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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一回 一丈青两退提亲事 鼓上蚤三盗祝家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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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公孙胜在扈家庄摆了个摊,算命看病,一两日间名儿传遍庄内外。那扈家庄的庄主老爷,本名扈荣,膝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前两个都已成亲,剩最小的姑娘,自小生得高大,不爱红装,不做女工,不待闺房,不习文学,从来四处撒野,只爱舞枪弄棒。

    十岁上拜了名师,学一手日月双刀,日夜着魔似苦练,至十五岁,扈家庄竟无一个打得过她。就她自己两个哥哥,一来随着父亲溺爱,二来本领着实不如,竟管不住她,见天出庄子寻人打斗,近邻说的上名的,如祝家庄、李家庄、王家堡、曾头市、白家坞,哪个没吃过她拳脚。

    从小是个天地不怕,神佛不服的。纠合庄上十几个后生姑娘,也练刀习棍,每日里凑一块弄些打打杀杀的动静,呼天喊地。庄上老人劝,父母来说她,毫不管用,眼见二十一岁了,没一个敢上门提亲的,忧得扈太公每日愁眉不展。

    忽闻庄客说来了个善算姻缘,能治病的神仙,百试百灵,着庄丁去请。两个老成庄丁寻见公孙胜,讲明来由,引公孙胜去见庄主。

    扈太公端坐正堂,见两人领个道士来,三十不到年纪,已有七分不信。

    公孙胜叉手施礼:“这位想必是祝庄主。”只见那庄主十分朴素,穿个白布褂子,踏个青布靸鞋,长得肩宽腰窄,貌似无有武艺。须发微白,宽颊方额,是个养尊处优,与人善来往的相貌。

    二人坐下,公孙胜也不说话,只顾喝茶,那老者问道:“道长仙籍何处?如何称呼?”

    公孙胜道:“贫道冀北人士,出家人法号一清。”

    二人闲聊片刻,那扈太公有意试他。问以农事。

    公孙胜心知他用意,只道:“农事非我能也,当问天公。换一个吧。”

    扈太公微有不悦,又问扈家大郎。公孙胜笑道:“太公大郎出息,年内当诞子嗣,福星下照,也不必问。换一个吧。”

    扈太公闻此言,略有惊色,又想走街串巷的道士,必是庄上人多嘴说漏,不足为奇,又问二郎。

    公孙胜起身道:“太公左右踟蹰,若不以实相问,恕贫道还有琐事在身。”便要起身告辞。

    太公忙扯住公孙胜衣襟,按在椅子上,道:“恕罪恕罪,道长,实问小女之事。我这三女儿,举家溺爱,是个十里八乡知名的老姑娘,老朽羞愧,不当人父,有些难启齿,故斟酌再三。”

    公孙胜大笑,道:“太公千金的姻缘,事已不远。老丈宽心,令爱芳心已有所属,长则一年,短则半载,令爱当出阁。”

    那太公听言,尚未一言,竟知问的姻缘,更日夜愁烦此事,心内信了六七分,如白兔出穴窜将过来,一把抓住公孙胜小臂,道:“道长此话做的数么?我却甚么也瞧不出?”

    公孙胜道:“眼下就要相见。”

    那太公听了一愣,随即大喜,道:“若如道长所说,必重谢,叫小女携婿拜入道长山门,月月打斋。”

    正说话间,进来个庄丁报道:“太公,喜事了,庄外四五十人,从祝家庄来,吹打弹唱,说是要来提亲哩!”

    扈太公大喜,连望公孙胜三眼,已十分信了,道:“这是如何说来?道长莫非天上神仙?怎如此快应验?”急催庄丁家人向庄门去迎。

    正待出门,从外边跑来几个娘子,为首的身高七尺八寸,戎装在身,提着两把弯刀,闯进门来,把扈太公撞个满怀,退了五七步跌倒在地。

    众人忙拥簇搀扶,定睛看时,正是那扈家第三的娘子,前几日方杀了几个强贼的巾帼一丈青,提刀贯甲,煞气腾腾。因冲撞了老父,忙来搀起。

    扈太公顾不得疼,一把抓紧扈三娘手,道:“我儿,既有良人如何不告乃翁?如今喜事登门,爹爹没个防备,快去更衣,快去更衣!”没头没脑,把扈三娘说得不知所措。

    太公忙令家人带三娘更衣,自己领人向庄门待客。三娘如坠云雾,被老家人三言两语说了清楚,把扈三娘气得跳起三尺高,把家人推开,要去庄门理论。

    这边厢公孙胜朗声道:“娘子不必如此,此事十分容易。”

    扈三娘见一青年道人,约摸二十六七岁,问道:“你是何人?在我家作甚。”

    公孙胜道:“贫道一清,专解娘子忧烦而来。”

    扈三娘打鼻中说出话道:“我是什么人?何须你来解忧?”

