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公平的交易
陆三阳瞳孔猛地一缩，随即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明晦师兄，师父献祭我等弟子，的确不仗义。”
“可他也说了，只要等他成了仙，定会下冥府闯地宫，将我等救出来，随他一起去往仙界。”
明晦冷笑一声，“陆师弟，既然我们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特么装什么老实顺从呀？”
“反正明路我已经给你指了，走不走，随便你，不要像那个宋琳琳一样，有路不走，反倒想告发老子。”
宋琳琳虽然是被献祭了，但献祭之前，却被人割去了舌头，加上不会写字，连遗嘱都没有留一个。
陆三阳心中涌出一股怒火，“原来是你割了宋师姐的舌头？”
“不错，就是我！怎么，你想给他报仇吗？”
陆三阳平静下来，“我又不认识她，报什么仇？”
“哼，那就好。陆师弟，师兄再教你一个规则，这舍身观就是一个人间地狱，你想活就得让别人死！”
明晦说完，看了看身后巨大人头丹炉，感觉能从那里知道时间似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师父他们也该带新祭品回来了，快说剩下的话，师兄我要准备去迎新了。”
陆三阳也看了一眼那香炉，发现那嘴巴里的火光，好像比来之前大了一些，立即想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原来如此。
“师兄，你说得不错，这碑文上的确写着这石壁上那些字的来历，原来他们是二代首神所留，乃是一门高深的修行功法。”
明晦一听，眼睛猛地一亮，“陆师弟，那这里面可曾提到这功法叫什么名字？”
陆三阳不说话，明晦看了看阴晦的地道，咬咬牙道：“这人骨香我也没有，可我知道炼制的法子。”
“你一会回去先采个这龙蛇藤的果实，再去那主神殿神像后面骨堆里，捉一些有人骨虫，晚上偷偷炼制两个时辰，这香便成了。”
“到时候不管你是用在师父身上，还是用在送行的明心身上，我保证不会出卖你半句。”
陆三阳见着明晦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知他也是真心想让玄阳子死的，放心了一些。
“你不是说到时只有师父一人吗，明心师兄又怎么会去送行？”
明晦笑了笑，“陆师弟，这不是还有我吗？只要你告诉我功法叫什么名字，到时我再瞎编几句，然后告诉明心有眉目了。”
“不瞒你说，他跟我一样，之所以跟着这玄阳子，一来是杀不死他，二来就是想跟他学这二代首神大人当年留下的功法。”
“他的记忆力非常好，要是知道这事，肯定会想办法跟着进去，看一看这石壁上的字，然后死命背下来的。”
陆三阳一下子明白了，首神虽然残暴而变态，可每个月只会要一个人脑子，只要这一次躲过了，那就还有一个月时间来逃命。
“那他和师父不知道有这人骨香吗？”
明晦有些得意地道：“陆师弟，这可是我们那的秘药，别说是师父和明心，连首神大人都不知道，只会以为是一种奇异的体香。”
体香很多人都有，而且很淡，不注意根本闻不出来。
“这功法名叫首神真经，不知明晦师兄之前听说过没有？”
“首神真经？”明晦摸了摸下巴，随即脸一板，“陆师弟，咱们的交易到此结束了，你请回吧。”
陆三阳有些急了，道：“明晦师兄，你虽然告诉了我这药材哪里找，可我还不会炼丹，你要我怎么弄？”
明晦冷笑一声，好像早算计到似的，“陆师弟，我舍身一道用得是祭血法，炼丹并不难，可你还有什么交易的东西呢？”
“有，当然有。”
“哦，是什么？”
“不瞒明晦师兄，那石壁上的字，宋琳琳告诉过我几句，只是当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没多加留意。今日一见，数着那字数，边猜边想，我才知是上面的字。”
“宋琳琳连我们的字都不会写，怎么认识这些天书里的字？”
“明晦师兄，师父认识字，不也认不出来吗？”
“我明白了，是她与首神大人交易后得到的。”
明晦一听此话，眼睛立时一亮，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了出来，“陆师弟，我这盒里有一只药太岁，乃是我用血肉养出来的炼丹宝贝。”
“只要你喂他和着你血的药材，然后再用鼎炉给它暖和暖和，它很快就能把丹给你炼好了。”
陆三阳打开盒子一看，终于知道那丹炉里吱吱的东西是什么了。
这是一种有一点像章鱼的东西，只不过没有鼻子也没有眼睛，通体发红，只有一张长满细密牙齿的小嘴。
“陆师弟，别看了，快说这几句是什么？”
陆三阳心中略一思量，将墙上那些字中一段拿了出来，又改了两个字道：“天上人，落凡间。种神树，结金丹。”
“天上人，落凡间。种神树，结金丹？嘶，这难道是结丹的法子？”
明晦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就要来抢盒子，“这不是一句嘛，你怎么说几句？”
陆三阳解释道：“这是两句。而且是关于结丹，师父都未必知晓，你就说值不值？”
明晦想了想，“行！那咱们的交易就到此结束了。”
陆三阳回头看看那人头炼丹炉，里面的火苗已经恢复了正常，也不再多说，作了一揖，沿着地道，来到了主神殿。
陆莲儿还仍然挂在空中，估摸着太困睡着了，已经没有任何动弹迹象。
想杀玄阳子没有那么容易，一旦失了手，陆莲儿也活不成了。
看来行动之前，我还得先把她救下来才行。
陆三阳心中这样计划着，却并没有任何动作，来到首神神像面前看了看，便避开神像眼睛，钻进身后的乱骨堆中翻找起来。
没过一会，一只只白色的小虫，夹杂在那些蜈蚣之中出现了。
只见它们身体外面长着一层白色的外骨，白玉晶莹的，两三厘米长，初看起来像根手指指骨。
陆三阳从来没见过这种虫，估摸着应该就是，从腰间拿出一个竹筒，抓了几只放进去，又带着面纱摘了一个龙蛇藤果实，就赶紧回到了舍身居。
或许是洞里面血腥味太浓，狗娃和狗蛋都没有待在洞里。
死去少年们的尸体，被拖到了洞口，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
狗娃被狗蛋绑在了一块石头上，看着他们，浑身颤抖，时而疯笑，时而呜咽，看起来已经精神不正常了。
狗蛋在一旁看着狗娃，手里拿着那把带血的匕首，见着陆三阳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二人取了水，清理完洞里的血渍，明心便带着十几个崭新面孔的少男、少女们来了。
他先讲了一下规矩，诸如不能乱跑、不能乱说、不能乱吃之类，然后又说了一些掩盖事实的话，便将少男少女交给了陆三阳。
临走之前明心又告诉他，明天早上记得沐浴更衣，接受首神大人的亲自指点，惹得几个少男少女投来羡慕目光。
陆三阳看着少男、少女们脸上兴奋而有些期待的表情，也没有多说什么，安排他们在洞中住下。
到了晚上，大家吃完猪脑子，一面说着这洞里的玄奇感觉，一面畅想着当了神仙后的逍遥自在，一直到那些沙沙声响起才睡着。
陆三阳悄悄起了床，摸出了舍身居，来到一个单独的小山洞。
这个小山洞是他刚来时，为了活跃气氛，跟大家捉迷藏时找到的，非常隐蔽，别的人都找不到，非常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