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34;改变你的想法，你就会改变你的世界。&34;- 尼尔·唐纳德·沃尔什

    公路上,,成千上万的丧尸就像一群黑色的潮水，席卷而来。它们或摇摇晃晃,或蠕动爬行,移动的速度不快,但数量极其惊人。这种景象对于张夜雨和众人来说是巨大的震撼。

    韩治睁大了眼睛,瞳孔因为剧烈的恐惧而紧缩。他感到呼吸一滞,心脏仿佛停跳了一拍,然后猛烈跳动起来。这画面如同地狱一般,超出了他的想象。

    周围几个胆小的人也被眼前的景象深深打击到。有人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失去言语;有人捂住了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还有人紧紧抱住别人,仿佛要借助他人才能勉强立足

    所有人都在颤抖,绝望感淹没了他们的心灵。丧尸的数量之多，让他们害怕自己已身处地狱，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也多亏无人机发现尸群的时候，离他们还很远，让张夜雨一行人有逃跑的时间，在公路左边就是小山丘，茂密的树林刚好为他们提供保护。张夜雨还急中生智，想出了用白酒的气味来去除人类的气味，恰巧一辆汽车的后备箱中，近半箱白酒都被撒在路上和周围。

    “你们说它们为什么向sz前进？就好像它们有着一个共同思想一样！这些丧尸傻不拉几的，就算你告诉它们怎么走，也是听不懂。”周蓝蓝托腮思索,一双细眉紧蹙在一起。

    &34;它们该不会突然集体智商开窍,产生了某种互相联络的方式吧&34; 周蓝蓝的眼神透着惊恐,双手做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手势。

    “别秀脑洞了，也许它们还没傻到无可救药的程度”夏文慧说“你们没发现吗？它们似乎懂得如何去利用自己的优势。”

    “它们有什么优势？”孟羽书问道。

    “数量优势，所以它们聚集，发现没有，单独的丧尸很少，只要有一个出现，附近就会有一群！它们在用自己的优势，来消灭幸存者。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有些地方丧尸很少，比如加油站，而有些地方成群结队，都是因为它们在聚集！”张夜雨解释道。

    &34;这些丧尸确实展现出某种程度的集体行为,但不要被表面现象惑。&34;卢思帆目不转睛,平静地说,&34;它们只是被病毒控制了中枢神经,变成了运动功能尚存的空壳。我们无需恐慌。&34;

    &34;这种似是而非的集体行动也不过是病毒程序化的结果,并不存在什么高级指令或集体智慧。&34;她继续分析道,&34;它们终究只是无法思考的行尸走肉,就当是在集体觅食好了。&34;

    “哎呦喂，我们的大美女原来这么聪慧冷静啊？真让人刮目相看，啧啧”林武抱臂,假装上上下下将卢思帆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还连连点头。

    “少来，夸你家蓝蓝去”卢思帆甩了一个白眼给林武。

    “看路线，这么多丧尸全都从xx地方过来，那它们源头的xx不就相对较为空虚了吗？”陆宇沉吟着说。

    &34;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反向前往xx&34; 张夜雨听明白了陆宇的想法。

    “没错，我刚看了地图，前面xx村周边有高地形，离市区又远，而且那个村是出了名的网店村。&34; 陆宇一边解释,一边给大家指着地图。

    “况且xx村人口并不算很多，应该存留更多资源。我们绕过丧尸前往xx,以其为空门打劫,说不定可以修整一段时间。&34; 陆宇分析得头头是道。

    &34;冒险倒是冒险,但如果烂在这也是死,倒不如赌一把!&34; 张夜雨眼前一亮,很快决定采纳陆宇的建议。

    丧尸数量远远超出了人们的预计，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可它们仿佛无穷尽般，在公路上川流不息。半小时，一小时…众人似乎也没那么的害怕了。反正现在又走不掉，因为前后左右几乎都是大片平川，他们干脆，有的躺在地上，有的窃窃私语。

    “小时候我最喜欢这种天气了”卢思帆不在看那群行尸，而是抬头仰望着阴沉的天空。眼中透出一丝久违的温柔。

    张夜雨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34;若是下雨，我会穿着雨靴,跳进每个路边的水坑。雨点打在脸上的感觉是那么清新凉爽。&34; 她的语气里透着对童年的怀念。

    &34;下雨天空旷的街道,沥沥雨声,还有淡淡的泥土味,总能让我异常安心。&34; 卢思帆闭上眼睛,像是回到了从前。

    &34;可如今,这阴雨天似乎只预示着无尽的绝望。&34;她再次睁开眼,眼神重新变得凝重而坚定。

    &34;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不放弃,总有一天可以再次看到明媚的阳光，对吧？&34; 卢思帆轻声说,侧过头对上了张夜雨的视线。