    公孙胜也不争辩,念了两句歪诗,道的是:“强贼双人破,合力拦牛坡。芳心早暗属,一去三回顾。一清为绸缪,合当辞家父。”

    那扈三娘听他说动心事,已知他非凡俗,早把玉脸飞了桃花,心中喜悦。却她生来大方,说道:“先生所言正合我意,教我一计。”公孙胜便附耳教她一番言辞。

    扈三娘听罢,哈哈一笑,道:“如此简单。”又问:“你知那人在何处?”

    公孙胜道:“你且退这提亲队伍,回来便知。”

    那扈三娘果真巾帼英雄,当下披挂整齐,领了十几个女兵,跨马提刀去庄前门。把十几人一字排开,在庄门桥前拦严。

    少时,提亲队伍已到,吹吹打打,引得满庄人来瞧。见扈三娘横刀立马,大喝一声:“那几个莫吹打了!慢向前走,祝家庄为何自作主张,就敢上门说婚事与我?”

    队伍中一个年长些的,捧着一个大红帖子,上前施礼,道:“莫不是扈三娘子亲自来迎?小人祝家庄朝奉老爷家祝奇的便是,乃得了朝奉老爷命,替他三公子求亲来也。”

    扈三娘道:“管他谁个唤你前来?我与他既无私约,父母也不知情,如此行事,岂非不孝不明不礼?我怎能与他为妻?天大笑话。”

    一旁扈太公听言,五脏一桶凉水浇透,原只道扈三娘与祝彪私约在先,顺其自然,却不想是这般。心内不安。

    原来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三庄相邻,因兵事频乱,三庄约定联合,祝家庄有庄户近万,李家庄四五千,唯扈家庄二三千户最小。扈太公年近六十,只两个儿子,大郎扈禾读书,二郎扈成不武,只三娘习学武艺。那祝朝奉家三子三侄,三子号曰祝家三杰,三侄人称三雄,皆有千夫不敌之勇。

    素常祝家惯把李家庄、扈家庄欺负,怕他庄大有势力,只好忍气吞声,不想今日竟不告而来求亲,又三娘刚烈,两相交恶,一时又恼又惧,不知如何是好。

    正忧心中,马上扈三娘又道:“祝奇你领薪办事,我不为难你,且速速退去。”

    祝奇强欢笑,还要说时,扈三娘大喝一声:“再要聒噪,休怪姑奶奶脾气不好。还不与我滚出扈家庄!”

    祝奇被她三番喝骂,还辩道:“我等诚心来求婚,为何如此对待?扈庄主,欺我祝家庄过矣!”

    扈三娘在马上大笑,道:“诚心来求?你摸一摸身上的兵刃,再来与我说话。”

    原来三娘在马上见祝奇腰上凸顶衣襟,分明是个刀兵。谁想祝奇被三娘当头一喝,吓得哆嗦,手不自觉摸向腰间,果然别了一把匕首。一旁庄丁皆大惊,扈三娘叫道:“敢在扈家庄撒野,人来与我卸了他兵刃,也莫伤他性命,全三庄的义气,叉了丢出去罢!”

    祝奇慌道:“诚是前来求亲,绝无他意,带刀实走得急,乃无心之举!三娘不必如此,以致两庄交恶!”

    扈三娘在马上道:“还要狡辩,若是诚心,必斋戒沐浴,慎写婚书,托个诚实可靠人,岂能如此轻浮,分明欺我年幼,轻我扈家庄无人!人来与我赶了出去!交恶怎的,你且叫那祝彪放马来!”

    一旁十几个女兵,抡起枪棒过来,早有庄丁气不过,举拳便砸,一顿好打,轰出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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