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三场实验之前——复活？
于是，在莱倾软硬兼施——其实主要是硬——的情况下，两人就这么到了门口。
这房间的玄关处有个换鞋凳，莱倾抽出它，让空趴在上面，抬头就是紧闭的门。除了荧，其他人当然不会贸然进入他们的房间。
莱倾贴在空的耳朵上；“放心，只是找点刺激而已。你妹妹来开门的话，我就会……”
他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敲响了。
“你好旅行者，请问阿帽先生是不是在这里？”
是教令院的人。莱倾只觉一股火窜了上来，觉得这些人实在是烦的要命，在纳西妲那边请了假还不够，还要抽时间对付这些蠢货。
“请问有人吗？”
空压着呼吸不敢开口，怕自己声音的语调缠满了抑制不住的舒爽与兴奋。
莱倾沉默着，打算就这么假装自己不存在，没想到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嗯？这位先生，你找莱倾？”
是万叶的声音。
莱倾是见识过万叶对周围环境的洞察力的，空当然也知道他耳朵的灵敏程度，两人听了他的声音一时间都僵住了。一门之隔，他完全能够听到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啊，我记得你，你是枫原先生是吧？”那教令院学者的注意力被吸引，“是来找莱倾先生的，除了草神大人那边，听说他有时会到这边来。”
“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下找他做什么呢？”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研究的那个叫朝见的人偶，除了表皮仍然不知道是什么原材料制造而成，其他研究都已经接近尾声。研究结果基本上能够恢复他的所有意识，想让他去看一眼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万叶哦了一声，刻意带着学者远离房门口：“听说，草神大人请荧去找朝见的制造者，是不是可以同时请那位制造者一起去看看朝见的情况呢？”
“嗯？那个……我只是个跑腿的，老师也并没有告诉我需不需要等……”
“所以，麻烦你先去问一下，待会儿莱倾先生会去……”
声音渐行渐远，莱倾抽离身体，把空抱起来。
门口的声音确实有够刺激，且刺激得有点过头。思量片刻，莱倾还是放弃了这难得的机会，回了房间，把垫子已经湿透了的换鞋凳扔进洗手间，等有空再清理干净。
过了一段时间，空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他眼角的红还没完全褪去，半眯着眼睛出神。莱倾给去而复返的万叶开了门：“你们还真会挑时候来。”
“是你们时间太久了吧。”万叶看了一眼空，又转向莱倾，“好歹考虑一下对方身体状况。”
莱倾也看向空，两个人的目光就这么落在了这间房子的主人身上，可惜对方懒得招待他们，摆了摆手，转头看向窗外。
“我该走了。”莱倾摸了一下空的头，长发从他指间穿过，空抬头看莱倾，目光流转。
万叶也知道自己不该多留，于是道：“我会和荧一起去找那位制造者。”
空看向万叶，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声音沙哑：“好。荧就拜托你照顾了。”
万叶笑道：“我想，以她的身手，不需要我过多观照。不过，我会尽力。”
他告辞，莱倾安顿好空后也去找了研究人偶的学者们。
纳西妲也在场，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直面人偶的制造过程，虽然看起来很神奇，但是朝见无意识的目光真的很恐怖。
“大脑保存完好……建立神经联系……系统运作正常……”
机械的声音传来，莱倾推门而入，看到晚秋和纳西妲。草神大人正坐在一张座子上，撑着下巴，无比认真地看着面前发着荧荧蓝光的机器人。学者无法制造出类似皮肤的东西，于是用机械身体来代替。看起来……更不像一个人了。
莱倾跟纳西妲打了个招呼后，靠近了正在启动的朝见。
“……好久不见啊……”
朝见的眼睛随着机器的运作逐渐有了焦距，还是茫然，不过好歹能分清面前是谁。他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旁边一位学者给他喂了点水。模拟的人体结构能够清晰地看到水流入他躯体之内的动态。
就像是一个完全透明的人，能够展现出自己的每个结构，也能展现出自己的每个弱点。
朝见长出一口气，攒足了说话的力气：“你还真有把我带回来的本事。”
先前，学者们短暂地使用了朝见的大脑，对方的大脑明确地表达了想见到荧的意愿。此时，他终于发现，在这房间里并没有自己想见到的人，于是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与他对话的学者，还有须弥的神明纳西妲。
“想要见到荧的话，还需要等一阵。”纳西妲说，“我麻烦她去帮忙找一个人了。在此期间，你可以和晚秋先聊聊，你们两个之前认识，对吧？”
朝见看向晚秋，先是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回忆自己是不是认识这个人。继而目光下移，看到了她露出的机械手臂。
“哦。”朝见喃喃自语一般，“偏执者。你们是这么称呼我们的，对吧？”
纳西妲摇头：“不，只是你而已。这几天和晚秋的接触，让我觉得她并不是和你们相同的人。”
“那是因为她没有完全接受改造。”朝见有些勉强地笑了笑，他此时此刻的态度还算随和，“没什么，我和晚秋也不是很熟悉，聊也是过去那些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你们既然让我见她，就说明你们对我也有一定的了解了吧？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们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莱倾在他耳边发问，他的声音慵懒无比，呼吸贴着朝见的耳朵，带着威胁，“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你恐怕要再尝试一遍先前的痛苦了。”
朝见的呼吸起伏没有任何变化：“引爆自身，也就意味着我脱离了那个人的掌控，当然可以实话实说。他动了我的大脑，不过也是以威胁我的躯体为代价控制我的。如今我什么都没有，自然也无畏失去。”
纳西妲：“那个人？”
“就是你让荧接下来去找的人，那个制造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