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陷入牢笼
今夜库楼被盗贼洗劫,大爷速写失单,并写一份报单。
报单上就写上任正千之名,门下就去定兴县衙报案。
带上五十两银子,将捕头衙役买通,让定兴县孙老爷亲往任家起赃。
我去县衙后,妹子速速回去,轿里带些包裹,将值钱的小物件包些,身上再藏几件小物件。
到家后,将东西放在后边堂楼底下。
等孙老爷到了,搜出赃物,不怕任正千有几张嘴,也难以辩解清白!
定成大盗,自然正法。到时,舍妹自成了大爷之人,岂不是添人进口!&34;
王伦听贺世赖这番言语,心中大喜:”我说的,老贺不是凡人么!就这样: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34;
吩咐家人取文房四宝,速开失单,并写了报呈,将一件写成三件,三件写上十件。
贺世赖又催促妹子回去。
“哥,我可不敢回去,那丑夫性如烈火,一见我回去,岂不要了我的性命!&34;
“妹子,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一个人回去,谅他不敢杀你。先要问个清楚,然后才动手的。
“我这里很快的,你一到家,我随后就请孙老爷驾到,保证你无事!“
贺氏无奈,只得依着哥哥的话,收拾了包裹,身边又藏上几件贵重物品。
贺世赖将失单,报呈放入袖口内,王伦递上五十两银子给他。
临出门时,对妹子说道:”我去县衙,即刻我办妥此事,等我走后,你再回去,恐早了吃他的亏。
又附耳对妹子说道:“你回到家,必须如此这般,方不费手脚,自己都用脑子。”
贺氏这才放心了。等哥哥走后,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离开王府,回自己家里去。
贺世赖诸事安排妥当,到了定兴县衙前,正遇上捕快头领杨干。
上前拱手说道:“特来寻杨兄说话。请到县前茶馆中坐谈。&34;
杨捕头认得贺世赖,知道他在王伦身边帮闲。
两人到了茶馆坐定,贺世赖从袖中取出失单和报呈,递给了杨听才看。
见报呈上直指任正千,杨干大惊:”这个任正千,莫非是血牌楼的’赛尉迟’?此人久居定兴世代富豪,且仗义疏财,扶危济困,人所共知,岂会是匪盗?
“相公莫要诬良,不是闹着玩的!&34;
贺世赖便搬出王伦的父亲来:&34;他父亲是吏部尚书,若无证凭实据,岂会指名妄报?&34;
杨干还是不相信:“那任大爷,在定兴是数得着的富户,他为何会做出如此有损名头的事?”
”杨兄,王大爷叫弟来寻兄弟,不先报官之意,知道抓贼捕盗乃兄弟份内之事。倘若走漏风声,强人逃避,又费兄弟力气,故先通知兄弟。”
说着,从袖中取出五十两银子,大红封套一个,塞到杨干手中。
“这是王大爷的薄敬,烦兄弟拿此单送进宅门,面禀老爷,请老爷即赴强人窝宅起赃,迟了则恐逃走。&34;
杨干见五十两银子,就顾不得诬良不诬良了,且是吏部尚书之子,实名指报,与自己何干?
杨干假装推辞:“这点小事,难道不能代王大爷效力?只求日后在彼主人面前,多多推荐,舍下就感恩不尽了!怎敢受此重赐?&34;
“你若不收,是嫌轻了。把事情办妥了,王大爷还会重谢哩!&34;
杨干收下银子,急匆匆进衙门去了。
到了老爷住的后院,将门前的传桶用手一拨,里面有人了一句:“哪个?“
“我是捕头杨干,有紧急事情,要面禀老爷。
守门人知道逢紧急事情,捕头要面禀;必是捕获了大盗,不敢怠慢,忙请老爷出二堂。
杨干上前磕头,将报呈、失单递上。
县令孙老爷,一看失主是王伦,脸上便添了几分愁色。
知道他家背景,是自己这个七品小县令开罪不起的。
将报呈看完,忙问杨干:“这任正千居住何处?”
“就在四牌楼,闻听赃物尚未分,请老爷速驾至贼窝,恐强人一散,再拿时又难了!”
