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色 疾驰
“感觉怎么样？”万叶轻轻亲了一下荧的额头。从实验中回来之后，他没有在现实中对荧做过什么，营帐内的亲吻，恍如一场梦。
不过，两人的关系的确为此亲近了不少。
“感觉，没什么感觉，和之前差不多。”荧回答。此时，空已经洗好碗，甩着手上的水从厨房里走出来。
“空，我想带荧出去转转可以嘛？”万叶抬头问。
“嗯？可以啊，你问她愿意嘛。”空一边上楼一边说。
“另外，我刚才在楼下遇到莱倾。他让我转告你，实验室里的事别想就这么过去，他这两天都要待在小吉祥草王那边，就不过来了。”
踩着楼梯的空，不知为什么踉跄了两步，最后几阶台阶几乎差点摔倒。
实验之中，共处一室相吻的，不仅仅只有万叶和荧。
万叶并没有在意空的失态，在他看来，楼下那位莱倾先生意味不明的话，已经大约点明了他们此时的关系。
正如莱倾在他眼里看到自己对荧的喜欢，以及被误解时的忐忑不安，他也能在莱倾身上看到他对空类似的情愫。
他贴在荧的耳边，轻轻问她：“跟我走吗？姐姐。”
荧说话动作反应慢，脸红速度反而更快，万叶又在她发烫的脸上啄了一下：“好嘛？”
五分钟后，荧和万叶出了门。空此时也在二楼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临行前，他不知为何走到窗边，探头出去看。
月色下，莱倾靠在树下，摘了自己的斗笠在手里把玩，月光映着他的眉目轮廓，显得有些冰冷。他抬起头，见楼上空探头出来，早有预料一般招了招手。
空立刻关上了窗户，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快决定出门。片刻，窗户被敲响，他一转头，看见没上锁的窗户被莱倾推开。
对方一句话没说，手按着窗框就吻了过去。等到空快喘不过气，才松开他，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嘴角：“怎么？就这么不想见我？”
万叶带着荧走到了一处偏僻角落。荧看到一匹白马正低头嗅着地上的杂草。
一瞬间，荧恍惚间感觉自己还在实验之中，坐在骏马之上的少年将军形象，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现在应该很少有人骑马出行了吧。”荧伸手摸了一下白马的鬃毛，不是那么柔顺，有点扎手。
万叶把她抱上了马，自己也翻身上去。白马并不介意两人的重量，但也许知道了自己不能再吃东西，有些焦躁地跺了下脚。
“确实很少有人骑马，但是仍有养马者。”万叶越过荧，手里攥住缰绳，亲昵地贴在她颈侧说，“实验之中，骑马的感觉很好，所以我想试试在现实里是什么感觉，于是借了这一匹。”
马儿开始不疾不徐地行走，万叶的体温透过衣服传到荧的身后，让她感觉有些热。
马蹄声加快，起伏之下，也许是错觉，万叶更靠近了一些。他攥住缰绳的手，也按在了荧的手上。
这里是须弥难得一见的草原，没有遮天蔽日的树木掩映，只有纯白的月光。万叶的呼吸在耳边加重。荧转头，就看见他正盯着自己，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各自的心跳速度攀升。
“荧。”
万叶空出了一只手，覆盖在了荧的脸侧。这样的姿势，就是完全把女孩拥入怀中。
亲吻让温度再次上升，身下的马儿也许也能感受到这点，逐渐由快走变成了疾驰。
荧被突如其来改变的速度吓了一跳，万叶立刻回神，让她贴近自己。
马蹄踏在草地上，带起阵阵微风。荧此时慢半拍的神经才感觉到身后紧紧贴合处，万叶的变化，似有什么硬物抵在自己的后腰上。
“你……”
她的话，被万叶的亲吻淹没。疾驰的骏马有着无声的韵律和节拍，微微吐露出的舌尖挂着点被风吹过的冰凉。万叶一手扯着缰绳，一手寻觅着荧胸口的柔软。
“嗯……万叶……”荧的手想摸索着挪到身后，却被万叶按住。
“抬头。”他说。
荧看着他的眼睛愣了会儿神，顺从地抬起头。月光下是漫天的星河，繁星嵌在夜幕之中闪烁，梦幻一般在深蓝之中透露出了些许粉色。
“好好看啊！”荧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仰望头顶的星空了。
她伸出手，对着无法触碰的星星。万叶揉了一下她的头，再次让她陷入到无尽的温柔与爱恋之中。
他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直到完全停下，万叶把荧抱下马，坐在草坪上。微风拂面，荧躺下，张开双臂，拥抱自然的气息。万叶轻笑着看着荧，轻轻拉起她的手亲了亲。
荧呢喃道：“我还以为，你刚才要在马背上……”
“只是想和你出来看看星星，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万叶的眼角呈现一个好看的弧度，“至于其他的，等你身体恢复了也不迟。”
荧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万叶，你好可爱。”
这句话让万叶有点脸红，他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该回去了，不然你哥哥会担心的。”
比起这边的温柔缠绵，相比较之下，莱倾就更简单干脆一些。
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吻吓得连后退了两步：“不是才见过？”
“那是在荧面前。总不见得当着她面亲你。”莱倾进了房间，打量了一圈，“你这屋子……看起来挺空旷的。”
“刚住到这边没几天，难免空旷吧？”
莱倾没说什么，坐在了床边：“我听说你和你妹妹有个尘歌壶，一般都会住在那边。小吉祥草王就暂时让派蒙去了那里，你不去住了？”
空：“草，完了，忘了！”
这两天荧的状态一直不好，空也就把心思都放在了妹妹身上，是真的没想起来派蒙还在等着自己。
“完了完了完了，我还是去负荆请罪吧。”空在原地转了两圈，想起来尘歌壶还放在行囊之中，于是就去翻找。
莱倾看他到处都找不到，站在一边看好戏：“我刚说的话你是真的一点儿也没过脑子。草神大人让派蒙进去，怎么可能事先不拿到尘歌壶？”
“在纳西妲那儿？”空停了手，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我还是明天再去吧。”
“你最好现在去。”莱倾打开空房间的门，顺着楼梯往下走，“不然，那小家伙回头又得闹腾，真是让人心烦。”
空听出了言外之意：“嗯？你进去了？”
莱倾：“你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