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希望
这声音让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向山洞内看去，万叶还听到了雷神的声音：“这简直是……一团乱麻。”
“情况听起来确实有些严重。”万叶对两个女生说，“要去里面看看吗？”
这声音当然是让人放心不下，三人于是继续深入山洞内部。在经过一个转角后，看到了莱倾。
他的一条胳膊已经被影拆解了下来，还有模拟的血管、经脉与骨骼连接，上面能够清楚地看到流淌的血液。头上明显也是被开了个洞，不过他现在正襟危坐对着荧他们的方向，也看不到另一侧究竟是什么样。
“人偶的身体内有一个能够永久驱动的机器，促使这些东西运作，能够保证他的身体正常运作。”
影此时正在莱倾身后忙碌，手里有一把小刀，正在把脑后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东西斩断。
空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影的手，全然不顾贸然闯入的三人。
荧张了张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半天，只是问了句：“还要多久？”
影回答：“快了。”
三人僵立片刻，还是选择离开。这种情况，就算自己在，也帮不了什么忙。
梦魇之中的莱倾，好不容易终于摆脱了手术台上的痛苦。在又一次经历了漫长的坠落之后，他站在了一个全透明的空间之中。
周围是花草树木，是潺潺山泉，唯独他自己触碰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
有嬉笑打闹的声音传来，莱倾循声望去，能看到空的身影穿梭于花草之中。他赤着脚，踩着山泉水，好像……很快乐，也很自由。
莱倾捶打面前看不到的墙，他竭力大喊，期望引起空的注意。然而，看不见的屏障彻底隔绝了他的身影与声音，近在咫尺的人，也只是与他擦肩而过。
“莱倾……你能听见吗？我们大家都在等你醒来。”
微弱的声音朦朦胧胧传来，像是在水底，只能听到模糊不清的只言片语，不辨方向，更无从逃离。
这种感觉非常让人难受，也非常让人生气，莱倾一拳砸在了那看不见的屏障之上，难以自制发出一声怒吼。
只不过这声怒吼，给外界所传达的就如一声惨叫。
“莱倾。”
……
又过了多少天？
空也记不太清楚了。他只觉得嗓子冒烟，因为持续在昏迷不醒的人耳边念叨，总感觉莱倾能在被喊到名字的时候给出一些回应。
因为遇到了万叶，也因为遇到了这一个对他们还不错的部族，除了淡水的位置稍微有点远，其余没有什么危险与麻烦的地方。
当然也是因为，影往山洞口一站，方圆五公里没有生物敢靠近。
原本在山洞里生活的人，几乎都搬到了那个部族里，毕竟那里的生活方便很多。可空发现莱倾离开这个山洞，情况似乎更加严重，于是暂时也陪着他待在山洞里。
“唔……”
“莱倾？你醒了？”
莱倾醒来后，意识还有点混沌，盯着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次跌入的不再是梦境，于是问：“你是一直在旁边干坐着？”
他声音毫无异样，就像真的只是睡过了头，声音带着点沙哑的尾调，刚在迷迷糊糊中醒来。
“没有，我也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空觉得自己这么承认，会被对方嘲笑一顿，于是去摸莱倾的头，“你感觉……”
莱倾抓住他的手：“今天第几天了？”
空：……
第几天了？
两人这么僵持着，莱倾展开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连第几天都不知道？怎么？我睡这一段时间，让你这么紧张？”
空总感觉，这个人安静地在那儿躺着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害可爱，甚至还有点儿可怜。他当然担心，所以一直陪着。
不过当莱倾清醒，毒舌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把任何无害可爱的模样全部抹杀干净了。
莱倾活动了一下筋骨，站了起来，依旧是没有丝毫不适应。然后他向空伸出了手：“走吧，给你找点吃的喝的。看你这样子像几天没吃饭的，竟然没被饿死。”
空借着他的力气站起来：“我没有很饿。”
“嘴硬什么？”莱倾往洞口走，还没靠近就猛然停下。
“她怎么在这儿？”
这里正好能看到洞口，影就这么与莱倾四目相对。
三人同时一言不发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尴尬气息。空想说点什么，毕竟是影帮的忙，张口一个字还没成型，莱倾先开了口。
“你修理的我？”
影：“还能是谁？”
两句话下去，气氛再度僵硬起来。不知多久，在这诡异的气氛之中，莱倾终于笑了一声。
“呵，行吧。”
凝滞的氛围被打破，他拉着空的手，走路带起了一阵风，与影错身而过。
“等等，莱倾，你知道哪儿有吃的？”空完全是被拉着前行，根本没有机会带莱倾去找荧他们所在的部落。
“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哪儿能找到。”莱倾几乎没有迷茫，带着他在树林中穿梭，“那山洞不止你一个人来过，附近野草有踩踏的痕迹。顺路找过去就好了，我又不是傻子。”
“那影……”
“管她做什么，反正她一介神明，总不至于饿死。”
他就这么走着，良久，走到了部落附近。
这部落的建筑简直太像丘丘人的营地了，显然实验之中是现实的映射。
空几乎对这样的建筑生成了条件反射，看见就想进去打架、找宝箱。好在在他大开杀戒之前，荧出现及时阻止了他。
“咦？你醒了？还好？”荧薅住准备翻箱倒柜找东西的空，对莱倾笑了下。
“嗯。”莱倾言简意赅。
“那，我联系一下纳西妲告诉她吧。”荧的手覆盖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三人的虚空终端之中很快传来纳西妲的声音：“我看到了，影刚才也退出了实验告诉我了，莱倾没事就好。剩下还有一周的时间，安稳度过应该就不会节外生枝。空也快去吃些东西吧。”
荧戳了下空：“就是，你都瘦脱相了。”
莱倾抱臂来了句：“就你这样，也许勉强能大战丘丘人三百回合？”
空怒极，排掉荧戳他的手指：“不可能！我三剑放倒一只！”
“快别吹牛了！”荧推着空往部落里走，“我什么时候也没见过你三剑放倒一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