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谁说女子不如郎
但凤锦朝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
“黎书睿。”
听闻自己的名字，黎书睿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确认自己记忆中未曾见过，才满脸疑惑开口“姑娘，我们认识。”
凤锦朝深吸一口气瞥开脸不去看他“不认识。”
黎书睿只觉得女子说话的语气带着丝愤恨。
可他不认识她，又如何来恨字这一说。
定是他今日太过敏感了。
黎书睿又下了一步楼梯，看见了凤锦朝身后的凤卿月，开口问好。
“四小姐。”
虽然她戴着面纱，黎书睿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主要是这四小姐的名声太响亮。
且留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
“小侯爷。”
见躲不掉，凤卿月只得朝他行了一礼。
也不知道她刚刚情急之下下唤的那声大哥是否被他听了进去。
“四小姐刚唤谁大哥。”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小侯爷此话一出，凤氏姐妹二人皆是一惊。
黎书睿虽话是对凤卿月说得，但深沉的眸子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凤锦朝。
凤卿月干笑两声，强作镇定“小侯爷想必是听错了。”
“是吗”小侯爷扬眉，似乎对她的话抱有一怀疑的态度。
“是的”凤卿月讪笑，随口胡乱编造一通“我刚是准备唱曲来着。”
小侯爷有些惊讶的看着凤卿月“四小姐还会唱曲。”
“难登大雅之堂”凤卿月谦虚的摆手。
“哦”黎书睿来了兴致，他身子斜斜的倚靠在楼梯扶手，双眸饶有兴致的看向凤卿月。
“不知本小侯爷可有这机会一饱耳福。”
“这……”凤卿月一下就怔住了，那话本就是她随口一说，未曾想着小候爷却当了真。
瞧她为难的样子，黎书睿心中别提多痛快，一下子就把苏肆之前警告他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莫不是四小姐不肯赏本小侯爷一个面子。”
“你别欺人太甚。”凤锦朝怒了。
“欺人太甚”黎书睿站直了身子，倾身向前俯视看凤锦朝“你什么身份，也敢对本小侯爷如此这般。”
“你……”凤锦朝刚打算出手教训一番。
却不料被人拦住。
她回头，凤卿月将她的手拉下柔声安抚“阿姐别动气”
将凤锦朝拉至身后，然后才转头认真看向黎小候爷“小候爷确定要听我唱曲。”
不知为何，黎书睿总觉得这四小姐笑得不怀好意。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挑眉，伸手在耳边勺了勺“本小候爷洗耳恭听”
一旁的洛南川见此提醒“别太过分了。”
否则，让那苏世子知道了，他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
“知道了”黎书睿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他现在只想看见凤卿月出丑，好找回他逝去的尊严。
“既然小候爷都这般说了，那臣女再拒绝便是不识抬举了。”
凤卿月扬了扬手。
“哼”黎小候爷傲娇的扬了扬下巴“算你识相。”
“别勉强自己”凤锦朝贴在她耳后低语“如果不愿意他也不敢拿咱们怎么样。”
“娇姐放心吧。”凤卿月给了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然后在心中思量一番，抬手举止胸前，手捏兰花指，莲步轻移，朱唇轻启。
黎大哥讲那话，理太偏。
谁说女子讲清闲。
男子打仗到边关。
女子纺织在家园。
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
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
将士才能有这吃和穿。
谁说女子不如儿郎。
是谁说柔胜不了刚。
看千古风流人物万年长。
转身间叱咤九天上。
啦……
听着她饱满浓郁的腔调，看着她轻盈体态的灵动。
那一瞬间，众人仿佛看见了满天黄沙中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
整个酒楼都安静的落针可闻。
好半响，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好。”
顿时，掌声如雷鸣般响亮。
“小候爷”凤卿月笑看着呆愣的那人，轻唤出声“可还满意。”
“啊……”听见她的呼唤，黎书睿才从刚才那一幕回过神来，口是心非的道“也就一般般吧。”
“哦”凤卿月也不甚在意，忙开口“小女子还有要事在身，便告辞了。”
说着也不等黎书睿作何反应，拉着还在呆愣中的凤锦朝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她真是那位目光短浅，胸无点墨的凤府四小姐。”
黎书睿喃喃出声。
他从那戏曲中仿佛看见了边关征战沙场的热血将士，也明白女子并不能只活在那闺阁之内，亦可翱翔九天。
“四小姐是否胸无点墨我是不太清楚”洛南川手中的扇柄轻敲他头胪“你这般为难四小姐，可有想过后果。”
“你刚为什么不提醒我”黎书睿拉住他衣袖质问。
洛南川扔给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提步下楼“我刚提醒过你了，是你自己不听劝。”
“有吗？”他挠挠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现在己经晚了。
“那现在怎么办。你可得帮帮我。”
黎书睿忙追了上去。
“爱莫能助。”
“你必须帮我，否则我就告诉他你也是帮凶。”
“你这可有一点求人帮忙的态度。”
“你就说你帮不帮吧。”
“帮”
……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
酒楼内立刻响起激烈的讨论声。
“那女子究竟是何人，她刚刚唱曲的模样让我有种参军的冲动。”
“确实唱得不错，尤其是那一句谁说女子不如郎。”
“我刚刚好像听黎小候爷唤她四小姐，莫不是凤府寻回的那位四小姐。”
“看身影是有些像。”
……
而众人讨论的对象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己经暴光了。
“四妹那曲打哪听来的”凤锦朝有些疑惑的开口，她这四妹好像一个怎么也挖不尽的宝藏。
刚听她所唱，藏于内心深处的羁绊好像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是我一次做梦时听一老者所唱。”凤卿月对此没有隐瞒。
“莫不是仙人”凤锦朝笑着打趣。
“也许吧”凤卿月摇头。
谁知道呢？
“四妹觉得……”酙酌许久，凤锦朝才有些支支吾吾的开口“如若大哥去参军……。”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她知道凤卿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