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少女心事
“ 飞儿,这年关前,你便要嫁给这西晋的太子了,成为太子妃了,你当真可做好了准备。李时晏此人或许连我都看不透。”岐周大祭司看着眼前的女子说。
“父王既然将我送来和亲,我早已做好了准备,不过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进了这西晋皇宫,该如何,我还是如何?我可不会像着西晋城的女子一样,嫁人就会成为男子的附属。我岐周是马背上的民族,强者为生,败者为寇,多年来皆是如此。”这是岐周公主的信念。
大祭司阖上了双眼“飞儿,你且往前坚定的走,何况,西晋太子,手上的秘药是有时效的,若是断了,不及时入药,患者便会癫狂痴迷,最后身至死亡,他最大的软肋落在了我们的手里。”
“不过我倒是好奇,一国太子能将自己的婚事交换成一瓶药,此人得是多么的重要啊,你可是查验明白了,据我所知,这西晋怕是只有一人需要这药吧。”钟离鸢转身便只看见他阖上的双眼。
大祭司没有感觉到她的目光,赞同道“不错,正是他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宜伦公主。 我曾观过这公主的面相,早夭之态势。”那句不过却有紫微星的光芒闪烁并未说出口,作为大祭司的他始终相信自己守护的飞儿才是未来真正的凤星。
梓骊殿
微生妍初与徐瑶卿来给处于禁足中宜伦解乏。
“难为你们两个,都靠近年关了,还要来陪我。”
“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左右我们俩在府中闲着也是闲着,公主如今在这宫中如今举步维艰还是早早的出嫁嫁于我兄长才好。”妍初自公主与自家兄长见面后,公主求了旨,出嫁后跟随殿下一同回镐京,便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
“镐京如今应是下雪了吧?我还从未见过雪是什么样子呢?”徐瑶卿好奇问。
提到雪,微生妍初打开了话匣子“这你就问对人了,公主幼时也应见过。戎州与镐京接壤,那里也是会下雪的。”
宜伦眼波流转
——在我看见的那场大雪里,埋葬了许多人骸骨。可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盛京,又怎么会知道呢?
“若是我也能跟着公主一同去戎州看雪就好了。”瑶卿感慨一下。
——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够不嫁人,可以跟着公主一起去戎州,自由自在的也是好的,逃离这戎州的条条框框。
这些话徐瑶卿从前是说的出口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有口难言。
“不说了,不说了,徐姐姐,你看这个地方该如何绣来才会更加华贵 。”妍初拿起了宜伦的嫁衣。
“这里盖添一丝金线,金线戴着银线,我倒是有些期待殿下出阁时的嫁衣呢,我原本想着殿下应该是我们几个里面最晚出嫁的人才对,毕竟依着太子殿下的性子,也会留殿下几年。那曾想……”瑶卿改着现愈发收不住情绪了。
“这些不着调的话,以后不必再说了。”宜伦打断道。
姐妹们又说了会儿体己话。
“殿下,恒安王从千佛寺归来了。”外间的南星走了进来。
“快请皇兄进来。”
李岫白进来时便看见殿内萧瑟的景象“我不过是被派出去礼佛数月有余,你竟的把自己的日子过成了这般境地,太子了,他都不管你吗?纵容镐京使臣将污水倒在你身上?”
“人的孰是孰非,对与错,都难以论清楚,我如今也落个清闲。”
“你倒是想的开,你们两个可不要,跟宜伦待久了,也跟着她学着如此的佛系。”
妍初因着李岫白说的是自家的兄长,没有开口,沉默不语。
瑶卿垂着头,脸上却多了几分道不明的异味。她在他进来的时候便匆匆看上了一眼,看到了他如泼墨般的秀发,到不像似年幼时的头发的那般坚韧,成年后的头发便不再适合用于刺绣作画了。
“快快快,茶水快到这儿来,本王可是连王府都没回,就直奔着你的殿来了,这一路上可是紧赶慢赶的,可是还是没有赶得及,如果是你不满意这桩婚事……”李岫白指挥着南星递茶的动作。
“二哥,二哥多年,你已然深得佛祖,已是大造化,不必为了我折损自己的福气。”
“好啦,你这么想,倒是我操心过于了。”他长饮一口茶水。
“徐大小姐,徐大人如何,我虽在佛寺,可也是听说你父亲这几日身体抱恙,在府中养病,可有大碍?”他像是不经意的随口问道。
“多谢殿下关心,父亲不过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略微休养几日便可以了。”面对他时,总归不敢有像在宜伦面前那般小女儿的姿态。
“方才我未进来时,听你说话,倒是比往常多了些活泼,怎的我一进来,又是这样。”
“恒安王难道不曾听说御史大夫嫡女端庄规矩,不喜言笑,我素来便是这样,不过是殿下不问俗世吧?”
“好了好了,一见面就斗嘴,像小时候一样?”宜伦出言
“徐姐姐,你小时候就认识恒安王吗?我原本以为你与我一样是入选了伴读才进宫的。”妍初适当发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二哥是在总角之时,被千佛寺的主持认为身负佛运,在弱冠之年以前都需得给在佛祖座下。但在总角以前,我们几个人时常一同玩耍而已。”她解释道。
“不过因着后来,殿下从戎州回来,身子也就不大好,恒安王也去了寺庙,也就许久不见。”徐瑶卿想了一下继续说。
“原来还有这一层渊源,那徐姐姐你与太子殿下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好了,你们女子间的交流我也不便多加参与,我回来只是问一句安好就行了,我还要去向陛下回命,我先告辞了。”恒安王又匆匆离去了,空留一个背影。
“徐姐姐儿,听说你这绣技,乃是全京城最好的绣娘传给你的,你还有一幅珍藏的绣品,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让我们得一见啊。”妍初百无聊赖地绣着手上的物件。
“不过是空穴来风吧,就是寻常的绣品,只不过是用的线不一样罢了。”想到房间里的那幅作品,她嘴角微微含了笑。
“什么线?”
“就是用平常的,墨染的黑线,你若是得闲可以同我一起回府去看看。”
“算了算了,我害怕徐大人的念叨,况且徐姐姐你是知道的,我向来是来对山水花鸟景物多些颜色的东西感兴趣,有些颜色我才评鉴的来,既然是非黑即白的,那但是我可只可远观了,毕竟我肚子里面的那点墨水还不够倒腾。”盛京城里都知道,徐大人最是得理不饶人。
——墨染的黑线嘛,依稀记得西晋旧志上记载,御史大夫嫡女前世终身未嫁,陪嫁时仅要求了一封水墨刺绣图。后人有言,那线像是总角孩童的毛发。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馆内了。”妍初看着殿内逐渐升起的宫灯。
西晋对质子、质女入宫伴驾的时间是有时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