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次实验——生死
让人有些意外的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脱离了同伴。万叶就在实验之中很快找到了一位曾经见过一面的熟人，卡维。
没有神之眼的卡维虽然没有全然无措，但也不至于对这种情况得心应手，好在，有万叶帮他，能够应对以森林之中的不少危机。
很快，纳西妲的声音通过虚空，分批次地传入实验者的耳朵里。
“各位，这次实验的内容与生死有关，也与求生欲有关。与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的实验设定了一个统一的完成时间，你们每个人都有退出实验的权利。但退出实验也意味着失败，本次实验也需要统计胜败率。
“你们也看到了，大型实验的实验者们是分散开来的，实验全程不会对你们的行为做任何干预。是否结盟，或者在实验中杀死其余实验者都是允许的，不会对各位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
“时间为一个月，在此期间，森林里会遇到一些在现实中不存在的猛兽，还请各位多加小心。”
纳西妲的信息，就给了这些。她在给每个人都说清楚了之后，转头看向没有参加实验的莱倾：“我有点不放心，这次会不会成功。”
莱倾的一只手敲着桌面：“他既然能在未参加实验的情况下找到漏洞，那么同样作为人偶的我当然也可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说起来，前几天稻妻的雷神过来，你没和她起什么冲突吧？”
莱倾停下了手指敲击桌面的动作，道：“没有。我既然放下过去，就没必要再对她耿耿于怀了。”
纳西妲坐在桌边，双手按在了他刚旁边的树上，歪头看他：“那我怎么听说你根本没搭理人家，明明也是个神明嘛——”
莱倾：“……我去尝试进入实验了。”
从外界介入神明掌控的空间，确实有一定难度，就如旅者曾进入影一心净土的世界一样困难。
在未得到神明许可的情况之下，如何去到实验之中一个合适的地点，如何去到实验之中一个合适的时间，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如无数双伸出水面的手，竭力抓住渴望游向对岸的人。
凡人很容易就溺毙于水中，人偶则可以潜行于水底。唯独不知，水底是否有同样拉扯着人们进入深渊的手，这也是纳西妲所担心的。
空在这场实验中并没有遇到什么人，他所在的位置甚至没有像荧那样的山洞，只能暂时在树上过夜。
夜晚太安静了，这样的声音既让人放心，也让人害怕。空闭着眼，靠在树梢上。烤肉吃的有点多，让他有点腻，这会儿睡不着，但它必须要休息，这样才能有足够的精神应对第二天的生活。
放空的思绪不知不觉漂浮到了半空之中，半梦半醒间，感觉到咫尺间好像有一股热气，如野兽嗅到了美食，正在思索如何吃这一顿大餐。
想到这儿，空原本半睡半醒的状态突然完全清醒，血压被猛然加剧的心跳猛的挤向四肢百骸，他一动不敢动，不知对方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如此悄无声息。
就这么装睡着，他感觉一人捧起了他的脸，吻了上去。
这感觉是如此熟悉，空睁开了眼，正看见莱倾一脸得了便宜的笑。
“小吉祥草王可没说还有这样的偷袭。”
空微微抬起头，躲开莱倾。哪料到对方来了句：“我想你了，来找你。”
空被这句话吓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好在莱倾按了一下他的头：“你不会觉得，我会这么解释出现的理由吧？别做梦了，快起来。”
这会儿还是深夜，空不知道这次的莱倾是自己进入实验之中的，于是没多想什么，只是四处看看：“干嘛？”
“你知道现在是实验的第几天嘛？”
“第四天。”
空此时才感觉不对，有点毛骨悚然：“怎么了，你觉得是第几天？”
“没事，我只是确定一下，我不是从正常通道进入实验的，不太清楚时间而已。”莱倾坐到了他的对面，跨坐在树干上，两条腿垂下来在空中晃动。
“说起来，这场实验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吧，你不需要进食，这里的野兽也伤不到你。”
“是啊。”莱倾说，“所以，我的实验目的，就是尝试一下从别的通道进入实验，会不会对我身体产生影响。”
他看到了空的脸色几度变化，“呵”了一声：“没事儿，我又不是要死了，看你表情怎么这么奇怪。”
“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说没有不舒服才奇怪吧。硬闯进入神明缔造的空间，怎么可能一点反应没有。”
两人下了树，天气已经有点冷了，空没敢在森林里生火取暖，搓了搓冻僵了的手脚：“还是找一个适合休息的地方吧。”
就这样，他们漫无目的在森林里走了一晚上，莱倾的方向感很好，他们几乎没有绕圈子，很快找到了荧所在的山洞。
然而，莱倾的情况因为路上遭到了一场大雨，而变得有点恶化了。他开始频繁地发烧，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清醒的时候总是在说，朝见那个傻x的身体，到底是怎么“钻空子”进入实验的。
空有心想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于是支开了同样想来帮忙的两个女生。
雨还在下，不过山洞很深，足以让荧和晚秋避开。
洞口，荧先前生了火，莱倾坐在火边，有些疲惫地把头靠在空的身上，湿漉漉的发烧还在滴着水。他把斗笠扔在一边，这样的瓢泼大雨，简单的斗笠是完全抵挡不住的。
空感觉肩膀上的雨水都快被他的体温烤干了，心浮气躁道：“你能不能坐好？”
“我没力气。”莱倾换了个位置，把头靠在石壁上，“怎么检查，大夫？”
空对人偶的一切认知都是前几天从教令院的文献上恶补来的，略知皮毛，谈不上精通，把莱倾颠来倒去看了几遍没看出个所以然。
莱倾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他掀开了，见他一筹莫展，遂干脆抱住空。
“算了，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说完，就真的睡了过去，空趴在他身上喊了半天也毫无反应。
纳西妲在试验之外收到了求助，得知莱倾真的处理不了后，很快联系到了还没有回稻妻的影。
“这件事只有你能去。”纳西妲认真说，“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他身体的构造。”
影点头：“可以，我也觉得。或许我对他还是有所亏欠，不该把他只当做一个工具的。”
“但是，为了保证实验的可行性，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使用神力。”纳西妲补充。
“嗯，这点程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影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