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迫卖艺
柏庭安在路口等了半天，忍不住想掏手机打电话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就稳稳当当的停到他面前。
胖子扫了一眼，抖了抖手上的烟，眼睛警觉的眯起了一瞬。
宋宁然从车里钻出来，笑眯眯的看着胖子：“欸，安仔，你现在挺像那混社会的大哥”
柏庭安把手上的烟掐灭，从地上站起，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宋宁然 在胖子靠近时除了闻到一股巨大的烟味，还闻到了尸体略微腐烂的气息。
宋宁然皱眉：“柏庭安，你去哪了？怎么这么臭”
柏庭安的神色有些尴尬，：“这么不方便说，你小子鼻子还挺灵，跟我去个地方。”
宋宁然有一种被人耍了，但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季梦站在他的身后，也和柏庭安打了招呼
柏庭安盯着他脖子上的绷带，有些担忧：“季梦，你这脖子干啥了？”
季梦摸了摸缠成一圈的绷带，有些无奈：“不小心划伤的，宁然不放心就帮我包扎了下”
柏庭安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心想，这怕不是把脑袋勒下来了吧？
柏庭安还想开口说什么，宋宁然笑眯眯的打断：“柏庭安，你找我们不是要紧事吗？”
柏庭安不再纠结，领着两个人往茶馆里赶，还不忘和二人解释，：“不是我急着找你们，是我同事死的早，他爷爷找来了，没办法才把你们两个扯进来”
季梦琢磨了一番：“所以你是中间联络人？找我们具体什么情况？”
柏庭安抿抿嘴：“他那宝贝孙子死的很蹊跷，他怀疑到我身上，但是又没证据，让我给找点证据，证明不是自己干的”
柏庭安话音刚落，静谧的茶馆里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还有忙忙碌碌混乱的脚步声。
屋里的老人看见柏庭安带着两个年轻人来到自己面前，摆摆手让身边的佣人离开。
久居上位者的姿态让老人家即使病弱老态，也看起来极不好惹。
屏风就后就一个老人家，他带着审视打疑的目光看着几人。
柏庭安挺直腰板恭敬顺从的站在那，季梦二人也跟着保持沉默，准确的说是不敢乱说话。
柏庭安适时开口：“爷爷，这两位也意外闯进那地方去了，您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老人家也不说话，目光忽的停在季梦身上，语气遗憾：“我认得你，你是……季瑶的小孙子，你阿婆现在咋样了？”
季梦微愣，老老实实的回答：“阿婆18年前就去了”
老人家遗憾的感慨了几句，才略带深意的看着季梦：“听你阿婆说，你应该知道不少关于鬼境的东西，你老实告诉我，我孙真是被鬼害死的？”
季梦看了眼胖子，语气淡淡：“他的的确确是死在鬼境，“
“死后魂不可投胎，肉身也会在几日内毁去，可谓魂飞魄散的下场”季梦还贴心补充了下。
老人家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他“你”了半天，柏庭安吓的连忙上去抚背顺气，季梦也不再多说什么，等老人家顺过气，再看向季梦时，已经泪流满面：“我就这么一个好孙，你肯定知道怎么再去一趟的吧？”
季梦安静的看着他，：“阿婆说过，逃离鬼境只有两个办法，一是顺其而为，解其怨气，他自然会放你出去，这是最理想的逃生方式。”
“二是有能力逆其所为，杀死控制鬼境的鬼，他就没能力再困住你。可不论哪种，鬼境失去支撑，里头的亡魂也会跟着消失，也没有办法再进去第二次”
老爷子神色有些失望，垂着头，良久才道：“季家孙，有没有胆再去一个鬼境，帮老爷子完成最后的遗愿？”
宋宁然小心的扯了扯季梦的衣袖，明目张胆的暗示他——不能同意！
季梦神色复杂，冷淡道：“您看我有的选吗？”
老爷子闻言哈哈大笑，：“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就这一个心愿”
季梦神色倦怠：“我有两个条件，除非你答应我，不然你我都是死路一条”
老爷子很痛快：“当然，如果你成功把我想要的东西带出来，我会额外给你一百万。”
季梦神色怪异，缓缓开口：“我如果没活着离开，你要给我身后的朋友50万”
老爷子点点头，看了眼沉默的宋宁然，眼里闪着狡猾的精光。
“好说！”
