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助纣为虐
王伦一听,心里高兴:“老贺,你在我身边多时,未曾说过令妹,今日才听说你有个妹子,但不知所嫁之人是何人?”
贺世赖用手一指对面:”那个红须黑面之人,就是门下妹丈也!“
王伦眯着眼睛一看,厉声骂了起来:“好你个老贺,你这丧尽天良的!怎么把如花似玉的妹子,嫁给了一个丑鬼怪形之人?岂不是屈死了令妹?我看着也替她伤心难过!
&34;我与你兄弟不薄,怎不把她说给我?做个侧室,胜那丑八怪百倍?&34;
&34;大爷错怪门下了。门下与你交往在后,与他交往在前。&34;
王伦呵呵笑了:”好了,不管他前与后了!老贺,凭你的聪明才智,怎么使令妹与我一会?我定重重谢你!&34;
贺世赖忙说道:&34;大爷说话轻声些,不要被我那妹丈听见了,你知道他是谁?&34;
王伦又是呵呵一笑:”管他是谁?你大爷怕哪个!&34;
&34;大爷,他是定兴县有名头的人,叫做“赛尉迟“任正千;性如烈火,英勇盖世,武功高强,若被他听见了,你我性命恐怕难保!&34;
王伦不认得任正千,但耳朵里经常听人提到,说他如何如何神勇,一人可打几十个人。
原来那神勇的任正千,竟长了这副模样,想不到娶了一个美姣娘。
“老贺,今日一见令妹,神魂颠倒,心里只有她了!管他是五方神仙,还是十殿阎罗,我也不怕他!今日,先与令妹亲个隔空嘴。&34;
贺世赖知道王伦的秉性,自己拦也拦不住。
见那王伦,用手托着自己的嘴巴,撅着嘴朝对面亭子里的贺氏,玩起了飞吻。
骆秋云他们这边亭子里,贺氏眼睛极尖,早已看见她哥哥,和一个少年郎君,在对面亭子里饮酒。
见那少年郎君长相俊雅潇洒,二十岁左右年纪,和哥哥说说笑笑,不知他是哥哥的什么人?两人如此亲近。
本是构栏出身的贺氏,底子不纯,见了英俊郎君,心里也有几分爱慕之意。
嘴里和骆夫人说着话,双眼却不时朝对面亭子里张望。
见王伦撅着嘴,朝自己隔空飞吻,心里更是爱慕欢喜。
王伦与贺氏,在隔空调情之时,秋云、正千、余谦三个,正在谈笑畅饮。
突然间,秋云把手朝桌上一拍,大叫一声:&34;气杀我也!”
险些把一桌子器血都打碎。
任正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问他:“世兄,何故发飙?&34;
骆秋云的位置,是背里面外,正对着对面王伦的亭子。
而任正千,则背外面里,看不到王伦和贺世赖。
秋云抬头瞅见对面亭子里的王伦,撅着嘴,隔空和贺氏亲嘴;不由大怒,按捺不住,便失声大叫了起来。
见任正千问起,一时觉得又不好直说。
&34;此事不好在此谈说,回家再告知世兄。&34;
接着吩咐余谦:“你去和那老儿说,不必玩下去了,明日早间,让他去四牌楼任大爷府中取银子。“
余谦下去和玩把戏的老儿说了。
&34;大叔说的四牌楼任大爷,莫非就是‘赛尉迟’任正千任大爷?&34;
”正是任大爷。&34;
“久仰大名,尚未拜谒,明日定早去。“
便把女儿叫来,将那软索收了。
女子走到自己的母亲面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娘,女儿方才在索上,见到了一个人,生得方面大耳,虎背熊腰,丈二身躯,凛凛杀气。据女儿看来,他是一位英雄郎君。&34;
老妇闻听女儿这么说,知道她是中意了那位公子。
便走到老儿身边,把女儿刚才的话,附耳在他说了一遍。
老儿听了,也是满心欢喜,听闻任大爷是黑面红须,那位白面郎君是何人呢?
即去人群里,问了本地人,才知道那位白面郎君,是定兴游击将军骆老爷的公子,名宏勋,字秋云,年方二十一岁,与任大爷是世兄。
现在任大爷家里借住,籍贯广陵杨州人氏。
了解清楚,返回老妇身边。
&34;明日去拜访任大爷,我烦他作伐,岂不是好事一桩!&34;
这老儿姓花,名萼,字振芳,山东恩县苦水铺人氏。
是山东道上有名的响马。
山东二府及河南六府,以至直隶八府道上,凡有行路之人,车马行李上,只要插一杆&34;花“字旗,就没有人敢动他的一草一木。
花振芳的老婆,更是山东道上的母大虫,
父亲姓巴,共生了她姐弟十人,这位奶奶是大姐,底下有九个兄弟:巴龙、巴虎、巴豹、巴彪、巴仁、巴义、巴智、巴信,个个武功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
这巴奶奶,年少就跟着父亲,在道上做响马。
有一日,花振芳保镖路过,遇上了巴奶奶劫道,两人杀了一日一夜,未分胜负。
双方都敬佩对方的武功,你敬我爱,杀到最后,两人竟做成了夫妻。
到四十岁上,才有了一个女儿,小名碧莲,自小从师读书,又从父母和众多的舅舅处,学了一身武艺。
老夫妇俩人,视碧莲为掌上明珠,爱如珍宝,不肯轻易许人。
碧莲自己也不肯嫁那庸俗之辈,要是个英雄豪杰才肯嫁他!
花振芳和奶奶一商量,我和四个大舅哥,带着女儿,以玩把戏为由,周游各地,实则为招婿。
出来时间不短,也没有遇上一个女儿看得中的郎君。
今日来定兴县,不料女儿看中了骆将军的公子骆秋云。
花老夫妇欢喜不已,决心成全女儿的心愿。
那边亭子里的王伦,正撅着嘴对贺氏飞吻,忽然听到对面亭子里,有人大叫一声,犹如晴空里响了一个炸雷。
顿时,走软索的女子停止了脚步,金鸡独立站在晃荡的软索上,朝发出声响的亭子里张望。
贺世赖心里慌了,忙说道:“门下劝大爷不要调笑,让对面亭子里的男人知道了,你我都难回家!看,如今连软索也不走了,好不败兴。”
从刚才的喊叫声中,贺世赖听出,不是他的妹丈的任正千,是那游击之子骆秋云。
想任正千必要问他为何喊叫,有妹子在一旁,想骆秋云一时,也不会说出真相。
“大爷,若是被我那妹丈,看见你与我妹妹调情,他早过来把桌子掀翻了,打一个不亦乐乎。让你不要性急,有门下想法去和舍妹说明,保你成全好事!&34;
王伦听了贺世赖一番话,不由恼羞成怒:“你也太小看大爷了!他能出钱玩把戏,难道我王伦玩不起?我偏要看那女子玩软索!也让舍妹开开眼!”
逐吩咐家人王能、王德、王禄、王福:“你们几个,将那玩把戏的老儿叫来,管他多少套数,给大爷全部玩出来,银子分文不少!&34;
王能四人领命,出亭子走到花振芳的面前:“老儿,吏部尚书公子让你去一趟,你们有多少把戏套数,尽管使出来,银子分文不少。如有懈怠,则分文不给!”
花振芳见来的几个家人,装腔作势,心里也有几分不快。
但为了免生麻烦,还是忍住了:&34;晓得了,前面带路!&34;
便和巴氏兄弟,跟着王能,去王伦的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