    张夜雨默默地凝望着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又像什么都未说。

    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

    张夜雨移开视线,看向远方阴沉的天空。他眉头紧锁,脸上始终挂着严峻和坚毅。

    卢思帆的话语似乎触动了他,但更多的,是对未来和生死的沉思。

    张夜雨对女孩并不善言辞,但他的沉默中流淌着对生的执着与对光明的期盼,正如大地在风雨中等待着重生。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尸群已经逐渐消失公路那头，张夜雨拿着望远镜看去，当最后几个行尸的身影也没了踪影后，公路上又变得空空荡荡，仿佛那里一直是空空荡荡一样。

    “好了！现在该咱们出发了。”张夜雨挺直身躯,甩掉身上沾满泥土。

    天空阴沉如同凝固的墨水,泼洒的雨水就像天际流淌的眼泪。村庄里曾经鳞次栉比的房屋,现在只剩残破的红砖与脱落的白墙,富裕的假象已经荡然无存,只余荒凉与破败。

    街道上,站立着二十多具行尸,它们浑身湿淋淋的,就像正在接受什么洗礼一般,面无表情地仰望着阴暗的天空。它们的皮肤还算完整,五官也依稀可见,如果不是双眼毫无神采,它们看上去就像普通人一样。然而当雨水滑过它们扭曲的面孔时,隐约可见皮肤下已经开始泛滥的绿黑色组织。这些站立的行尸一动不动,发出低沉的呻吟。

    这个村庄不大,大概只有一百多户人家。现在整个村子鸦雀无声,除了行尸呻吟和雨水声,再无任何其他机

    秋意夹着冰冷的雨水淋在所有人的身上。浸湿的衣襟紧贴着皮肤,冰凉彻骨。队伍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行,鞋底在泥水中发出咯吱声。李惠瑟瑟发抖,她担心队员们的健康。

    李惠快步走到张夜雨身边,皱着眉头说:&34;张大哥,这样下去大家会生病的。这雨太冷了,必须找个避雨处!&34;

    张夜雨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大伙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可是除了眼前近在咫尺的村落，实在是没别的地方避雨。

    他喊过来孔汉林“你的无人机还能不能飞，去看看村里的情况”

    ”不能，雨太大，再加上电量不足。”孔汉林无奈地摇摇头。

    这样下去不行的。张夜雨心里暗暗焦急，拿着望远镜观察一下这村落的布局。

    零零散散的行尸大概有二十多个，几乎聚集在一起，呆呆的站在原地，很像是在吸收雨水的精华。

    “怎么样,兄弟们,天气有点凉,去热热身！”张夜雨努力让语气听起来镇定自若,一边迅速从背包拔出砍刀,刀锋在雨幕中反射出冷光。

    “别总想着被保护。没人能护你一辈子周全。”程飞不耐烦地挥了挥钢管,像警告般严肃地盯着那几个胆小的人。

    胡晓梅浑身颤抖,她紧紧依偎在韩治怀里,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远处村里那二十多个行尸，深深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她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但更害怕死亡。

    韩治强装镇定地抱着胡晓梅,可他不断抽搐的嘴角暴露了内心的慌张。他在极力克制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可是雨水冲刷着他所剩无几的勇气。

    另两个人紧握武器的手在不住颤抖,眼神飘忽,像两个无助的孩子。面对未知的恐惧,他们的意志已经摇摇欲坠

    只有那个半大小子孟羽书拎着棒球棍走了上来。

    林武神色一沉,大步走到那几个胆小鬼面前,手中的钢管指着这几个人:&34;听好了,咱们容不得软脚虾和娇贵女。要想生存,就得舍命陪我们混这趟浑水。&34;林武冷冷道,&34;再这样耽误我们行动,别逼我动手。&34;

    &34;我我是女人不是男人,你不能逼我!&34;胡晓梅声音发抖,瑟瑟缩了回去,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林武冷笑一声,上下打量她,挑眉质问道:&34;什么意思,女人就不能去拼命吗你该不会是在歧视女性吧&34;

    他把钢管在他们眼前晃了晃,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林武的眼神冰冷如刀锋,语气中带着杀气。其他几人吓得面色发白,嘴唇哆嗦不敢吱声。

    &34;跟上我们的步伐,不然就去死吧。&34;林武甩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思帆，蓝蓝，保护好果儿，李惠，照顾好卫东”

    雨势渐大,迷蒙的水帘中隐约看到丧尸的身影。&34;都散开，集中注意力,跟紧我!&34;张夜雨喝道,握紧砍刀冲入雨幕。

    也许是大雨掩盖了人类的气味和声音，张夜雨冲过去的时候，行尸们好像才反应过来，看到猎物，便张牙舞爪地扑向他。

    砍刀斜劈,准确无误地斩断了行尸扭曲的手掌。又横刀飞快地砍在它脖子上。张夜雨顺势一脚，将脖子处遭重创的行尸踹翻在地。那行尸仿佛一条狰狞的爬虫,上半身高高翘起,断颈处的血肉模糊一片,而断掌还在空中怨毒地抓挠,希冀将猎物拽入死地。

