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客栈命案
街道宽阔,车水马龙,司冥国都城一片繁荣强盛景象。
林幽夏就像是土包子入城一样目不转睛:“简直比清明上河图,不不不,比竖店影视城里还要热闹威风啊,真是开了大眼界了。话说司冥国都城这么大,这么多人,我们去哪里找陆姐姐啊?”
管卿卿一脸凝重:“陆静很大机会被司晨祜带回东宫了。原本潇湘奇楼耳目众多,打探事情也比较容易,可是现在潇湘奇楼已经被司晨祜瓦解了,往日的下属各散东西,我们只能等待相公和四弟打探到我的心腹红岫的下落,她也许能给我们探到皇宫的消息。”
“身为两国最顶尖的情报组织,我相信皇宫的秘密对你们来说一定是如囊中探物,手到擒来吧。”林幽夏睁着星星眼,一副八卦表情。
管卿卿忍不住狠敲了一下林幽夏脑壳:“你就是在伍宸国安逸太久了,一点都不懂司冥国皇宫里的复杂形势,皇宫里每个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只相信自己心腹之人,就算我派内应也不能轻易得到他们的信任,我有很多内应都还近不了几位皇子的身边呢。”
“我不懂,二嫂你就说嘛,何必打人。”林幽夏捂住脑袋装作委屈脸。
“司冥国朝堂上如今是两方天下,一方是太子党,一方是二皇子党,他们两人为了争储君之位都不知斗了多少回。呐,这就是我制作的他们的势力分布图,太子司晨祜是梁皇后所生,梁家掌管礼部,司晨祜岳父掌管工部,之前司晨祜拿下西北草原,司纬龙颜大悦就让他掌管了吏部,可谓是大权在握。可二皇子司晨晗也不容小觑,他是由懿贵妃所出,懿贵妃所在的公孙家掌管户部,高太师一心支持二皇子,他又掌管着兵权。他们两人到底谁能当上皇帝,我们谁都不清楚,甚至民间都开起了赌局。”
管卿卿的娓娓道来,让林幽夏如同打了鸡血:“这太精彩了,就像看戏一样。那卿卿姐你觉得哪边胜算比较大?”
“我与陆静自然不希望司晨祜当上皇帝,可二皇子人品也不是帝王之选,我们最看好的是五皇子司晨嘉,可惜了……”
管卿卿叹气:“五皇子是许太后的侄女晴贵妃难产所生,所以许太后对他疼护有加,还让司纬把皇位传给他,可是他为了救陆静在一场大火中丧生了,在我看来除了五皇子谁都配不上陆静,可惜陆静心里只有九皇子那个叛徒。”
“叛徒?”
“九皇子是司晨祜的亲弟弟,他一直在民间化名陈冉为司晨祜赚钱办事助他上位,可怜陆静不知,对他死心塌地,最后被他出卖。当时陆静看清了九皇子转而和五皇子在一起,五皇子对陆静这么好,所以那时我才毫无顾忌追你二哥到伍宸国了,早知这样,我就不让陆静一个人面对这些。”管卿卿懊恼不已。
“唉,陆姐姐痴心一片,却被人利用,我听了也很不爽,既然过去改变不了,那我们就设法改变未来,把陆姐姐救出来,然后惩治渣男。所以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混进皇宫啰?”