”说得极是!&34;
孙老爷吩咐一声侍候,再传捕衙陈老爷同行。
杨于出了衙门,对候在茶馆里的贺世赖,告知了县令老爷和捕衙老爷即刻出发去任府。
“索知任正千英雄勇猛,我捕役人少,听闻王大爷府上教习拳师甚多,出几名相助,胜算才大。&34;
贺世赖一笑:“这个容易,王府出十名教习,在三岔路口关帝庙等候,到吋一同去任府捉拿任正千!&34;
说完,贺世赖匆匆回到王府,回禀王伦后,挑了十个武功说得过去的教习,随贺世赖去关帝庙等候。
县令孙老爷,坐着轿子,带着杨干等捕役三十余人;捕衙陈老爷骑了马,带着数十个衙役。
到了十字街,三岔路口,贺世赖领着十个王府教习,加入了捉拿任正千的行例。
一行人威风凛凛,朝四牌楼任府进发。
贺氏昕了哥哥的话,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悄声回到家里。
她进屋后,也不进房间里,先到后边堂楼底下,将带回来的包裹,及身上所带的小件贵重物品,寻地方都藏匿了起来。
然后提心吊胆走进自己的房间。见任正千正在鼾睡,故意大声唠叨着。
“大爷,不脱衣服就睡,这是妾身不在家,无人管你照顾你。&34;
嘴里叨叨咕咕,自言自语,终于把任正千惊醒了;一睁眼,见是贺氏在面前,不由怒从心头起,大骂起来。
“你这贱人,做得好事!怎么今日舍得回家来了?”
贺氏假装委屈:”妾身被王大娘苦留不放,多住了几日,今日决意要回,方才回来,有何难舍之处?”
任正千黑脸涨得发紫:”好大胆的贱人,你与王伦干得好事,还想隐瞒?!还敢强辩?”
”皇天啊!冤屈杀人也!这是哪个天杀的,在大爷面前搬弄是非,挑唆使奸,想害死妾身啊!&34;
任正千怒目而视,指着眼泪汪汪的贺氏:”此时暂且饶你,稍后看你还能活命否!&34;
说着,怒气冲冲往书房去了。
贸氏见了,浑身颤抖不停,知道他是寻宝剑去了。
忙对两个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秋菊忙端着梳妆盒,夏莲端着洗脸水,送到了任正千面前。
任正千草草梳洗了,在一张椅子里坐了下来,运气使自己冷静下来。
心里暗暗思量:贺氏是否确有其事?也是听花振花所说,但未拿住两人通奸凭证。先审她一个口供,方好动手!不然无故杀妻,就会有罪。
正在想着用什么手段,才能让贺氏供出实情,忽然,闻到一阵酒香。
任正千扭头一看,见条桌上多了一把酒壶,一只酒碗,还有一碟下酒的五香豆干。
伸手一摸酒壶,还是热的。
“这是哪个送来的,未说声就走了!&34;
也不多想,拎酒壶,酙上一碗酒,边喝边想着心事。
俗话说得好:吃酒误事。任正千一碗一碗,将壶中的五斤老烧酒,竟喝了一个干净。
任正千心里恼怒,又是刚睡醒,不一会儿,酒性涌上来,头昏眼花,便伏在桌子上,迷糊起来。
这壶酒,正是贺世赖附在妹子耳边所说之计:让她回到家里,暗暗让两个心腹丫鬟,送热酒一壶,放在他能看到的地方,不愁他见了不喝。
因贺世赖知道任正千是一个好酒之人,没有见酒不喝的道理。等他吃醉,捉拿他就容易了!
这就是好酒之人的软肋!
县令孙老爷带着众人,来到任府不远处,杨干上前拦住了孙老爷。
“二位老爷在此稍停,待小的先去强人家里观看一番,小的知道强人厉害,人多声大,恐怕惊动了强人,拼杀起来,我们不一定讨得便宜。”
”好,速去速回!&34;
县令听对方功夫厉害,心里不由一凛,命杨干快去快回。
杨干急步走到任府门口,守门人认得是县衙捕头杨干,打了声招呼。
“大哥哪里来?我们家爷刚起来,听闻在书房又吃了五斤烧酒,唉,又醉了!既杨兄有事,待我去禀报。&34;
杨干连忙阻止:&34;也无什么大事,等日后再来拜访!”
说着,转身离开了任府,回到县令孙老爷面前。
&34;小的听门上人所说:那强人正醉酒而睡,请老爷速行。
杨干同众捕役各执长杆挠钩,王家教习各执刀枪铁尺在前,泼辣椒直朝任府冲去。
任府家人,见突然冲进一群衙役,拿钩带刀,吓得四处鼠蹿,
杨干率领众衙役,直奔书房而去。遇见任府家人,见一个捉一个。
斋书房数步之遥,可以听到里面鼾声如雷。
杨干等人在房门口站定,用两把长钩,在任正千左右两腿间用力一钩,几个人用力朝外一扯,任正千身体一耸。
喊了一声:”哎呀!何人伤我?&34;
话音未落,人也“扑通&34;一声倒在地上。
可怜两个腿肚被铁钩,钩了半尺长的伤口,钩头深入腿肉之中。
任正千想爬起,早有数十个差人扑上,那铁尺棍棒,如雨点殷打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