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首次实验——神佛
荧的手腕被万叶拉着，在日落的黄昏之下，脚步有些仓促。
“是有什么急事？”荧被万叶拉到了一处避光的角落，晚霞余晖，融在她身后的背景，除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只剩下模糊不清。
“没有，只是觉得有些不对，有些担心。”万叶松开了一直拉着荧的手，“你以后也当心些。”
荧看着他的目光，那目光真挚热烈，隐约在眼瞳之中看到被夕阳所展露出的豁口，迸发出金灿灿的破碎的光芒。
紧接着，荧笑了起来，伸了个十分克制的懒腰：“好，我知道了”
就目前接触而言，荧感觉朝见确实看起来不太对劲。根本没有什么理由，她也不可能去冤枉什么人。
万叶眨了眨眼，正思索着要不要继续刚才未曾说完的话，耳朵里又飘进了一个声音。
“荧！”
他内心为逃离这种紧张感而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感受到自己过分沉重的心跳。
“我听到空在喊你了。”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另一栋建筑。那建筑和这里有一段距离，空的声音甚至还是在楼上传出的。这样微弱的声音，也就只有万叶能听得见。
荧不在意地挥挥手：“没事儿，别理他。我更在意，你带我来这地方，就只是为了让我注意一下朝见这么简单？”
她走近了几步，超过了普通朋友交谈的界限，万叶下意识退了一下，然后他转过头去，避开了荧的目光。
“好叭。”荧也后退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口袋里的东西是准备送给我的呢，看样子是有其他心上人了？”
万叶一愣，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他在璃月的时候，偶然看见路边卖胭脂的小店，想来女孩子们都会喜欢这些东西，就买了一个，旅途中如果遇上荧，就可以送给她。
只是，隔了许久都未曾相遇。现在倒是真的遇到了，自己反而忘记了。
荧已经借着靠近的机会，顺手拿走了小小的一个盒子，在万叶面前晃了晃：“没收了嗷！”
万叶慌忙解释：“不是，那本来就是……”
这会儿，空的声音又近了些，荧已经能听到了：“荧！！”
她冲着声音来的方向喊：“我在这边！”然后对万叶一笑，这笑礼貌有余真诚不足，“我先走了。”
“等等……”万叶还想去拉她，被荧灵活地躲开，跑入了夕阳的光辉之中。
兄妹二人很快见了面，万叶听见了他们的交谈。
荧：“明天就进入实验？不给个时间准备？”
空：“准备啥，你还有啥需要准备的？”
荧：“人我还没认齐呢！”
……
万叶在原地站了会儿，转过身，往声音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表白被拒了？”
头顶上有声音传来，万叶停住了脚步。
他抬起头看去，见莱倾正坐在三楼一扇打开的窗户上，低头看着万叶。一只团雀停在他的帽檐上，同他一起低头看着楼下的人。
很快，团雀被风惊动，从莱倾的帽檐上飞走。万叶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情：“没有，有些误会而已，不过能解释的清。”
莱倾拖长音：“哦————”
万叶：“还是不要发出这样的声音了。”
“有个好消息。”莱倾换了一个坐姿，依旧是低头看着万叶，“明天的实验分组进行，你很快有机会解释清楚的。”
万叶愣住：“你怎么……”
莱倾跳了下来，站在万叶面前：“就你那眼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你有多喜欢荧。误会肯定是不好受的，尽早说清楚吧。”
万叶语塞，心想“有这么明显嘛”，口中则道：“多谢了。”
莱倾：“不用谢我，我是有事想找你帮忙。”
次日。
欢迎各位进入实验，本次实验主题：神佛。
荧、空、万叶、莱倾，四个人还未睁开眼，先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气。
荧正坐在一顶轿子里，空间非常狭小，她伸手偷偷撩开旁边的帘子，透过缝隙，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她正行走在大漠之中，目光所及全是黄沙，正午的阳光滞留在广袤的沙土上，热浪扭曲了整个世界。
腰上似乎有铃铛声传来，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穿了一身的绫罗绸缎，华丽得过分，也不方便得很。橙绿的配色，加之身处环境，简直就像是沙漠中星星点点的绿洲。
“咚咚”
有什么东西轻轻敲在了轿子上，荧再次撩开了帘子，万叶骑在一匹白马上，脖子上有刚刚被他扯下的面罩。
荧想干脆拉开帘子探出头，又被他敲了一下头：“别拉开，你就这么听我说。”
荧乖乖坐回去，万叶隔着轿子对她道：“我在外面听了听周围人的交谈，这支队伍大概是去什么王城进贡的，你也是贡品之一。”
“进贡？进贡什么？给谁进贡，这怎么还进贡人呢。”
“进贡娇妻美妾，没什么不可能的。”万叶说，“空也是被进贡的人，刚刚看见他了。”
“他？”荧茫然，“他也能是娇妻美妾？”
“不是，是奴隶。”
呃……荧默默扶额：“他不会是走着的吧？”
“是。但是我没看见莱倾，不知道他在哪儿。”万叶隔着帘子，往轿子里塞了个东西。金属碰撞在地板上，声音并没有马蹄声大。
荧捡起来看，是一把做工精巧的刀。那刀一看就不是他的风格，或者说不是稻妻的风格，小小一只，能够轻松藏在袖子里。
“拿着防身。”万叶低声说，“我看见王城了。”
又走了一阵，荧听到了嘈杂的人声。那些人说着她从未听过的语言，还有一些动物的声音。万叶似乎弯了些腰，靠近了轿子，以便荧能听见他的声音：“这些人还处在以物换物的社会中。”
“万叶。”荧也靠近了帘子，“我哥没事吧？”
纯靠着双腿走这一路，想想就很累。万叶转头看了一眼，人潮之中，空被来来往往的人挤来挤去，见万叶看过来，给他比了一个自己没事的手势。
“他没事。”万叶再次对荧说。
“那就好。那目的地在哪里？你能看到嘛？”
万叶没有出声。
“万叶？”
“……”
“你还在听嘛？”
“地面在颤动，有人来接我们了。”万叶总算出了声，“应该说，有军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