来着。”
“哦，那你看看师兄这张脸被外面那劳什么子风吹的，是不是也需要擦一点呀？”
糟了，明心这个蠢货，真认为我要这人骨香救陆三阳了。
明晦心中暗叫不好，但转念一想，如果明心死了，那么平时总是修行的玄阳子，就他这一个弟子了。
到时候即便是陆三阳发疯说了什么，玄阳子也不会知道，而且他还有大把的机会来弄死陆三阳。
“明心师兄如果不嫌弃，那就请笑纳了。”
明心师兄转过脸来，明晦仔细看着他，这才发现他的眼睛，竟然是斜视，之前所见的正眼看人，其实都是他装出来的。
不过他也没有揭穿这事，把那人骨香递给了明心，明心闻了闻，娘娘地道：“嗯，香！真香！”
他挖了一大块，擦在了脸上，又挖了一大块，擦在头上，全然不顾还在笑的李三阳。
“明晦呀，你昨晚所说的事是真的？”
明晦点点头，“师兄，要不是你，我早死了，我怎么会骗你呢？”
明心想了想，眼睛微微一眯，“嗯！说得好！你可千万要记得，你这条命是我帮你捡回来的。”
“记得！记得！师弟一辈子都会记得的。”
可要是你死了，这辈子这也就完了。
明晦心中虽如此想，却伸手道：“明心师兄，这药膏你已经擦好了吗？”
明心看了看手中的膏，冷笑一声，“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紧张什么呀？哼哼，莫非这东西真能防着首神取人脑子不成？”
“嘿嘿，这个。”
“罢了罢了，拿回去吧。”
明心又把药膏递了回来，心想等着他参悟那墙上的字后，连玄阳子都得把他当爷爷供着，收拾你一个明晦，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好了，你就在外面候着吧。记住师父的话，无论发生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进来打扰。”
明晦看了一眼陆三阳，发现他只是一个劲地笑，也不说话，心想今天是不会出事的，便微微一笑，退到了一旁。
明心则一把掐住陆三阳的手腕，直到他痛得不行了，这才带着他朝首神洞走来。
昨天陆三阳进这首神洞时，虽然有些害怕，但却又带着一股好奇，走起路来时，还是有劲的。
可是今天一进这洞，陆三阳的心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过往的画面仍在继续，万小萌的笑，万小萌的哭，她抬头那一瞬间的美，还有那从背后拥抱的温暖，全部冲了出来。
他竟然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不是怕就这样死去，而是怕那个只有一个头的怪物，就是万小萌！
他突然想起了两个陆莲儿说的灭劫，说即便是死，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要不然他会疯掉的。
看来这地方，还真是个鬼地方。
自己所见的一切，不但诡异而恐怖，还偏偏与自己所爱的人有关。
这不只是要杀了他，还要将他的心挖出来，千刀万剐，碎成一颗颗，将所有的美好回忆，都变成恐怖而诡异的记忆。
“不！我不进去！”
陆三阳用力挣扎着，可那明心看着干瘦如柴，却是力大无比，反手一拎，竟然将身高一米八的他拎到了空中。
“哎哟，你就别叫了！烦死了！”
用力那么一扔，陆三阳只觉眼前一亮，昨天见过的首神洞便到了。
只不过今天那水缸里，除了水，还有一个后脑勺对着这边的女子。
她就那样躺在水里，仰着面看着头顶的藻井，感觉好像在泡温泉似的，样子非常地享受。
玄阳子站在她的面前，僵直的双腿有些打抖，声音却十分地讨好，“首神大人，祭品奴才给你带来了。”
女子的声音与昨天陆三阳听到的一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空灵，“那就让其余的人退下吧，等本神享用完，自会将剩余几句功法告诉你。”
听着这声音，陆三阳一下子平静了。
万小萌的声音她太熟悉了，那是一种温柔得像是春风的声音，而不是这种透着诡异的空灵声音。
我就知道，不可能是她！
她是一个怪物，而我的小萌则是一个温柔的女子。
终于意识到了真正的危机，陆三阳正想给明心抹点人骨香，又一下子想起他已经抹过了，便站在那看着玄阳子。
玄阳子转过头来看着明心，正在偷看石壁上字的明心赶紧把头转过来，对着玄阳子和那女子一拜道：“师父、首神大人，这人有些疯，弟子想留在这里看管他。”
玄阳子那僵直的腿，抖动得更厉害了，但又不像是害怕，就是一种很诡异的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离了一般。
他有些哆嗦地道：“首神大人，奴才最近这手脚越来越不方便了，估计要突破筑基，凝结丹元了。”
“这里又没有那龙蛇藤供奴才操控，出杀招的话，又会坏了你老人家的兴致，要不你看？”
那女子没有说话，而是从水里伸出一只藕臂，指了指旁边，玄阳子连走带蹦，到了那里。
“明心，还不快快献上祭品！”
“是，师父！”
陆三阳感觉自己手上的经脉，又把明心掐住了，痛得他吼了一声，“放开我，我自己知道走。”
可不知为何，那背对着这面的女子，却是随着这一声吼，不由抖了一下。
陆三阳也没在意，他也想通了，只要不是万小萌，只要不让他面对那种诡异的现实和恐惧，即便是死了，又算得了什么呢？
明心自然不会放开，押着陆三阳继续向前，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一股诡异的气味传来了。
有点像是血的腥味，又有一点像是一块鲜肉放进沸水中，又香又膻，又腥又让人忍不住想闻。
可这种诡异的追寻感，很快随着眼前的景象而停止，陆三阳站在了离水缸一米处。
只见那水缸里，红艳艳、亮闪闪的，竟然是一缸血水，里面别说是大长腿，连只小短腿都没有，只有黑漆漆的，像是蛇一样的东西在时而钻。
而在那血水的倒映中，一张随着波纹，不断变换的脸，竟然在那么一瞬间，拼凑成了万小萌的脸。
“不！不！不是她！”
陆三阳大喊一声，转身就想逃，却觉后背被人一把抓住，直接扔到了水缸对面。
看清了，终于看清了！
那是一个女子的头。
甜美的瓜子脸，仿佛是世界顶级设计师设计建模，完美中透着水润的光泽。
一双晶莹的大眼睛，仿佛将星辰大海全数包罗，扑闪扑闪那么一动，足以让所有男人都放下高傲的伪装。
这不是万小萌，还能是谁？
“不！你不是她！她死了！她就死在我面前！你是幻觉！你是幻觉！”
陆三阳疯狂地大喊起来，脑子被自己这大喊震得嗡嗡直响，心中刻意压制的记忆瞬间爆发出来，疼得他的头像是要炸了一般。
迷糊中，两个万小萌合在了一起，她在笑、她在哭、她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
陆三阳用力在眼睛前一扫，“这都是假的！这一切都特么是假的！不可能是你！你已经死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说其实是我死了，这里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可我知道我还没死！我还活着！我也不会死！我要回去！死的是你！我亲眼看见的！”
女子却表情呆愣地看着他，随即漂亮的脸蛋上，涌出惊讶、困惑、思念、激动等数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