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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回 高老二苦尽得机缘 罗真人点化申无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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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端王乃是先帝神宗十一子,哲宗的亲御弟,排号九大王,风流之事,帮闲勾当,他无一般不晓,无一般不精,更无一般不爱。更兼琴棋书画,儒释道教,无所不通。踢球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自不必说。当日王都尉就猎场外围,备下筵宴。但见:

    香焚宝鼎,花插金瓶。仙音院竞奏新声,教坊司频逞妙艺。水晶壶内,尽都是紫府琼浆;琥珀杯中,满泛着瑶池玉液。玳瑁盘堆仙桃异果,玻璃碗供熊掌驼蹄。鳞鳞脍切银丝,细细茶烹玉蕊。

    赴宴罢,一行人更衣戎装,便向内围中去。那高俅自到都尉府,把十几颗夜明珠一股脑儿打点,常随驸马爷左右。因在府里日子长了,小王都尉爱惜他机敏服侍,把他当自家人,叫上紧随入围场。

    高俅便囊了羽箭,背了鹊弓步行在王都尉马边。当时端王在左前,王都尉属后,二人打马进了围场,不多时,那王都尉十发七中,打了一驼背的猎物。那端王自幼好文,于武学不甚用功,领马在前转了两个时辰,只射中个兔儿,有些寡欢。

    高俅因喝了半滴神水,耳聪能远听,目能强视,在旁忙出声提示。端王顺他手指看去,见三十步外草丛里果然睡了个彩羽野雉,举箭便中,高俅飞奔过去捡了,见未死透,把箭穿了野雉的胸,高举来报。

    端王大喜,催马前行,王都尉忙命高俅近王驾前服侍。一时高俅手指,端王也是吉星高照,搭箭便射,花鹿,鹌鹑,野兔,也总打了七八只,高俅左右奔忙,把那些猎物在马背上栓得高高隆起,端王见了喜得眉梢挑开,兴致高烈,放马向前。

    不想有个野猪冲过来,惊了马匹,端王慌乱中赶不及时,箭未搭好,一射未中。眼见野猪儿要撞着端王,那边厢高俅狠了狠心,从箭囊里抓出两根来,扑上去与野猪搏斗,竟一箭刺伤猪心,那野猪嚎叫几声,拖着高俅突走百步,到底死了。

    那端王惊心未定,赶上去瞧时,见野猪已没了气息,高俅一身血迹,心内感念他救驾功劳,问了他名字,就着猎来的野雉打赏了他。众人见虚惊一场,并不敢再行险狩猎,都散了回府休息。

    那高俅如获至宝,把野雉带回家,脱了十几根五色羽毛,选五支好的,朝日插在头巾里、帽沿边,每有日光照时,满头光彩斑斓,招摇过市。就发迹后,也不曾取下,世人皆私下呼为:“彩头太尉”,更甚者直呼为:“鸡毛太尉”。

    小王都尉因惊了王驾,多日不曾邀端王来集会,却因高俅勇猛,日常里又高看他两眼,把他当个贴身亲随。这日,因办寿诞,着干事去请了端王过府饮宴。那端王欣然赴会。

    酒进数杯,食供两套,那端王起身净手。来书院里少歇,猛见书案上一对儿羊脂玉碾成的镇纸狮子,极是做得好,细巧玲珑。端王拿起狮子,不落手看了一回,道:“好!”王都尉见端王心爱,便说道:“再有一个玉龙笔架,也是这个匠人一手做的,却不在手头。明日取来,一并相送。”

    端王大喜道:“深谢厚意。想那笔架必是更妙。”王都尉道:“明日取出来,送至宫中便见。”端王又谢了。两个依旧入席饮宴,至暮尽醉方散。端王相别回宫去了。

    次日,小王都太尉取出玉龙笔架和两个镇纸玉狮子,着一个小金盒子盛了,用黄罗包袱包了,写了一封书呈,使高俅送去。高俅领了王都尉钧旨,径投端王宫中来。

    把门官吏转报与院公。没多时,院公出来问:“你是那个府里来的人?”高俅施礼罢,答道:“小人是王驸马府中,名唤高俅的,特送玉玩器来进大王。”

    院公道:“殿下在庭心里和小黄门踢气球,你自过去。”高俅道:“相烦引进。”院公引到庭前,高俅看时,见端王龙袍前襟拽扎起,揣在绦儿边,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正相伴着蹴气球。高俅不敢过去冲撞,立在从人背后伺候。

    当时那个气球腾地起来,端王接个不着,何人丛里直滚到高俅身边。那高俅见气球来,也是一时的胆量,使个鸳鸯拐,踢还端王。

    端王认得高俅,见了大喜,便问道:“怎么是你?”高俅向前跪下道:“小人奉驸马遣派,赍送两般玉玩器来进献大王。有书呈在此拜上。”端王听罢,笑道:“姐夫直如此挂心。”