“瑶瑶可是司冥国唯一的公主,若是瑶瑶在这,我们混入皇宫就不成问题了,可惜瑶瑶在养胎,不可能千里迢迢来帮助我们。”管卿卿一边眺望街头尽处,一边说:“现在还是等等相公和四弟有没有打探到我属下红岫,再行打算吧。”
唐不回和唐不率风尘仆仆地回来,唐不率率先说道:“二嫂,打听到了,潇湘奇楼倒闭后红岫在城东开了一间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门庭若市,各色各样的人都来打尖吃饭,看来红岫把这间客栈打理得有声有色。
林幽夏闻到饭菜香就忍不住口水直流,找到一张空桌便坐下,殊不知被人推倒在地。
“岂有此理,居然敢坐在本公子看上的位置,不知死活。”一个穿着淡蓝丝绸的男人嚣张跋扈,一看就是不知是哪家的败家子。
林幽夏大怒:“这位置写你的名字了吗?什么叫先来后到你不知道吗?跟老弱妇孺抢位置你不要脸。”
“你可知本公子是谁?本公子的爹是谁?本公子的姐夫是谁?居然敢不识抬举……”
林幽夏气愤极了,回怼他:“本姑娘认识你是老鼠……”
败家子估计想不到有人会顶撞他,瞪大眼涨红了脸,欲想出手教训林幽夏,突然被人喝止。
“住手!”坐在隔壁桌一个一米七几,皮肤黝黑,穿着男装的年轻女人站起来,挡住了男人的拳脚。
败家子的家仆见状,上前和女人打斗起来,最终被打得落花流水,趴翻在地。
败家子羞恼:“我可是章丘,工部尚书章逵松的独子,太子殿下的小舅子,你们居然敢造反……”
“一个小小尚书之子居然敢在民间为非作歹,看来太子实在是治家不严。”与出手帮助林幽夏的女人同桌的还有一个男人突然开口,他声音低沉,脸上一道大疤从眼角划向嘴角,平添肃杀之气。
章丘再次瞪大眼,瑟瑟发抖:“战……战神?罗刹魔鬼?”说罢,吓得屁滚尿流走掉了。
“什么鬼啊?”林幽夏虽然不知道为她出头的人是什么身份,但还是要感谢他们才行:“谢谢你们救了我,为了答谢你们,你们那桌我请客了。”
“不用了,小姑娘,我们要回去了。”女人跟着大疤男离去。
不知不觉,客栈的人都跑光了。
一个身着淡红衫裙,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子走到他们身边,行礼道:“楼主,你终于回来了。”
“红岫,我们姐妹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吗?”
红岫有些伤感:“我们楼里的姐妹都已经被陆姑娘安排好了,生活无忧,楼主不用挂心。”
“红岫姐姐,刚才那群人是什么人?”林幽夏连忙抓住机会问情况。
“刚才欺负你的那个章丘是新任工部尚书之子,他姐姐章瓒被太子看中成为太子良娣,一家鸡犬升天,他是越发蛮横无理。可是救你的居然是战神司晨勋,这我也不敢相信。传言他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六亲不认,杀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屡战屡胜,连高太师也敌不过他,所以被封为战神。可惜他面容丑陋似罗刹,命中带煞还克死了三个未婚妻,所以章丘和客人们都被他吓跑了。”
林幽夏吐槽道:“战神设定那么酥,人又这么好居然被人说得这么不堪,真是太过分了。”
唐不率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啊就别胡思乱想了,答应我的事你还想不做数吗?”
林幽夏讨好地笑了笑:“又不是我主动去惹麻烦,是麻烦主动来惹我。帅哥,我也没办法呀。”
管卿卿心系陆静的安全,如今见到故友便说出自己的想法:“看来我们只能用宫女的身份混进皇宫了,红岫,小夏,我们三人扮成宫女混入皇宫,相公和四弟就在司晨祜宫外宅院打探陆静的下落,我们兵分两路去救人。”
“楼主,我忘了跟你禀告一件事,今天悦来客栈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慕名而来,是因为今晚我们悦来客栈要拍卖一件宝贝。”
“什么宝贝?”
“是渠灵遗书。”
管卿卿、唐不回和唐不率三人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剩下林幽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唐不率着急道:“宝贝是真是假?”
“不知,是一个神秘人托付的,他让我找到出价最高的买家,然后今晚他就会来客栈送宝物。楼主,红岫对这渠灵遗书也有几分兴趣,所以便答应了。”
“既然如此,今晚我们就要看看此事是真是假,明天再去救陆静。”
到底是什么宝物居然让管卿卿放弃今晚夜探皇宫的决定?唐不率看着林幽夏一副求知心切的模样,失笑解释:“渠灵王是栗朝历史上有名的战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连现在的战神司晨勋也不能够与之相比,他临死前把毕生打仗的兵法心得记录下来,传说只要得到渠灵遗书就能够得到天下。”
林幽夏摸摸下巴不解道:“那岂不是跟金庸的武穆遗书一样?拍卖的人连天下都不要,只要银子?那太奇怪了吧。”
其他三人异口同声:“的确古怪。”
夜晚的拍卖大会被红岫办得有声有色,不少达官贵人都出席了宴会。一身淡红色衣裙的红岫出来主持拍卖:“数日前有人托本店拍卖渠灵遗书,价高者便可与他见一面,把这个传说中的宝贝交给买家。好了,大家开始叫价吧。”
章丘翘着二郎腿:“也不知是真是假?”
“管他是真是假,反正也是见了卖家才给钱,喊了再说,一千两!”
