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犯人的名字
没有线索呢。
从那起爆炸案后已经是十天。
医院那起谋杀案后也已经五天了。
两者的头绪都相当渺茫。
医院那边,的确在案发时间内没有可疑之处。
监控录像表示的很清楚。
那段时间内,所有有可能作案、并有指纹资格进入制药室的医生。
都在别的地方忙自己的事情。
发现被怀疑成凶手,有些人还情绪很激动,扬言要起诉他。
松明叹了口气。
“过了这么多年,排查阶段总还是这么麻烦啊。”
他曾和院长聊过此事,想知道有没有别的进入制药室的方法。
院长对此矢口否认,情绪激动,还说他们这群警察究竟要待到什么时候?病人现在都很担心了!
“知道你们的存在会为我们带来多少损失吗?”
“说的难听一点,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在路上开车意外撞死了的话,也不过赔个几十万吧!”
“线索应该已经搜集的差不多了,请你们尽快离开我们医院!”
“不然,空出来的损失你们担负的起么!”
“我就告诉你们好了…在警监那一级有我认识的兄弟!再这么闹下去,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
在院长室内,被迎着头这么痛骂。
松明和一众警员都很憋屈。
有名警员才入职不久,血气方刚。
当时就忍不住了,皱着眉想要上前说几句。
却被松明走过去拦了下来。
“还想继续干下去的话,就了解一点社会吧。”
“我知道你很憋屈,但不想失业,现在就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他在他旁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警督…”
那名年轻人抿了抿嘴唇,同时也看到了松明颤抖着攥住的拳头。
没有再说什么。
世上充满了无奈的事情。
不是每项正义都会被执行,也不是一切都会依照正常流程走完。
在‘利益’面前,哪怕是割舍掉几只蝼蚁一样的生命。
根本无伤大雅。
松明正是理解了这点,才只能以这种方式保护自己的下属啊。
“砰!”
连‘慢走不送’都没有。
院长神气地关上了大门。
一行人灰头土脸地在一家大排档坐下。
趁着夜色喝了点酒,拍了拍肩膀。
互相安慰后便回家了。
那之后的第二天,松明果然接到了来自上级的命令。
说作为疗养病人的场所,警察这样多次公然现身不太好。
松明问那该怎样查案?
对方勉为其难地说,先放着吧,实在不行,就用便衣调查也好。
松明表示同意。
只是向传达命令的那名警司询问:
“方便告诉我是哪位老大的命令吗?”
“无可奉告,警督先生。”
那名警司擦了擦汗,诚惶诚恐地说道。
……
于是,就变成这种情况了。
夏天的警力很宝贵,有很多或大或小的事要处理。
上头不可能再拨一批人随自己乱窜。
这是考虑‘效率’,而忽略‘正义’的实情。
是现代人无法解决的矛盾。
不过倒也习惯啦。
松明穿着茶色衬衫,咖啡色墨镜。
在夏日最盛的天气里步入医院。
熟悉的消毒水气味。
排队来挂号的人,点滴室里兜兜转转的存在。
“点滴…”
呢喃了几声,松明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对了。
好像就在谋杀案发的当天,似乎出了场医疗事故。
像是某个打点滴的病人突然猝死了。
医生检查后,说是点滴放的太快,混入了空气。
死者的亲属都是附近地带的农民,很快信任了医生的话。
很有礼貌。
也没怎么闹,就背着尸体,打车匆匆回了老家。
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呢?
松明忽然想起来,就在制药室里,好像就放有不少点滴瓶和药品。
好像有了点想法。
松明穿过熟悉的楼道和电梯,走向制药室。
该说不愧是医学生么?
哪怕死过人,消消毒后也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才走近,松明就听到里面发出了阵阵笑声。
好像是在说生活之类的事吧。
他进去时关上了门,让里面的三名实习生都很紧张。
松明笑着出示了证件,却让他们更简单了。
他示意三人不要声张,就算对院长也一样。
松明说,自己此行的目的是秘密调查。
为的是挖掘潜藏在这起杀人案背后,乃至整个医院背后的黑暗秘密。
“事发紧急,一切务必保密,拜托了。”
虽然是恳求的语气。
但从那炯炯有神的眸子里,几名实习生都感到了某种雄心。
他们很感动。
就好像回想起了曾经在大学里有过。
如今却已在进入社会的过程中,失去的东西。
所以即使地位低微,他们也竭尽所能,提供了自己能够提供的信息。
首先,所有的点滴瓶都是在这里配的。
而且虽然只是传闻。
那天药死病人的那瓶,好像也是当天中午左右拿出去的。
“哦?”
松明惊讶的轻咦一声。
这也就意味着。
这瓶药,很可能就是死者配出来的。
他想要使什么人心肌梗死吗?
只是由于还没等到时机便死去了,于是药死了别人?
但无论如何,两名死者之间的关系,还是调查一下吧。
以及…
松明问三人:
“你们有听说过,已故的张冯医生在院里有什么仇人么?”
三名实习生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最后才尴尬地说:
“如果说‘有仇’,可能倒没那么多。”
“但院里的大家,应该都很讨厌他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个家伙的生活作风很有问题!”仅有的那名女实习生气鼓鼓地开口:
“警察先生,你能想象吗?他居然每天都不洗澡的!”
“说得对,我和他一个宿舍,他就算偶尔去洗,也根本不用香皂和洗发水呢!”
“嗯…”
松明沉吟起来。
似乎能想象出一团带着怪异气味,从自己眼前穿过的东西。
但无论如何。
这所医院里深藏着某种秘密吧。
他谢过三人,挺直背深吸了一口空气。
药品的刺鼻味道,以及好像创可贴积尘了很久的干燥味塞满鼻腔。
松明又走到窗前,凝视那条布满青苔的瓷砖。
阳光里,它清楚了很多。
更让他觉得,要踩过去并非不可以。
差不多两米的‘通道’的另一头是厕所。
“只是…”
“偏偏在死者死亡的时间里,没有人被拍到进入厕所啊。”
是不是该去厕所那头再看看呢?
“嘟铃铃——!!”
就在这时,松明接到了来自同事的电话。
他有些奇怪地接起来,紧接着,手机那一头的声音让他屏住了呼吸。
好像知道犯人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