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时昭月的苦头
桑竹突如其来的晕倒，众人有些手措不及。
只是时昭月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微微一紧，随后空了。
尉灵泽犹豫了一秒，抽出手将桑竹抱起。
“许是灵力耗费，不碍事。”
随后大步离开。
时昭月长叹一声，就说这剧情再偏离，总有一点原剧情的走向，这不，桑竹还是晕了。
真怀疑她读过原著。
众人也只好作罢渐渐散去。
“慢着，”时昭月追着尉灵泽身影而去，却被身后的夜息尘叫住。
时昭月：妈的真烦！刚刚他在一旁跟手下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什么，都没注意到。
“怎么了城主？”时昭月挂上职业假笑，“还有什么吩咐？”
夜息尘扬扬下巴，“还需掌司将这些打点清楚。”
许清瑶没说话，只嗤笑一声，一脸幸灾乐祸。
时昭月不舍地望了望尉灵泽离开的地方，回头幽怨地看了夜息尘一眼，默不作声地闷头走开。
总有股小女生撒娇埋怨的味道，夜息尘也是一愣，盯了许久，朝着许清瑶招手，二人一同离去。
夜息尘缓步迈入钰淋殿，夕阳映在殿口的小喷泉里是一道若隐若现的彩虹，石板地都被衬出了温柔的颜色，这样的美让许清瑶扬起嘴角，不过只是一瞬就耷拉下来，她脑海不合时宜的闪过时昭月的脸。
“息尘，相信你同我一样不待见这时昭月，以往她嚣张跋扈如今倒是任人拿捏，好生可笑，你没见她今日东奔西跑的模样，真让人心里爽快。”
许清瑶面色舒展，夜息尘却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怎么了？终试的时候不如再弄点苦头给她，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
夜息尘摆手，“这样的事有一次便够了，她可只是一时失意，”夜息尘哼了一声，“你倒是胆子很大，不怕她日后加倍奉还？”
许清瑶当然知道时昭月刑罚结束之后不会让自己好过，不然自己也不会约谈夜息尘。
许清瑶妩媚一笑，转身关了房门。
“自然知道，这不找你帮忙？”许清瑶站在他背后，手指有意无意地摸过他的后背。
夜息尘眉头微微一蹙，但也没有开口制止，倒是转身握住她的手，“你如今已是羽族之首还有什么事做不到，需要我帮？”
“你虽是城主，却也是天帝的亲儿子，”许清瑶看见他眼神闪过一刹凌厉，稍作停顿，“你想的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不过都是想取而代之，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夜息尘勾唇一笑，握着她的手来回抚摸揉搓，带着几分嘲讽，“哦？那你说想让我怎么帮？而你区区一个上位的孔雀又能怎么帮我？”
“时昭月一日是凤凰，那我就空有其位。”
夜息尘觉得可笑，时昭月本就是凤凰还能变成其他东西不成？却还是盯着她的手轻轻揉搓，轻挑眉头，示意她继续。
许清瑶知道他的意思，轻道：“凤凰元神不易毁，所以才叫不死鸟，但她的心脏是这天下间最神奇的东西，取她心头血不但能提高修为滋养原神，还能起死回生，那是因为凤凰心脏就是一颗神珠，是她的一半元神。”
“时昭月是凤凰不假，但若是没了内丹，纵使她元神不灭不死之身，那她也只能是个苟延残喘的废物，到那时，她威胁不了我任何东西。”
许清瑶眸底的光泽异样波动，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胸膛，随后像毒蛇般缠绕上他的脖颈，“你若帮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夜息尘捏住她的下巴轻轻上抬，盯着她的红唇露出笑意。
明明是笑着，可他的眼眸却有种生人勿近的寒意。
“帮我试探尉灵泽，时昭月是否为他的软肋。”
“呵，今日那叫桑竹的学子晕倒，神君亲自带走”许清瑶微微垂下眼睑，掩在睫毛下的眸中带着汹涌的嘲讽，“没有瞧过时昭月一眼。”
夜息尘眼神眯了一瞬，桑竹他知道，学府唯一幸存的学子。