六皇子司晨昕是章丘最近结交的,这足够让章丘在自己的好友圈中炫耀一阵的了。为了六皇子想要的什么遗书,他身先士卒来到这客栈打探,谁知害他差点被煞星吓到尿裤子,他对什么遗书没兴趣,反而对台上的红衣女子有兴趣。小娘子,你果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章丘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到后院,到达约定地点,很快他就闻到一股脂粉香气。
“一……一万两!”司晨昕擦擦汗,再叫下去他的小金库都要掏空了,估计是价格叫得太高了,遗书也不知是真是假,其他人都不敢再喊高。
终于司晨昕以一万两的高价获得了与神秘卖者见面的机会。
“咦,章丘那小子去哪了?还不快把他找回来。”司晨昕忍不住想找人分享自己的喜悦。
随从们听命行事,不久有人突然大叫一声:“啊,章少爷死在院子里了。”
客栈里瞬间寂静,恰好刑部尚书黄宥阳也在贵客之中,一听到有人命案件他迅速反应过来去现场一看。
章丘俯趴在地上,左肩上插着一把匕首,血流了一地。
黄宥阳径直走向林幽夏处询问道:“听九夙说,你们曾与章丘有口角,是否属实?”
林幽夏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九夙就是站在他旁边,没多久之前在客栈里救过她的黑高个女人。
“是啊,你不会这么白痴怀疑我们杀人吧,所有人都可以看到我们在一楼大堂里的,如果我们还能杀人,难道我们有分身术吗?”
黄宥阳被说中了心思,微微一滞:“雇凶杀人也未尝不可。”
林幽夏翻了个白眼:“就算雇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啦,我们才刚起了口角,此时杀人不是更惹人怀疑吗?等过几日风声过去再寻仇不是更顺理成章吗?还有啊,如果被人推撞就要杀人,那我们岂不是很没空。”
“哥,怎么会是他们,跟章丘打斗的人也有我啊。”黄九夙同样不可思议。
“来人,查查章丘还与谁人有恩怨。”黄宥阳很快封锁了现场,一一排查在场人员。
章逵松得知爱子死讯很快赶来了,他一看见红岫就一口咬定她是凶手:“黄大人,此女是我儿新收的妾室姜氏,曾经信誓旦旦说要杀死我儿,后来自己逃出家门,她一定是凶手。”
“大人明鉴,如果我能杀死章丘一早就做了,何必等在今天?况且我一整晚都在台上主持着拍卖,我怎么可能去杀人呢?”红岫可怜兮兮地擦着眼泪。
“你与章丘有何恩怨?”
红岫泪眼婆娑:“民女姜馥霏,跟随丈夫经商,谁知遇上章丘他见色起意,掳走民女为妾,丈夫也被他害得不知所踪,民女只恨自己不能手刃那狗贼。”
黄宥阳怒极,问向章逵松:“可有此事?”
“有此事又如何?如今我儿已死,追究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是为我儿找出凶手,你办案如此不济,难怪闫家一案整整一个月都未破,朝廷要你何用?”
黄宥阳握拳不语。
管卿卿皱眉,她怎么不知红岫已经嫁人了?还是她离开的这几年红岫的生活早已天翻地覆?林幽夏也觉得此时此刻的红岫不对劲极了,气质跟之前判若两人啊。
唐不率看不过眼,帮忙分析道:“这章丘为什么不在屋里好好待着,却跑到院子里来?院子离屋里不远,若是呼救我们必然听见,可是却没呼救声,这未免奇怪?章丘背后中刀,难道凶手是在背后偷袭?”
“不对不对,帅哥你看墙上的血迹,死者背靠的墙边是完整的喷射形状,正面那一边的墙上血迹却是缺了一块,很明显死者的血喷射到了凶手身上,才形成了这样的遮挡血迹,这里有可能就是凶手偷袭的方向,所以凶手是从死者的正面偷袭的。可奇怪的是死者居然是背后中刀,哪有人被正面偷袭不逃跑还被插刀在背上呢?可若是背后偷袭,凶手自己也遮挡了一部分血迹,那背后墙上的血迹又怎么会这么完整?除非死者背后根本无人遮挡。”林幽夏认真观察,还真发现不少端倪:“死者嘴上居然还有女人的胭脂残留,如果一个人被人正面偷袭而又不呼救的除非是他们在偷情,死者嘴巴都被别人的嘴巴堵住了又如何呼救,趁他不备再往他背后插刀,所以杀人凶手正是和死者偷情的女人。”
黄宥阳果然看到死者嘴上有淡淡的红色唇印,不禁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