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诊脉
凤卿月停了脚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许久不语。
就当凤锦朝以为凤卿月要开口训斥她痴人说梦时，她听见凤卿月说。
“大哥既然想去，那便去。”
“四妹不觉得我是在异想天开。”
毕竟历朝历代便没有女子为官，为将的先例。
女子终日也困在那一方小小的宅院中。
凤锦朝从小便穿梭于街巷的各大酒肆茶楼中，不知听了多少男子征战沙场，奋勇杀敌的故事。
这使得她自小便有一颗想要征战沙场，翱翔九天的心。
只是尚书府只有她一个嫡子，尚书大人及老夫人自是不会允许。
“人这一辈子总得为自己活一次，不是吗？”凤卿月笑着看向她。
她知道大哥不是一只被困于后宅的金丝雀。
她会是东月王朝的第一位女将军。
“可是，朝中已经有许多年未征兵了。”
要知道，自陛下登基以来，除了最开始有一些小国不自量力想攻打东月，结果却落败，自此后东月国泰民安，三国间也保持着互不侵犯的原则，相安无事。
可其中的弯弯绕绕又有谁知道呢？
“放心吧，会有机会的。”
凤卿月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她记得上一世这一年新年时，万邦来朝，年后，西临便举兵攻打东月。
因边关人手不足，从各个地方集结了好汉远赴边关。
“大哥不妨早做准备，将来好随时上战场。”
凤锦朝只觉得这话别有深意。
别人如果这般说或许她只会一笑而过，并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但这话由凤卿月口中说出来，他会认真考量。
这两个月以来经历的事情，她知道凤卿月并不是如她外表所展示的那般懦弱无能。
相反，她聪慧，有勇有谋。
气势不输于世间这任何一个男子。
“走吧，时间不早了，大哥约的人怕是该等急了。”凤卿月打断了她的猜想。
“嗯。”
二人说话间，己来到了玄字包厢门口。
“叩叩”凤锦朝伸手敲了一下门扉。
屋内立时传出一道轻脆悦耳的声音“进来。”
凤卿月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在哪听过。
两人一进门，凤卿月便看见了坐于临窗的人，她戴着帷帽，只能依稀透过屋内飘散的女儿香辩别此人性别。
“阿婉”凤锦朝开口唤她。
“阿娇，你来了”女子伸手取下帷帽放在一旁，转身看向来人。
她转身的一瞬间，凤卿月终于知道为何听这声音耳熟了，原是有过一面之缘。
国公府的沈清婉，沈七小姐。
大哥怎么与她相识。
沈清婉心思细腻，若有朝一日发现了大哥的秘密该如何是好。
引领二人在一旁坐下，沈清婉为二人酙了一杯热茶。
这才看向凤卿月“这是……。”
“沈姑娘”凤卿月唤了一声，然后伸手摘下面纱。
“原来是凤四小姐。”
“阿婉与卿月认识。”凤锦朝看向二人。
“有过一面之缘”凤卿月开口解释，她并不知道今日前来赴的是七姑娘的约。
“那便太好了，也不用我介绍了。”凤锦朝饮下一口热茶。
看向凤卿月“卿月帮阿婉瞧一瞧吧。”
二人移了一下位置。
“请沈姑娘将手伸出来。”
凤卿月素手搭上她细白的皓腕。
凤锦朝还是第一次瞧见凤卿月诊脉的样子，褪出了平日的慵懒散慢，整个人聚精会神，专心致志。
良久，凤卿月才收回手。
指尖习惯性的轻敲桌面。
“笃笃笃”的声音响在寂静无声的房间。
凤锦朝忙开口问“有什么问题吗。”
“并无大碍。”
“哦，那就好”凤锦朝松了一口气，刚见她那般，还以为阿婉是幻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凤卿月提笔写下药方，又叮嘱了沈清婉几句。
“沈姑娘切记不可情绪起伏太大，戒心，戒忧，凡事都会否极泰来。”
意外得，沈清婉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谢四小姐。”
“制香时间比较长，沈姑娘半个月之后派人上凤府取即可。”
又简单交待了几句，二人便相携离开了。
待看不见二人踪影，原本只有沈清婉一人的屋内却兀自凭空多了一道身影立于黑暗之中。
“许权，你说四小姐与他可有什么关系。”
沈清婉仰头望着天上白云兀自开口。
“小姐，公子己经故去了。”许权沉默着开口。
“是呀，他己经不在了”沈清婉低头喃喃开口，眼角滑下一滴清泪。
房间安静无声。
……
凤卿月二人出了酒楼，凤锦朝得知她要去忘忧阁替玉凝郡主挑选礼物，将人送到后便离开了。
凤卿月一进门，小伙计便将她认了出来“姑娘可是来取玉蠋。”
“恩”凤卿月点头，己经过去这么久了，大掌柜的应该将玉蠋雕刻好了吧。
“姑娘稍等，我这便去将东西取来。”说着将凤卿月领进了二楼的雅间。
不过片刻，便将东西取了来。
“谢谢”凤卿月伸手接过，将绸布揭开，一枚玉蠋躺至其中，旁边还有一对精巧的玉兰花耳坠以及一只梅花簪。
“姑娘若没有吩咐我便下去了。”小伙计开口正准备离开。
“等等”凤卿月开口唤他“不知大掌柜的可在。”
“在的”小伙计回。
“我有事要见大掌柜的，可否代为通传”凤卿月说起了来这的最终目的。
“这……”小伙计有些为难的开口“我们大掌柜的性子有些孤僻，不太爱见外人。”
“无妨”凤卿月从怀中掏出一绽银子放在小伙计手中“劳烦你去和你们大掌柜的知会一声，就说凤府四小姐求见。”
“使不得”小伙计忙将银子推还回去。
凤卿月放进他手中“劳烦小哥了。”
见推脱不掉，小伙计只得收了银子“凤四小姐稍等，我这就去唤我们大掌柜的。”
“有劳”
凤卿月回了桌旁，慢条丝理的品起了茶，等她一杯茶水饮尽。
小伙计回来了。
“四小姐，我们大掌柜的有请。”
小伙计领着凤卿月来到了顶层的雅间。
他并未进去，只是在门口伫立，恭敬的敲了敲门“掌柜的，四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吧。”
“四小姐请。”
小伙计为她推开房门。
凤卿月点头“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