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往日殊荣
在超市里，季梦推着购物车在前面，宋宁然兴致勃勃跟在后面
他手里拿着两种口味的饼干，神色纠结的看着饼干。
“季梦，你想吃哪个饼干？”
突然，季梦短促“唔”了声，停下脚步，宋宁然就冷不丁的撞上去，购物车受到冲击刚刚轻晃了下，就被反应过来的宋宁然一把扶住，顺手把怀里藏起来的零食扔进购物车，才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他。
宋宁然的眼睛明亮疑惑的仿佛在说：怎么了？
季梦心情不悦，抿着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某人，宋宁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对面有个小姑娘面色铁青的回望季梦。
二人显然是认识的，宋宁然看女孩身边又来了个男孩，女孩的脸色才好点。
宋宁然反观身边的季梦，微微皱眉，唇紧抿着，脸上是紧张不安的表情。
宋宁然也感觉面前的人眼熟，绞尽脑汁想了一番，忽的想起好像也是孤儿院的小孩。
女孩犹豫了下，牵着男孩缓缓向季梦走来，季梦看见她过来，手指骤然收紧，指尖泛白。
宋宁然在季梦的身后，漫不经心的挑选零食，壮似无意地朝他们看来，像个吃瓜的路人。
女孩和身边的男人对视一眼，缓缓走来，似乎鼓足勇气才胆怯弱弱开口：“季梦，好久不见”
季梦呼了口气，语气平淡：“嗯”了声，转身拉着购物车准备离开。
女孩闻言脸刷一下白了，伸手想拉季梦的衣袖，被季梦不动声色的躲开。
女孩默默收回了手，依靠在男孩身边，眼泛眸光，略带哭腔：“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季梦沉默了会，不作言语，挑着宋宁然爱吃的零食。
这也惹恼了女孩身边的男人，猛地冲上前去，揪住季梦的领子，强迫他撞在货架上，压低声音恶狠狠的：“我妹妹跟你说话，你就这个态度，别他妈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龌龊事！”
季梦身体微微后仰，眼神澄澈而惊愕，手上拿着的黄桃罐头应声落下，咕噜噜滚到宋宁然的脚边，季梦反应过来想要挣脱束缚，男孩力气加大了些，他的后颈被衣领勒出一条红痕，好看的眉头皱成一团，却不忘递眼神让宋宁然稍安勿躁。
女孩慢他一步上前，手轻轻搭在男孩手臂，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语气不安不紧：“你不要动手，阿泽，我知道他还是不愿意原谅我的……”声音期期艾艾，让人忍不得垂怜三分。
男人额头青筋暴起，女孩子越说越委屈，隐隐伴有哭腔，可眼底深处是藏不住的得意，像胜利者炫耀自己偷来的冠冕。
在女孩的拱火下，男人忍无可忍，一拳捶在季梦下巴，当即发出清脆“咔”的一声，女孩正假惺惺上去劝架，却像被扼住喉咙一样，发出一声怪异的尖叫。
“啊！”
眼看倒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泽哥哥。
刚刚宋宁然心里就恼火至极，不知道哪冒出的傻x，还有那个傻x他哥。现在看到对方动手，一下子就炸毛，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就是一拳。
季梦拦都拦不住，其实也根本不想拦，宋宁然就挡在他的面前，遮住了所有看客的目光，眼神阴狠，：“你是她哥就了不起了？季梦还是我哥！你他妈打老子碰都不舍得碰一下的人？还他妈有理了？”
说着觉得不解气，抬手狠狠抽了女孩一耳光，直抽的女孩眼冒金星，女孩委屈的不可思议：“你敢打女生？！你打我！？”
宋宁然听后更加恼火，反手又抽了巴掌。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多是对他指指点点，其中还有试图上来劝架，宋宁然恶狠狠的一瞪那些人，宋宁然冷着脸，把季梦拉到自己身边，故意大声说
“傻x玩意，连自己男朋友都管不住，还想勾引我哥。”
女孩整个人都是懵的，也不知道宋宁然在说什么，被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季梦在泼脏水，周围人的矛头渐渐变向她。
“多好一小姑娘，怎么还学这个”
“看不出来啊，还是这么个东西”
“她这个样子，小伙子说的肯定就是就是真的了”
女孩刚要解释，宋宁然抬了下手，她立马瑟缩着低下头，宋宁然直接越过他，拉着季梦从他们中间走过，推着购物车直奔药柜。
