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极速落幕
荧感觉自己的反应有点迟钝，那股冲刷自己脑海的水流被强行抽出，大脑就只剩下了麻木的钝痛。
她捂着头，勉强站了起来，眩晕之下，看到了与朝见对峙的万叶，还有他眼睛上的黑布条。
“万叶，你的眼睛。”
“没事。”万叶想对她笑一下，勾起嘴角，只是这会儿遮住了眼，难以分辨这笑是真的没事还是在强撑。
荧晃了晃头，脚步踉跄。
万叶却在打斗之余，听到了她不稳定的脚步：“你站着别动。”
朝见不是万叶的对手，就算对方蒙住眼睛也不是。很快被万叶的刀抵着喉咙压在了墙上。经此一遭，万叶的刀仍未出鞘。
莱倾带着空上了窗台。空翻窗进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荧，莱倾随便往窗台上一坐，继续看戏。
“你是偏执者。”万叶难得一见的声音冷淡。
朝见伸出手，想和刚才对付荧一样去按万叶的头，竟然被他躲了开去，简直让人怀疑万叶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他断然不会在此刻说什么，万叶于是松了手，在朝见准备开溜时，用手里的刀背狠劈在了朝见后背上。对方当即倒地，没了意识。
门外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楼下也有很多侍卫闻声赶来。莱倾往下张望了一眼，对屋里的众人道：“来不及走了。”
他不紧不慢地看向门口，万叶也知道没有任何办法，于是干脆主动开了门，看到匆忙赶来的扎尔王。
“你，你们！为何会出现在本王的寝室！”扎尔王显然动了怒，对手下一挥手，“抓住他们。”
万叶周身的风微微流转，他按上了手里的刀，把它从刀鞘里抽出。
刀身平平无奇，若不是上面沾染了风元素力，那只是一把随处可见的弯刀。青色的光芒若隐若现，万叶面对着门口，耳朵里是所有侍卫的步伐之声。
他靠着脚步声，靠着他们带动的风，判断每个人的方位。一旦有人企图进入这个房间，那强风就能把所有人拍在外。
“你最好还是不要。”
此时，莱倾突然开口，他仍然是漫不经心地斜靠在窗台，只是将目光放在了扎尔王身上。
“我的殿下，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罪名？”
万叶愣住，他回头对着莱倾的方向，重复了一句：“我的殿下？”
莱倾终于进了房间：“那，你要与我为敌吗？”
扎尔王竟然犹豫了。
莱倾继续步步紧逼，双手环抱，站在了万叶身边：“你配与我为敌吗？”
万叶问他：“什么情况？”
荧此时还没缓过神，她感觉周围蒙上了一层薄膜，所有的声音，所有的事物，全部都看不分明，只有紧紧拉住她的空，让她有了一些真实感。
时间再一次停滞。
实验者们都意识到了这一点，纳西妲的声音传来：“你们已经提前找到了答案，还要继续实验吗？”
万叶思索了一阵，问莱倾：“其实你才是他们的神灵？扎尔王，就只是王，是吗？”
受到纳西妲的控制，荧感觉舒服了一些，勉强可以自己站立，可以听清看清周围的一切。
莱倾道：“嗯，差不多，我差不多算是这场游戏的反派吧。我是祭司，这些人尊敬我爱戴我，你们来这儿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杀了扎尔王，另一个就是推翻我的统治。”
纳西妲在虚空里说：“按照设定计划，荧会在送往火场进行祭祀，此时你们需要救下她，然后被贫穷者收留，最后一步步来发现自己的队友其实就是神权，并想办法反抗。”
莱倾评价：“挺俗套的剧情不是吗？”
空感慨：“你竟然会策反。”
莱倾回嘴：“我为什么不会？”
荧拍了拍空，示意自己不用再扶着了，她看向万叶，向前走了两步就被他抢先抱住。
“眼睛……”荧隔着布条摸了上去。
“放心，这只是实验。”纳西妲说，“等回到现实就没事了，就是可能会对强光不适应一下，没关系，最多一天就能恢复。现在，闭上眼睛，剩下的东西我来操作。”
第一场实验分为好几个组进行，他们是结束得最快的一组，竟然只用了不到一天，这其中还包括了一半时间在路上。
万叶当然也恢复得很快，他好好睡了一觉后，眼睛基本上也就没有任何问题了。除了，在正午时分的旷野之上行走，必须要带上墨镜。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那样的强光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相比较之下，荧受挫就比较严重了，万叶去看了她几次，她的反应都没有之前那么灵敏，就像是有微弱的延迟一般。
“我知道怎么治疗，但是得需要材料。垄断那种材料的，是一位璃月的商人，这回也被我邀请参与实验了。所以……大概还需要等待三五天吧，看他们完成的时间。”纳西妲是这么说的。
“现在竟然还有材料被垄断了的。”空煮了一锅粥，给荧盛出来一碗，推到她面前。
两人现在就住在纳西妲的学校里，上下两层，不大不小的一个公寓。荧的房间在楼下，空睡在楼上。
今天是第三天，前一天又有一组完成实验的，只是没发现偏执者的异常，于是所有人都与平常一样继续生活。
倒是有空之前认识的朋友早上过来打招呼，见到反应慢的荧，嘴欠说了句脑子不好，被同样来做客的莱倾骂了出去。
空心有余但力不足，他没莱倾这样的口才，只能在对方把那人赶出门后，给了他一个笑。
就算是这样，荧也是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
莱倾没有待太长时间，下午的时候已经先离开了，空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在荧旁边吃饭。
荧在他坐下后，才说：“应该是一个财大气粗的家族，包揽生产材料的一整片区域。况且，应该会有人偷偷卖，就是太贵了买不起。”
“对啊，我明天去问问纳西妲，看具体在哪儿，我能不能偷一点儿出来，大不了给钱嘛！”
荧吃完了一碗粥：“没事儿，你还是别徒增是非了，不然烟绯都不一定保的住你。你要是被千岩军抓走了，我可不管。”
空当然知道她在说笑，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于是也只能轻轻摸了一下荧的头：“委屈你了。”
门被敲响，原本准备拿着空碗去厨房洗刷的空有些惊讶，在去厨房之前把门打开：“嗯？万叶？怎么这个时间来？”
万叶裹挟着风尘仆仆的味道，荧抬起了头。
“白天有些其他事耽搁，来看看荧怎么样。”万叶的视线越过空，与客厅里的荧对视。
他的视力早已不受阻碍，在经过刺激后，竟然还显得有些清明的通透。空把碗送进厨房：“哦，那进来吧，你们先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