季梦又说：“我要知道你和我阿婆，阿爷的全部故事，我还需要两个助手，他们必须听话，这种人在你这儿定然是不缺的。”
老爷子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可以，我配合你，但是你还是想想办法活着出来再问问你阿婆的事吧”
季梦皱眉，也认同的点点头，柏庭安沉痛的一拍大腿：“哎呦！合着你们已经商量好了啊？季梦，你再想想，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啊！早知道就不带你们来了。”
“爷爷！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啊！你不要想给我乱来！”，柏庭安神情庄重严肃。
“季梦，我不想去，我们还是走吧”，宋宁然态度强硬。
季梦叹气，眼神认真的看着宋宁然，一字一顿：“我不去，他也会拿你威胁我的，或者直接把我们扔进去，和我阿婆扯上关系的都不是简单人物，不论哪种，都会是最坏的结果。”
“可如果我冒这一次险，不仅能解开阿婆身上的秘密，还能为以后的生活做保障。”
宋宁然连他说的什么都没听清，就听懂一点——他是非去不可！
“那，我和你一起去，你绝不能抛下我，我也不是和你商量！”
柏庭安确认过他眼神，是社会主义兄弟情
柏庭安骂骂咧咧：“去去去，一个个都想去那鬼地方！事情是我带的，你们这不是逼我也去找阎王爷喝茶嘛！”
季梦沉默着，的的确确，他是疯了，他太想知道自己外婆的事了。但除此之外，已经有东西盯上他了，他也想给宋宁然寻一份靠山，现在，又刚好柏庭安是宋宁然的朋友，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刚好。
可对宋宁然来说，这不公平
季梦抬手，眼睛却看着老爷子，：“说说吧，你想要什么东西？”
老爷子心情愉悦，连带着眉眼都染上几分笑意：“我要我嫂子写给我的情书”
心情糟糕的柏庭安闷了一口冷茶，闻言“噗”的全部喷出来，神色震惊
季梦也是狠狠的被振住了，不可置信的望向老爷子。
老爷子没什么表情，甚至有些奇怪：“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现在年轻人不是都看的开？”
季梦难以置信，反应过来还是老老实实的说：“看的开，还要劳烦老爷子好好讲讲”
老人带着怀念和遗憾，坐着轮椅缓缓移动到屏风后。
“柏淮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什么都懂，我与他的姐姐……也算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他的姐姐在23岁用红纸黑字给我写了情书，我想再看看，毕竟是我负了她”
“所以回来还是这么和他在一起了，之后抗日，他和柏兰也就去参战，我还以为他不回来了。”
“哪里想到她四年后又回来，本来说好等她，还是被父母逼的娶妻，后来柏淮找到我，我也已经是两个儿子的爹，然后他就把我老婆给杀了，还把我给关起来了”
“想想还是好怀念，柏兰年轻的时候受不了，跑了，跑出去就被小日子给抓了，柏淮为了救她，就这么走了，后来流流浪浪，我带着他来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江南，骨灰我都没舍得扔呢”
老爷子絮絮叨叨前半生，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屏风下他们看不见的脸早就泪痕遍布了
“我就想再看看她给我写了什么，也不知道柏淮，柏兰有没有在下面等我……可惜啊，生错了时代……”
季梦沉默着，见老爷子说的差不多：“你为什么确定他一定会有那么大怨气，足够支撑他的鬼境运行”
老爷子忽的一笑，语气高兴且怀旧：“柏淮自己说，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另外三人：“……”
他真的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吗？！你是认真的吗？！
老爷子也没管他们什么反应，自顾自的说：“我怎么都记不得你的面貌了，我记得你以前还会偷偷来看我，是想见见你姐姐吧？自从十几年前柏兰生病走了，现在怎么都不来了，算了，你们要是有能力就把他挫骨扬灰了吧……那么活着，肯定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