    张夜雨灵巧地闪过,不屑一顾地看着这无力的威胁。他袭向下一只丧尸的侧脸,一刀刺入其后颈。只听&34;咔嚓&34;一声脆响,这丧尸的头颅已如摇摇欲坠的稻草人,直直坠落尘埃，张夜雨又及时补了一刀，那颗污秽不堪的头颅，也在和地面亲密接触的瞬间，断裂开来。

    程飞林武手中钢管紧握不放,面对四五个行尸的包围，如两头嗜血的豺狼。一只行尸张牙舞爪地扑上来,程飞横扫钢管,结结实实地打在行尸腿弯,打断其腿骨。,又一记钢管砸落,将其脑袋砸出一个坑洞。

    &34;去死吧!&34;程飞大喝,铁管劈头盖脸般落下。

    林武速度飞快,行尸的抓挠他轻松避开。猛地一个转身,他背对行尸猛刺钢管,准确刺入行尸后脑。林武反手再攻其头颅,把丧尸打成了破碎的肉泥。

    林武啐了一口,又加入程飞与几丧尸的混战。两人配合默契,很快解决了这一波丧尸

    冯晓硕这边就惨了点，两个行尸就让他险象环生，这让他很气急败坏，仗着还有点蛮劲一通乱砍，也才让一只行尸失去行动能力。

    好在有一大帮人围过来七手八脚地解决了剩余行尸，个个脸红心跳地看着自己的战果，为自己的勇气欢呼！

    就在众人为击退丧尸的胜利兴奋不已时,后方突然传来两声惊慌的惨叫,打破了欢欣的气氛。

    原来是胡晓梅和韩治，还有那两个男人悄悄摸进一间黑黢黢的屋子，想i躲避行尸与死亡，他们才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和行尸拼命。然而就在他们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刻,&34;砰&34;的一声巨响,紧闭的房门被重重撞开,门后赫然站立着三具行尸!它们毫无生气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人,散发出如霉雨的气息。

    韩治脸色惨白,跌坐在地太阳穴狂跳。胡晓梅发出骇人的惨叫,转身就向门口狂奔。她还没跑出两步,就听见身后一阵惨叫,行尸的利爪已经穷凶极恶地抓住了那两人衣领!

    &34;救命啊——&34;胡晓梅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地喊叫，两人连滚带爬地逃出房门，来到街上。还好马文德等人及时赶到,将行尸全部解决,才救了她一命

    “我的腿，该死的畜牲，你们快来帮我！”屋里的两个男子一死一伤，伤者跌坐在地，左脚不住蹬踹着地面，正如丧家之犬一般，向众人爬去。

    当大伙看到伤口时，心里都不禁咯噔一下，大多数人脸上现出惋惜的神色，虽说这是他因自己懦弱的咎由自取，但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即将死去，心里总是那么沉甸甸。

    “快点给包扎一下，伤口我看不到，我tm到底怎么了？你们tm的说清楚啊？”男子有些气急败坏，看到众人反常的表情，他的心直往下沉。

    夏文慧走到他身边，慢慢的蹲下，“什么都别说了，你还不懂吗？你被感染了，你自己就在这还是…还是让我们动手？”

    “你们想谋杀吗！你们是在犯罪！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性”男子坐了起来，用背牢牢抵住墙面，一脸惊恐，连叫嚷都的声音都变得歇斯底里。

    张夜雨也走到他身边，直视男子的双眼，平静地对他说&34;你快死了,这是无可逆转的事实。&34; 张夜雨一字一句地说。

    &34;病毒已经侵入你的血液,全身系统在崩溃,最多支撑几个小时，这个过程你将会很痛苦。但我们又不能让你完全变异,那会危及所有人。又或许你该决定把自己留在这&34; 张夜雨的语气平静而笃定。

    &34;作为一个男子汉,直面死亡吧。但也许这一刻,你可以凭一念之善直达天堂，你的家人呢？

    男子哽咽道着“都死了”

    “那你应该很快就会和他们团聚。”张夜雨点点头,“不用再承受这残酷世界的折磨,你会在天堂与家人重逢。”

    “去吧,朋友,结束未必就是终结，也许又会是一个开始,我们今后也许还会相见。”张夜雨试图给予一丝安慰。

    “谢谢你,谢谢你们。”男子已然泪流满面,“我准备好了,请快一点,别让我痛苦太久。”

    他将一张皱巴巴的全家福照片握在胸前,闭上眼睛,似在回忆幸福的岁月。

    “你们都出去吧”张夜雨轻声提醒道,他不希望大家目睹接下来的场面。

    屋外的雨快停了，几缕光亮从云层中透露出来，撒在地上。

    外面的世界在霁雨后显得分外静谧,仿佛为逝去的生命站立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