    开盒略看了两眼,都递与堂候官收了去。却问高俅道:“你原来会踢气球。”高俅又跪复道:“小的旧时在街边,胡踢得几脚野球。”端王一听,便命他下场来踢一回耍。那高俅因前次救过王驾,也不扭扭捏捏,忙叩头先谢了罪,解膝下场。才踢几脚,端王喝采不住,两眼抓着高俅双脚看,一似磁石吸住两粒铁珠。

    高俅福至心灵,把平生本事都使出来,他因饮用过神水半滴,双脚恰如两龙摆尾,气球一似鳔胶粘在身上的,十几个小黄门也抢夺不去。

    端王大喜,那里肯放高俅回府去,当日就差人请太尉到宫中赴宴。就在饮宴间,端王说道:“这高俅踢得两脚好气球,孤欲索此人做亲随,如何?”

    王都尉答道:“殿下既用此人,就留在宫中伏侍殿下。是他的天大造化。”端王喜欢,执杯相谢。高俅自此遭际端王,每日跟着,那端王也半日离不得他。

    却在宫中未及两个月,哲宗皇帝晏驾,无有太子。文武百官商议,册立端王为天子,立帝号曰徽宗,便是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

    登基之后,一向无事。忽一日,与高俅道:“朕欲要抬举你,但有边功,方可升迁。先教枢密院与你入名,你当仔细寻个机会,领军建功,回朝中起用。”便放入枢密院,做了个签书院事,职在副枢密使之下。

    转年,朝中循太祖、太宗屡伐辽国时定的方略,要光复燕云十六州,会议定下疲北战法。因下旨枢密院中,教清点军马,每月袭扰,但只不夺州拔寨。

    那高俅受命,竟拨宣威军人马在他手下,做了一路都统,奉旨在雄州并归信之间,拔地起营,建军州三座,他自来权知保定路雄归三州。不日落成,天子降诏,迁任殿前副都指挥使,赐轻车都尉。并密书一封,道:“朕在神都,朝夜思想爱卿,当勉励建功。”

    暗自想到:“若要回京,当早建工业。可如今比不得潜邸时分,既做了行伍的头,恐本事不能服众,又没个心腹人,如何成事。”思来想去,记起自家三弟来,即刻修书两封,一封差干练老成的虞候,送至高廉处,一封托至嫂嫂马氏,并赍发黄金二十两,要她吹些枕边风协助。

    那人风尘仆仆,赶往汝州境内,打听得高廉住处,原在一座鹿鸣山上紫光洞,不避蛇虫荆棘,拜见了三老爷,说明来意。

    那高廉自数年前丢了葫芦,也曾气恼。时过境迁,闻二哥已得高官封爵,他原是个道心不纯的修炼人,因这几年不能舒展志向,本意投奔。头二年见族中有兄弟唤作高坎的,过继与他做了干儿,族中祠堂竟把那高俅抬了辈分,认作族佬,胸中更加烦闷,打消念头,躲在山里不肯出来。

    见高俅来信,事在紧迫,又言辞殷切,只呼他做“吾弟”,也动了些心思。当日未应,那虞候自回山下等候。

    次日,其妇马氏,挎个篮儿,将着两壶酒半斤肉来,边吃酒,边把言语劝说,只道:“伯伯那里方受天恩,圣宠见隆,才掌握了几寸权势,身边没个做商量的,所谓富不过皇爷,亲不过兄弟,你就理当全力帮衬,免得竹篮打水,对空望月,连累一族人空欢喜。且既全了兄弟的情义,又不枉你一身本事,你既是个能撑事的,何愁将来功名不建,官禄不厚。切莫叫人拿汉末两家袁氏的故事说你。”

    那马氏祖上乃是五代十国时,南楚开国君主马殷的后人,少年读史,颇知理善辩,高廉日常十分敬重。听她一席话,忙道:“夫人高见。丈夫这一日正收捡行装,明早就打算要去见二哥呢。”

    马氏见说,看一洞零碎,也不戳破,从怀里摸出二十两黄金,并书信一封,道:“你若如此想时,我自然放心,此是二哥托人送的,你带去奉还,并已写就书信一封,你瞧一瞧,我先打发那虞候送回。”高廉道:“夫人所写,均是我意,原封送达即可。”

    当下打定主意,包了五两纹银,叫那虞候来,委托书信,那虞候大喜,背了包囊回去复命。

    高廉赶星戴月,来至雄州地面,见了高俅。高二爷在账内停了,大喜,赤面跣足批发来迎。高廉远远望见高俅身影,扑拜在地,口称:“晚辈奉命来投。”

    自此两位前嫌冰释,以兄弟相称,那高廉入得军中,便荐出几个人来,又叫高俅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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