但当初进入学府的人均由他亲自种上印记，却从未对此人有过印象，印记在后劲，桑竹的黑发又时常挡住让他无法查验，他查验过学府名录，确有桑竹名字，可他还是隐隐觉得不对。
像尉灵泽这样的上神从不在云镜待过几日，这一次不仅滞留这么久，还亲自开口收徒，确有蹊跷。
默了一阵，夜息尘抱起许清瑶大步迈向床榻，倾身将她压在身下，贴着她的耳朵，呼出丝丝暖气，“那就都试探试探。”
言闭，凉唇贴上她的脖颈。
许清瑶轻哼一声。
如此炙热升温的时刻，本该热气腾升。
可两人都没有见着对方的眼，毫无温度。
身心分离，心思各异。
夕阳渐渐消失在天际，庭院的温度却比房内凉些，紧闭的房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啊！
时昭月内心狂躁，拖着的腿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夏日晚风的爽丝毫没有散去她内心的燥热。
她一脸丧意，抬起眼眸又诧异地停住。
“海棠？”
两人面对面，脸上是相同的丧气。
像是经受洗礼，身心疲惫的结伴者。
“昭月”海棠嘴角不经意间瘪了下来。
原来，不仅仅是时昭月被人使唤，就连她的贴身丫鬟也被差遣，给羽秀殿当了一天的跑腿，还美其名曰为主子办事。
主仆二人有苦难言相伴回家。
刚刚踏入尉龙府就瞧见两个白晃晃的人影。
两人的声响引得人影同时回头。
“师父！”
“昭月。”
时昭月原本黯淡的眼眸忽地光泽涌动。
“司楠，小白”像是身在他乡突然遇见故人一般，突然鼻酸。
尉灵泽并未在府，而是送桑竹去了客栈，随后不知所踪。
而司楠和小白在府里等候了许久。
“救我，你一定要救我，不然你也没救了”时昭月倾诉着自己的力不从心，委屈得双眼泛红，紧紧扯着司楠的衣袖，希望这个救星帮帮自己。
“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司楠瞄了一眼小白和海棠，拉着时昭月走向后院。
时昭月边走边回头，喊道：
“厨房有些馒头，海棠热来吃点，别忘了给我留点，拜托了。”
天色渐晚，近秋的晚风不冷不热，刚刚好。
“你要说什么？”时昭月累了一天，靠在凉亭的圆柱闭上眼，感受着来自清风舒服的按摩。
一旁，司楠神色复杂了一下又恢复平常，轻道：“因为你突如其来的改变扰乱了这个世界该有的平衡，也许会多出情节或者少些情节，但是这个世界会努力平衡，并且向着原本的剧情靠近，你”
时昭月睁眼与司楠对视，让他停顿了一许。
“我什么？”
“你要多加小心，”司楠侧过头思绪万千，“系统已经提醒，剧情正在通过各种方式回归正轨，若是不小心，你我所做的都会成为泡影。”
“这次你会待多久？”
时昭月也清楚这段时间自己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变什么情节，只是增添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才让原著跟着改变，而这些不一定有用。
但是她没有金手指跟没有穿书人人都自带的系统提示。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短暂的沉默了一阵，转移了话题。
“一直待着，”司楠回答，“这是系统允许范围。”
时昭月点头。
“我困了，去凤灵宫吧，待在这也做出不了什么改变。”
“我先去吃点东西。”时昭月面色平静地起身，脑海中回想的却是尉灵泽抱着桑竹头也不回的背影。
司楠轻道：“我等你。”
时昭月默着声点头，给司楠留下一个背影。
【宿主，你确定要这样做？】
司楠盯着她的背影，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眼神变得凌厉了些。
【她想活，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将自己融入这个世界，像一个旁观者，只是苟活。】
司楠与系统的对话停顿了一下，续而又接上。
【如果她不切身体会改变不了结局的后果，那她也不会用尽全力，她是我成功的关键。】
系统默不作声，而司楠脑海中回想着来到这个世界之前。
这一切，并不是时昭月想象那样，随机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