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难言的骚动
曹云静刚要拿钥匙开门,屋门开了,一个大男孩儿从屋里出来了。
他长得高高大大的,穿着t恤和牛仔裤,留着一头长发,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看见曹云静,他先是一愣,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嘴角一歪,笑了一下,就从曹云静身边过去了。下楼梯时,还回过头来,又看了曹云静一眼。
曹云静没注意这些,她推门进了屋。
刘敏一边哼着歌,一边整理自己的床,听见曹云静回来了,扭头看了她一眼。
“回来了?怎么样,够热的吧?”
刘敏是和曹云静合租这套两居室的室友,她住大屋,曹云静住小屋。
刘敏就是本市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和爸爸妈妈吵翻了,搬出来租房住。
她在一家酒店做前台,和在超市当收银员的曹云静年龄相仿,很投脾气,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长,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曹云静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发愣。
刘敏收拾完了床,又拿起笤帚扫地。一个装得满满的那种用品滚到了曹云静脚边。
曹云静一见,恶心地一皱眉,扭过脸去。
刘敏也看见了,脸一红,赶紧拿出纸巾,把那东西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不好意思啊。”
曹云静仍是呆呆地坐在那儿。刘敏看出她的异样,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问:“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
“不对,没什么干吗发愣啊?快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我……我刚才……碰上了一个……变态……”
“什么?!”
刘敏瞪大了眼睛。
“他……他怎么你了?”
“他没怎么我,就是……就是……把我的内衣……抢走了……”
刘敏一听站了起来:
“这还没怎么?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我不是到河边遛弯去了吗,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走到一个很黑的地方去了……”
曹云静吞吞吐吐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刘敏。
“后来呢?”
“后来他跑了,那个男孩儿,把我送回来了。”
“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以后不到那么黑的地方去了,不就完了?”
“这就完了?你不报警啊?”
“报警?”
“是啊,你想,这次你是碰上那个男孩儿了,把那个变态吓跑了,下次再有女孩儿遇到他,不是还得被他祸害吗?他这次把你内衣抢走了,下次还指不定干什么呢!快点儿,我陪你去派出所儿!”
刘敏过去想拉曹云静起来,曹云静还有点儿犹豫:
“算了吧,多不好意思啊。再说,也没留下什么证据,那地方也没有摄像头。”
“那是警察的事儿,不用你操心!你要做的,是把你刚才的遭遇告诉警察,知道吗?快点儿!”
“可是……”
“别可是了!我告诉你,对坏人的纵容,就是对好人的伤害,你懂吗?快!”
“那我也得……也得换件衣服啊……”
刘敏这才想起来:“对对对,我把这茬儿忘了,那你快换,换完咱俩就走!”
曹云静进了房间,换好了衣服,和刘敏一起,到辖区的派出所报了案。
到了派出所才知道,原来这个变态已经在附近做过好几起案子了,每次都是用电棍把受害的女孩儿击倒,然后逼着女孩儿把内衣裤脱下来,交给他。
他得到女孩儿的内衣裤之后还不算完,还要对女孩儿实施进一步的侵犯行为。这次要不是曹云静把他踹躺下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曹云静的!
“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你还有顾虑,遇到这种事,就得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回到家,刘敏得意洋洋地说着,她发现曹云静还是一副怵怵忐忐的样子,就搂着曹云静说:“怎么了,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别怕,警察蜀黍一定会把那个变态逮着的。”
曹云静微微点了点头。
“好了,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
“你不洗了?”
“你先洗吧。”
刘敏回到卧室,开始准备卧具。曹云静刚要去卫生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刚才,那个男的,是谁啊?”
“哪个?噢,那个呀,是我男朋友。”
刘敏还有点不好意思。
“你男朋友?你男朋友不是那个……什么涛吗?”
刘敏一笑:“他已经是过去式了。”
“什么?”
曹云静瞪大了眼睛。这才多久啊,刘敏就又换了一个男朋友!她们合租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刘敏已经换了三个男朋友了。
要说起来,刘敏这人不错,挺仗义,也挺会照顾人,就是换男朋友的频率快了一点儿。
刘敏长得并不是很漂亮,但她身材很好,一米六五的个子,前凸后翘的曲线,又很会化妆,很能吸引男人的眼球。
说实在的,曹云静挺羡慕刘敏,不管怎么说,刘敏的身边始终就没缺过男朋友,再看看自己呢?到现在,还是个孤家寡人。
曹云静常常问自己:
“我的男朋友在哪里呢?”
刘敏已经睡着了,可是曹云静躺在床上,说什么也睡不着了,她不知不觉地想起了晚上在河边救她的那个男孩儿。
“他长得可真帅啊,也不知是干什么的?也许还是个学生吧?不会,看他的样子,大概二十五六岁了,应该已经工作了。听他说话的口音,就是本地人。看他的穿着打扮,家里条件应该也不错。
“唉……想这些有什么用呢?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是知道了又怎么样,人家能看上我吗?他那么帅,一定有女朋友了,怎么会看上我这个小地方来的打工女孩儿呢?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注意我,早把刚才的事忘了……”
曹云静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眼前老是浮现出那个男孩儿高大、帅气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曹云静的身体里忽然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冲动,有什么东西一个劲儿地往上拱,弄得她不得不大幅度地翻了个身,把头深深地埋在枕头里,这才渐渐地平复了内心里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