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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回 豹子头双闯北辽阵 入云龙单进扈家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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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这一番深陷险境,不敢轻易再言渡河。公孙胜这几日只在师父屋里侍奉,不曾与林冲商议。

    林冲因公孙胜说起脚力来,默不作声,思量去哪里购一匹马。怎奈无半个铜子,又不好向公孙胜张口。

    这日二人见面,公孙胜问起来时,以手拍额道:“是贫道疏忽,贤弟也忒见外,一则你我兄弟相称,二则同是道门弟子,就是挂单的游方道人,我们还要给些盘费,何况贤弟。今后要时,只管开口。”

    便去房内,取两个拳头大银锭,拿青布包了,递给林冲。林冲接来看时,足有四十两。慌忙退回,公孙胜道:“贤弟所市乃战马,你身沉枪重,岂是一般马匹能用,必选宝马。”

    林冲接过拜谢,扛枪下山,往西南县城中去了。到东市瞧时,皆是驽驾。悻悻而归,次日清晨早起,饭罢,揣了几张饼,打了一葫芦水,赶去蓟州府城再看。

    原来蓟州府依山阳而建,再向南五十里是二仙山,是个两山夹一城的样子。林冲环山而下,又沿山而上,为躲辽人,穿林选小路走。到日上中天,坐在路边吃饼,才喝得一口水,听见林子后有人呼喊救命。

    忙提了枪赶上去,见石壁下一个黄发汉子倒在地上,面前五只野狼,作势咬那汉子。林冲大喝一声:“孽畜!敢在这里伤人!”

    分枪就刺,被那狼跳过,反逗起它兽性,撇开那汉子,三头狼列开阵,成犄角之势围攻林冲。林冲把枪头调转,丈八铁杆使了个太祖横扫六合的招式,几只狼向前跳起躲开,叫林冲地上一滚,抓着枪头一气捅死当先那头。林冲拔出枪头,使枪攥顺势朝后一递,那两只狼扑个空,转过头正撞枪攥锥尖,左边那狼扎了一个透心,剩一头在原地嘶吼,不敢上前。

    林冲爬起来,抓起一个狼尸奋力一掷,离弦箭般砸去,剩那头狼登时晕头倒地,赶上去一枪刺死。转瞬杀尽三狼,只听林中淅淅索索,原来余下两头见势跑了。

    林冲暗道: 惯常狼虎不轻易扑人,想来两国征伐,人民死半,野兽吃过尸肉,以至于胆大,四虐伤人。

    地上那黄毛汉子两腿打摆,爬过来叩头拜谢,称:“道长活命之恩,段景住感谢涕霖!”

    林冲扶他起来,问起底细,段景住道:“小人段景住,江湖上认得的叫我金毛犬,善伏骏马。今早买得一匹黄骠好战马去南边换钱,走至此山,被七八头狼群盯上。是我舍马逃命。”

    稳稳心神,段景住引林冲转过石壁,见马躺路边,已被啃食了半个肚皮,狼群已不见。原来野狼此种,最能互通消息,倘有危险,则成群来去如风。

    林冲看时,那马体长膘壮,四腿肥实,鹅黄毛发如油泼过般,果然好马。因向段景住道:“你既能识好马,我正要去蓟州买马,不如烦你同行?”

    段景住被狼群唬破胆,巴不得通往,急在前面引路,不多时来至蓟州,林冲把道袍裹紧遮了血迹,随段景住去马市选看。

    只见东市一溜二十几个马厩,拴了一二百各色良种。林冲虽在军中,认不得马好赖,所幸段景住在,由他领着挑选。段景住越过前边,向深处去,指一匹高大骏马道:“恩公,此马最好,小人做这勾当十年,这样也属罕见。”

    林冲拿眼瞧时,见那马蹄至背九尺余,头到尾长丈四,通体煤样黢黑,却自胸口往肚皮上布满白点,犹如黑夜飘雪。四个蹄子硕大如象,鼻子里喷气如龙。心下暗叹:“好一匹宝马良驹!”

    那马贩子笑嘻嘻道:“这位道长好眼力,我这一匹‘乌龙踏雪驹’,放着辽国难寻。”

    段景住上前搭话:“耶律掌柜,我也不诓你,你也莫自夸,你这马是好,价太高了。”

    耶律掌柜点头道:“你金毛犬往来两国贩马,最懂行情。这等好马,四十两银哪里贵了,若非如此,你因何三去而三返。”

    段景住还要还价,林冲已摸出银子,道:“耶律掌柜,我自二仙山来,是罗真人第七个徒弟,三十五两卖了罢。”

    耶律掌柜接过银锭,见上面刻着“紫虚罗”三字,忙把两滴泪挤出来,狠心道:“罢了罢了,道长既是罗真人座下弟子,敢不做个人情,就三十五两牵回!”

    秤罢银锭,找了钱,二人欢欢喜喜牵马出城,因正午才遭遇狼群,绕山而走。不想来了一伙辽兵设卡检查,为首百户见马长得壮大,强辩说两国交锋,战马有令管制,四五十人端了三十几柄刀尖指着林冲,百户扔了十两碎银,强把马匹夺了去,险些把铁枪也抢了。

    二人恼恨而走,过个村庄,段景住扯住林冲道:“恩公,你且在村口坐歇,容我取马回来。”林冲只道他借口脱身,也不搭话,闷闷坐在村口榕树地下。

    约摸一个时辰,日头早已西下,燕北之地,没了日头,道路难辨。

    林冲哀叹两声正要回山,那边段景住领着一个青年来了。林冲见来人生得干瘦矮小,瘪胸锁肩,骨软身轻,眉浓眼鲜,夜幕里两个黑眼珠圆滚滚放光,精神足满,看一眼终生难忘。

    段景住道:“恩公,此是我的发小,名唤时迁,有个小号唤作‘鼓上蚤’,最能飞檐走壁,实有雪地无痕的本领。我与他去为恩公取回马来!”

    时迁叉手施礼,道:“小可时迁,见过道长。此事易尔。”声若雀鸟,细而又轻。

    当下也不与林冲多说,林冲待再问时,两人已不见踪影,只得在树下憨坐等他。

    树下风大,吹得林冲打个冷战,不由得悲从心来,叹道:“想我林冲,一条大枪天下罕有敌手,幼年丧母,及长丧父,同窗相逆,同僚相屠,好容易认了个师父,却在道观里生死不知,南渡遭了战祸,买马遇上强卒,如今要两个齐肩高的瘦干矮丁帮我,我却无能为,枯坐在此受风,苦也!命也!”

    叹罢,强打精神,葫芦里取出水来喝,三口未尽,只听得马蹄声响,两个人声,齐喊:“扯呼!”睁眼看时,正是时迁与段景住,须臾间已取得马回。

    林冲狂喜,惊呼:“二位贤弟,真神技也!”

    慌忙盖了葫芦,提枪上马,把时迁、段景住左右胳膊各夹一个,放马狂奔,三人在马上好一阵怒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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