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梨花飘落
莫奴儿发现他已经爱上了小小，他也尝试去见小小，但小小还记得他，没理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和心底的身影是那么的相似。
他曾翻墙偷窥过小小，可每次见到的都是那姓蓝的胸大无脑的女人在让小小写着什么东西，写完就把小小赶出了门，他不知道这河城名媛到底是完整的，还是她和小小一起才是那名声响彻河城的蓝玉环，反正一个新的头牌能上位和她脱不了关系，因为她们真的很相。
浅浅最终还是有了一个好归宿，嫁到这蓝府当了妾室。他也凭借着以前的关系问过浅浅，哦不现在应该叫青莲，莫青莲，青莲说，自从上次讲经，见到那白衣男子那日之后，蓝家人就变了，小小不再是蓝府的“二小姐”了，白天总是安排做不完的活，晚上则是帮助蓝老爷女儿撑着成为了另一半的蓝玉环，就好像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说扔就扔了。
而蓝府的下人们的怨气似乎只找到了新的发泄口，毕竟一个高高在上的“二小姐”又变回了下人，欺负一下还能获得不一样的心理满足，那为什么不呢？
那两年他知道小小过得很不好，经常一个人在半夜出后门，看着那青城山的方向哭泣，但小小讨厌他，他一直没敢露面，只是一有时间就默默关注着。
就在那天，那个白衣男子来了，小小哭的更狠了……
他亲眼见证了河城所谓的奇迹，只是那白衣少年一抬手的事，小小也露出很久没有的出现的笑容，仙人就是仙人，果然自己再怎么也比不上！！
看着小小的笑容，那如雪的梨花就如同他那已然冷却心，被打成碎片，一片、一片、又一片的落下。
……
那天他在店里忙着的时候，看到小小从门前跑过，身后还有不少蓝府的家丁在追着，定睛一看，为首的竟还是那蓝府的大小姐。
他拿起吃饭的家伙跑了出去，这是他来这怡春院六年以来第一次玩忽职守，明明说了不管她，但身体还是比嘴诚实。
青莲回来了，无处可去的她又变成了浅浅，只是恩客不在，她的日子也是过得越发的难，听说那蓝老爷在京城的生意失败了，还欠下河畔赌场不少的外债。
蓝玉环衣着也朴素了许多，当年的那个像她的花魁就如莫妈妈的预料也仅红了一年，不过她倒还命好，留住了一条命，不像倩倩姐姐……
不出意料的，他这次出去只是收获了一身的伤，回来还再收获了一顿打，但鼻青脸肿的莫奴儿笑了，不知道多久，他没这样笑了！
小小跑掉了！
不久后听说小小凭借自己的手艺在城外开了家面馆，做起了生意，做生意好啊，做生意就不是下人了，下人的命永远没法掌握在自己手中。
伤好后，他又不争气的时常往城外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乐观的小小日渐消沉。
直到那一日，河畔赌场的人找上门来，他发现不对，立马冲上前去，这也是时隔这么多年他又一次出现在小小的身前。
但对方人太多，他完全不是对手。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怡春院了，莫妈妈一边在一旁数着自己治病的花销，最终的结论是自己一辈子不可能赎身了。
当然莫奴儿不在意，他这辈子就这样了，他只是在担心小小的安危。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再次见到了小小。
河畔赌场的人将一个麻袋卖了进来，麻袋中赤裸的小小全身青紫，怀中还死死抱着一个盒子。
莫妈妈看到小小的时候眼睛一亮，太像了，小小和倩倩实在是太像了，她知道审美是一个循环，莫倩倩已经死了七年了，是她时来运转再次拔得这烟花巷子头筹的时候了！
她给了河畔赌场一个满意的价格，河畔赌场也在为收回一些成本而高兴，只有莫奴儿绝望了，他知道这地方小小一旦进来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
……
从那天起小小一直在受着虐待，但始终不肯接客，整整两年，饿肚子、抽打、断水……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平常很管用的招数在这女孩的身上就是不起效，那女孩只是死死的抱着那个盒子，眼神空洞，如同一句行尸走肉，他们中难道有叛徒？
只有莫奴儿知道，小小不是完全没有反应，至少清晨，太阳照向那青城山的时候，她会站起来，莫奴儿也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依旧每天清晨前来，那个负心汉不管小小的死活，他管！
直到那天，那负心汉来了！
一身酒气地走进了这地狱，莫奴儿虽然不甘心，但他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小小，他知道，他无法将小小带出去，但那负心汉是仙人，他一定可以！！
小小的眼神有了光。
莫妈妈在知道小小松口了，也不管她选的是谁，只要她肯松口，她有把握，自己就一定能赚到钱，毕竟击穿城墙最难的是打开第一道裂缝。
小小满心欢喜的坐到了那无数人睡过的床上，还是莫奴儿亲自背去的。
莫奴儿也在高兴，小小不用死在这地狱他当然高兴，甚至一晚上眼泪都不停地往下流。
可那负心汉走了，就和别的嫖客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也是在清晨！
小小也没能离开，她仿佛失去了灵魂，只是依旧本能的抱着那盒子，那盒子里有什么莫奴儿不用猜也知道，除了那负心汉的东西还会是什么？
莫奴儿哭了，下等人始终是下等人，没人能逃出这个宿命，他不行，倩倩姐不行，浅浅不行，就算是最接近成功的小小也不行。
又过了几日，小小对来客又是撕咬，又是抓挠，一下子生意都差了不少，莫妈妈也失去了耐心，所以莫老狗拿着棍子带着一众龟奴来到了小小门前。
他们的对面出乎意料的站着一个人，一个拿着棍子的瘦小身影，不过今天和黑衣的他们不一样，他，穿着一身白衣。
而莫小小则是乖巧的站在他的身后。
莫奴儿赌对了，只有只有这一身白衣才能唤醒小小活下去的意志，今天拼死他也要把小小送出这个地狱！！
但现实往往不如小说，没一会莫奴儿就被打得半死躺在地上。
正当一群人准备向着小小下死手的时候，奇迹出现了，随着莫奴儿一声怒吼，所有的龟奴应声倒下，二楼的角落全身断肢和人头。
场面直接混乱，几十上百号人，穿着衣服的，没穿衣服的，男的，女的，一起冲上了街头。
而突然感觉一身舒爽的莫奴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看到满地的鲜血，慌张的他抱起了濒死的莫小小往着城外跑去，他知道，再不走，就离不开这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