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民之幸，国之幸
“你想死？”青衫老者问道。
李希圣一把松开被当做盾牌的云熙和小葵，他明白眼前这位神秘老人若是动手，并不会在乎眼前有没有无辜的人。
“我赌你不会在蜀中杀我！”李希圣瞬间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降临在身上，要他跪下。
“你和你四哥一样猖狂而且胆大。”青衫老者向前踏出一步，那股压力宛如实质般降临在李希圣的身上。
“怎么打不赢他，所以想把气撒在我身上？”李希圣死死支撑，双腿半曲却是不跪。
骨头炸响，仿佛随时都会穿透皮肉。
李希圣更是被这剧痛刺激的几乎发狂，就好像是一双爪子落在自己身上，要活生生的将皮肉剥离骨头一样。
他咧嘴上扬，无声狂笑，双目之中布满血丝。
青衫老者何曾被人如此顶撞过，就是当今天子也得恭恭敬敬称他一声先生。
未曾想这一兄一弟却都是这么气人，都是这般找死。
就在那威压要进一步加强之时，吴公瑾直接跪在地上，大喊道：“先生息怒！”
“这混球可以死在任何地方，唯独不能死在蜀地，春秋千载、战国百年，这天下好不容易有了十年安稳，万不可再起争端！”
吴公瑾的声泪俱下似乎触动了老者心弦，李希圣只感受到浑身一轻。
不堪重负的他向后倒去，小葵和云熙二人连忙在背后将其顶住，让他呈站立的姿态。
“这天下都是一群废物，打仗打不赢我爹，武功又比不过我哥，还不如早早改了国姓，这样天下至少可有百年盛世！”李希圣眯着眼睛，用尽吃奶的力气喊道。
原本已经准备好说辞的吴公瑾，呆愣的转头望向李希圣，看着那不似人形的脸上所洋溢出的病态笑容，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疯了！这家伙一定是个疯子！
“我之前说错了，你比李天宝更猖狂更找死！”青衫老者一脚踹开吴公瑾，伸手一抓将李希圣握在手中。
“老夫可以将你的四肢斩断，只要一日之内我可以出现在这大周任何一块版图上，然后再将你折磨至死！”青衫老者已经动了真怒，天空中似有朵朵铅云凝聚。
黄州百姓抬头，只感受到一股威严之势降临。
……
两日后，一辆马车带着全身打着石膏的李希圣三人驶向禹州。
车上除了那青衫老者外，还有眉间自带煞气的吴公瑾。
小葵像是一只受了刺激的母猫，恶狠狠的看着那奇怪老头。
她何时见过李希圣如此模样，从来都是他让那些纨绔子弟如此。
“小子，我早听闻过你在北唐的所作所为，今日就当是你为过往所做恶行的报应！”青衫老者冷冷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你丫的，有种杀了小爷，我眼睛眨一下跟你姓！”李希圣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两天他苦头是吃的够多了。
就是这老头都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承受痛苦的能力过于强大了一些。
都说十指连心，可曾试过全身骨骼寸断？
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不知礼数的小子。
老人用真气护住李希圣全身经脉骨骼，然后逐渐施压。
同时对其抹上蜀地特有的一种蛇毒，可以放大猎物的痛觉。
猎物即便是在逃脱的情况下也会被余痛给折磨至死。
谁知道随着力度的加大，李希圣的脸上从那虚假的疼痛逐渐替换成癫狂的喜悦。
青衫老者只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冒犯，于是乎加大力度。
谁知道这李希圣在意识即将崩溃之时，居然发出呻吟之声。
青衫老者连忙上前查看，谁知道这余痛还在。
身体回归于本能，失去了意识的控制而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极致的愉悦让身体作出了回应，青衫老者触不及防之下差一点就晚节不保。
要不是年轻时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精神，让他察觉到不对劲时立刻张开了真气屏障。
这辈子英名都将败于那一长条挂在面门前的白浊腥臭之物。
“你小子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青衫老者冰冷着脸问道。
李希圣满眼都是真诚，没有丝毫做作的回到道：“你脑子才有问题。”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但从老者的表现看，这个秘密青衫老者估计会带进坟墓里去。
“你小子是故意算计赵义天，还是真的想帮他一把。”青衫老者问道。
李希圣此刻浑身酸痛，根本就没法正常回话，嘟囔道：“我李希圣做事，还要跟你解释？”
等待他的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只是这一次青衫老者明显回忆起了某些不愉快的东西，点到为止。
伸手在石膏上一敲，石膏崩裂。
李希圣在感受到最后一丝剧痛后，竟然可以活动了。
虽然四肢还不灵便，动起来肌肉依旧酸痛。
可能够正常活动，这就很神奇了。
不仅如此，他甚至感觉自己的气血比任何一个时候运行起来都要畅通。
“李公子，就当吴某求你，不要再激怒老前辈了，你当明白吴某和别人一样不关心你的生死，只是不希望你死在这蜀地而已。”吴公瑾这一番劝谏听的让人十分不舒服。
可他面对的偏偏又是李希圣这样一个异数，对方居然真的安分了下来。
这辆马车疾驰在去往禹州的官道上，沿途每隔一段距离就有蜀王派来的客卿为其断后，两岸兵甲更是层层设防，本着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原则，不允许辖区内的任何人员流动。
“我听说蜀王当年借了他老表的禹州，不光不还，还把老婆给霸占了，怎么这次为了这蜀中百姓，甘愿以身犯险？”李希圣打趣道。
主要是这位号称仁德忠义的蜀王，那些“野史”真的不能看。
这次沿途设卡，几乎动用了整个禹州地界的兵力。
此时若有人想对他做点什么，那完全就不费吹灰之力。
比如在李希圣被带到王府时，上演一出真假蜀王之死，栽赃嫁祸。
时间充裕的让李希圣觉得都可以先去找个青楼待两天。
“他死你活，只要朝廷不愿意起兵，就算凶手真的是你，也将不会是你。”
“他活你死，这蜀地不会比当年大商好多少。”
李希圣露出忧国忧民的表情，说道：“这王侯将相的棋局，终究还是这黎民百姓受苦啊！”
“这世间要是多一点你我这种人，这天下之大幸，这黎民之大幸！”
吴公瑾脸色一冷，体内真气狂涌，差点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