眼看事情闹大了，超市服务员赶忙来劝架，周围人一言我一语，服务员还要安抚周围人的情绪和地上的季纯，忙的焦头烂额。
等和人群有些距离了，季梦就想开口解释，宋宁然不爽的打断他。
“你为什么不反抗一下？你就让他们欺负你？！什么关系就骑到你头上去了？！你就那么好欺负？”
季梦哑然，虽然感觉宋宁然正气上心头，反而心里发烫，忍不住轻笑了下。
宋宁然皱眉，语气不悦：“你还有心情笑？！”
季梦看着他，只好表现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开口解释：“我怕你担心我啊，所以笑笑”
宋宁然挑了盒榴莲肉，看见季梦后颈上的勒痕，还是心疼的说：“你疼不疼？”
季梦后知后觉摸了下脖子，“嘶”了下，宋宁然立刻紧张的伸手拉住季梦乱摸的手，严肃道：“我等会带你去医院”
季梦脸上挂着笑，轻轻的说：“还是不用了，等会就自己好了的”
宋宁然仔仔细细看了遍，只是看着严重，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又买了一些祛疤治外伤的膏药。
季梦就慢悠悠被他拉着，想吃什么有人帮他拿，宋宁然还特地避开了那俩脏东西。
季梦乖巧跟着他，宋宁然拿着一包15的土豆，和一盒打折后15的鸡蛋纠结的不知道拿哪个。
“你晚上想吃什么？”
“土豆炖牛肉吧，但是……它在打八折诶”
季梦干脆两个都拿上，直到购物车被填满，宋宁然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宋宁然跑去结账，季梦则不动声色的来到了季月的面前，他看着这个双颊红肿，哭成泪人的女人没有一丝同情。
他的泽哥哥刚刚还丢下她跑了，现在她就一个人在这里。
季梦蹲下身来，眸色微暗，看着季纯语气遗憾：“为什么想不开来招惹我呢？你以为自己还有当初那个资本吗？我的关纯妹妹”
季纯一脸恨意的看着他，季梦嗤笑一声，狠狠掰过她的脸，语气冰冷：“不要想着试图伤害他来威胁我，否则我会不介意让你的关家永远消失”
“关纯，我不在乎你姓关还是季，但是不要忘记院长对你的嘱托，否则我将代替他清理门户。”
季月仿佛被按住了开关，惊恐的一动不动，仿佛看死人一般，季梦骨子里透出的冷血，让季月想起了孤儿院的经历不寒而栗。
前台宋宁然老老实实在结账，一转身发现人不见了，叫了几声季梦。
紧接着，季梦折返回去，路上拿了一包零食，他的脸色重新挂起温柔的笑容，栗色的眼睛微弯，让季梦看起来纯良友善又脆弱。
宋宁然看着季梦手里拿着的零食，眼神幽怨无比，看着长长的队伍，却还是自觉去排队结账。
季梦就乖巧跟在他身后，心里却在盘算什么时候回福利院看看。
宋宁然自然的提起所有东西，季梦就拿着一包零食，边吃边走跟在他身边。
宋宁然的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宋宁然腾不出手，就让季梦帮忙接了。
刚一接通，柏庭安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欸嘿嘿，兄弟，想我了没？”
宋宁然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嫌弃：“想你个大头鬼啊”
柏庭安惊呼：“你！”
季梦在一旁默默举着手机，宋宁然简单和他拌嘴几句之后，直接掐重点：“柏庭安，你打电话有事没得？”
那么怪异的安静一下，缓缓说出惊天大秘：“据我所知——没从那个世界逃出来的人，在我们逃出来的后一天，陆陆续续死亡，无一幸免。”
宋宁然看了眼季梦，语气不明：“你仔细说说”
柏庭安难得严肃的说：“全部是意外死亡，我那同事是前几天半夜吃东西，被噎死的，根本来不及去医院，你再顺便过来一趟，我有话想对你说”
宋宁然满不在乎的说：“有什么事不可以在电话里说？搞得还怪神秘的嘞，那你得报销车费啊”
电话那头：“……”
季梦轻声应下，柏庭安疑惑了下：“季梦也在啊”
柏庭安顺利的报出地址，季梦就把电话挂了，揉了揉发酸的手腕，随手在路边打了辆车，先准备回家一趟。
宋宁然出门还不忘把刚买的药带上，在开车时，煞有其事的给季梦涂药。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季梦有些不适，宋宁然下意识放轻了动作，涂完还不忘象征性的吹了吹。
季梦就看着宋宁然在收拾东西，然后自觉牵着他的手，语气温柔：“现在还疼不疼？”
季梦一怔，想了想：“疼”
宋宁然皱眉，气的骂季纯，骂关泽，骂什么破膏药，连带着无辜的柏庭安也没放过。可就是没有说一句季梦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