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露水情缘
不等曾逸凡回话,孟宛断然道:“不行。烧了,你的名声怎么办?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宛宛,就算证明我是被强迫的又能怎样?一个失身之人,注定要被人唾弃?还要连累其他人暴露出来,甚至你……”
“那你前两天干吗硬要告吴廉,怎么劝都不听?如今有证据了,反倒偃旗息鼓。”
“我那时没想那么多,就想着揭露吴廉的恶行,拆穿他的真面目,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以后再不敢为非作歹。
“还有,为丁茹讨一个公道,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死后还要遭人非议,死不安生!”
“可你现在不管她了。”
“前天我去了丁茹家,请他们同我一起状告吴廉,可丁伯父不同意,他说丁茹既然自戕,说明她不想报官,要尊重她。”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都是为彼此着想,闺蜜之情跃然纸上。
曾逸凡不好插嘴,况且各种利弊他昨天便说得很清楚,交由她们自己决定最好。
最终,在蔺如兰的坚持下,账本和落梅图都付之一炬,仿佛所有不好的记忆也都随着熊熊火焰燃烧殆尽,不复存在,可留在所有人心中的那道疤却是永远也无法抹平。
曾逸凡见事已了,便向三人道别,回了客栈。不想刚进门就被掌柜叫住:“曾公子,有人找你。”
这时,一位稚齿婑媠的少女起身盈盈走来,看向他问道:“可是曾逸凡曾公子?”
曾逸凡确定没见过少女,可她却认识自己,不禁好奇道:“正是在下,不知姑娘找我何事?”
少女拿出一封信递给曾逸凡,道:“我家小姐让我将此信亲自交给你。”
曾逸凡接过拆开一看,上面写着:今夜花好月圆,望君一顾!落款:丹。
看后,曾逸凡莞尔一笑,道:“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我知道了。”
……
明月当空,烟雨绣楼,自吴廉被废的消息传开,所有绣女纷纷告辞离开,再不复往日之热闹,显得颇为冷清。
章榕儿推开窗望着月亮,失落之情溢于言表。她从戌时挥散下人、收拾好自己后,便一直等着、盼着那人到来。
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一炷香、一盏茶、一刻钟……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眼看子时都要过了,要等的人始终不见身影。她的心情从开始的紧张、激动到忐忑、忧愁再到失落、孤寂,可谓是尝遍了个中滋味。
“唉!”章榕儿倚窗喟然长叹:“难道这就是命?我终究飞不出这阁楼。”
“哟!吴大娘子深夜不睡,是想飞往何处?”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
章榕儿不惊反喜,迅速转过身环顾四周,果真见到一人坐在椅子上,正笑吟吟地看着她,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曾逸凡,还能有谁。
赶忙跑过去抱紧曾逸凡的手,生怕他跑了似的,欢欣鼓舞之余,不免嗔怪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曾逸凡见她淡扫峨眉、略施粉黛、轻点朱唇,一袭素衣、裙袂飘飘、风华正茂,显然精心打扮了一番,人也变得年轻了许多,宛如枝头的红玫瑰明艳动人。
他不由怦然心动,调侃道:“幽会这种事,不是时间越晚越稳妥吗?”
章榕儿玉手轻拍了他一下,娇笑道:“讨厌!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你今晚约我来有何事!”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问?”
“想好了?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想得很清楚,前面三十余年,我是为章家而活。而今晚,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一次?呵呵,我可不接受露水情缘。”
章榕儿听之,一下子心慌意乱:“你,什……什么意思?”
曾逸凡情真意切道:“既然要做,就做我女人,相随与共,永不分离!我可做不来丢弃与自己有关系的女人这种事。”
章榕儿一怔,继而大为震动,一时实在难以置信,久久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缓过神来,紧张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不嫌我比你大??不嫌我嫁过人???”
曾逸凡为打消她的顾虑,直言:“真的。但你肯定当不成夫人了,只能做小,就不知你是否愿意?”
“愿意,我愿意。”章榕儿激动不已,答应得十分痛快,生怕晚一秒,他会反悔。
话毕,两人四目相对,温情脉脉,霎时擦出了火花。
夜黑月明秋风燥,一切准备就绪,自然水到渠成。
……
因为要处理章榕儿之事,曾逸凡七人在淮安城多逗留了几天。
曾逸凡每天早晨照例去吃碗豆花加个饼,这让他恍惚有种在地球吃豆浆油条的错觉。为了让这种感觉更真实,他干脆亲自教那宋姑娘炸油条。相熟后,两人互通了姓名,才知她全名是宋初柳,人称“豆花西施”。
蔺如兰和孟宛自从放下心结后,整个人都精神了,变得活泼可爱,笑靥如花。但两人每天都会相约前来找曾逸凡请教各种问题,甚至提出想跟他学武,好保护自己和家人。
想想她们曾经的遭遇,曾逸凡稍作思索便答应了。同时,想着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三只、四只还是赶,他索性将章榕儿/宋初柳叫来一起教。
先是每人传了一部功法,宋初柳是《玄女功》,章榕儿当然是《阴阳造化诀》,蔺如兰和孟宛学不了《玄女功》只好传《九阴真经》;接着,一对一按功法引导她们找到气感,熟悉运行经络路线;最后,赠送每人一颗小还丹,助她们直入六品,不然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方能自保。
但这种靠丹药走捷径突破的,肉身肯定没有自小逐步淬体的强悍,根基上也大有不如。所幸他又不是要将四人培养成顶尖高手,防身绰绰有余。再说,肉身和根基以后可用神丹妙药、高阶功法等来弥补。
至于柳三娘,自事情了结,她便回袁家了,再没见过。倒是与蔺如兰/孟宛成了密友,时有书信往来。故而,曾逸凡偶尔能从两人口中,得到她的只言片语。
就这样,曾逸凡白天教四人习武,晚上前半夜奔赴章榕儿闺房,后半夜陪伴聂小凤入眠。忙得不亦乐乎!
一晃,在淮安城待了五天。章榕儿的事终于搞定,与吴廉和离了,并说服父母同意她假死脱身,去临安入住逸仙园。
章家可是出过三朝宰相、名声显赫的大家族,哪会允许嫡女做妾。章榕儿没法,只能将吴廉知道她婚前失贞,对她厌恶至极,不允许她靠近一步,婚后一直未跟她圆房,而她独守空房、忍气吞声,明知他为恶,还要一再纵容之事,一一和盘托出。
章父章母得知女儿的不幸和这些年为章家所受的屈,总算是松口了,准许她“病故”,且从此与章家再无关系。
这天,淮安城西城门口,曾逸凡七人即将离开。蔺如兰/孟宛/宋初柳前来送行,连柳三娘也来了,暗中还有一个章榕儿躲在轿中。她目前“染病”在家可不方便现身,等过一阵子“暴病而亡”后,才会启程去临安。
与众人依依惜别后,曾逸凡正准备上马,却听蔺如兰急促喊道:“曾大哥,我们还能再见吗?”
孟宛/宋初柳亦凝神谛听。
曾逸凡顿了下,才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有缘再会吧!”说罢骑上马潇洒离去。
蔺如兰/孟宛/宋初柳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颇有些失落,却在此时曾逸凡的声音又远远传来“有事可到临安逸仙园寻我。”
三人瞬间转忧为喜,根本没注意到有几道真气从远处飞来,钻入她们体内,一闪而没。
那是曾逸凡给她们的护身符,每一道真气都堪比宗师全力一击,遇到危险时自会触发,灭杀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