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真忘了
沈复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扳住宋观颐的脸推远了点，发现对方竟然好像是认真的。
沈复之：“咳，宋老师，亲个嘴可不代表事实婚姻啊。”
宋观颐的脸刷的黑下来了：“沈复之，你行，你是真忘了，还是不想认？”
沈复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宋观颐咬牙切齿，已经顾不上君子作风了：“沈复之，你好好想想，在瑞士的最后一晚上，你都干了些什么？你那只粉红色的小猪沐浴球，是从哪捡过来的？”
他刚才呆坐房中，终于想起来那粉红小猪为什么看着面熟了。
沈复之用两根食指抵住太阳穴回想了一会，只能想起来第二天早上从宋观颐床上醒来，对着他光裸的后背垂涎三尺的场景。
她下意识吹了声口哨，看着宋观颐期待的目光，突然有些心虚：“……宋老师，该不会在瑞士睡个觉就算结婚了吧？”
宋观颐哽了半天：“你就记得这个了？……不是……”
沈复之如释重负：“那不就行了，宋老师，别那么保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嘘！”
她把宋观颐推到一边，又出去了。
女编导见她出来，仍然兴致勃勃地给她介绍：“按照计划，我们今天就能录制先导篇，第一位男嘉宾非常符合你的要求，也有话题性，是一位你熟悉的老朋友，只不过blabla……”
沈复之有听没有进，面上还聚精会神地点头应和，突然又嗅到一股莓果香味：“谁带草莓蛋糕来了……”
谁带草莓蛋糕来了？
这话怎么感觉自己说过？
女编导被她打断也不生气，笑着说：“是您家里的泡泡浴吧，下次我们能不能取一个您泡在浴缸里的短镜头……”
那只粉猪沐浴球！她想起来了！
沈复之捂住脑袋，忍不住□□了一声。
三年前。
沈复之觉得自己不能再喝了。
但孟辞仙把红酒煮得太香了，酸酸甜甜的，混着肉桂的暖香一直往自己鼻子里钻，她又探头凑近了小锅，越闻越上头。
沈复之捞起酒勺想给自己再盛一碗，却被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按住了，抬头一看，果然是哪个万年不化冰山宋观颐，正板着脸盯着自己。
“你不能喝了。”宋观颐说。
沈复之晕陶陶地看着他嫌弃的神色，气一下就冲了上来，偏要和他唱反调：“干嘛呀宋老师，明天又没戏，而且我已经成年了……”
孟辞仙在一边撺掇：“对呀，小沈之，这人死脑筋，你可别变成妻管严……”
宋观颐：“别胡说八道，她酒量差，明天头疼。”
沈复之趁这俩人打嘴仗，已经换了只手盛了满满一勺，一口干了：“真甜啊……咦，谁带草莓蛋糕来了？”
孟辞仙掏了掏兜，掏出两只小粉球在她眼前晃了晃，一阵草莓的香味忽远忽近：“这个吗？我小女友给我的圣诞礼物，可不能给你。”
沈复之：“切，我自己买，在哪？”
孟辞仙嘀咕了一串长长的名字，沈复之晃了晃神，没听清楚：“什么？”
宋观颐皱眉：“你逗她干嘛。”
他递给沈复之一杯茶：“德语，你也听不懂——你醒醒酒，明天再说吧。”
宋观颐简直是聚会杀手，他一起身，就是要所有人散了，连孟辞仙都不敢不走。
沈复之和众人一道，从他那带壁炉的主卧旁边晃出来，浑身仍然暖洋洋的，路过走廊却被一阵冷风夹着雪吹到敞开的衣领里，打了个冷战。
“我围巾呢？”沈复之摸了摸脖子，恍恍惚惚想起来是在壁炉旁。
孟辞仙笑：“我的给你。”
沈复之缩了头：“不了，别让你那小女孩吃醋，你们先走。”
她掏出手机支会宋观颐一声，转身蹬蹬蹬往楼上爬。
宋观颐一个人住一层阁楼，估计是图清净，沈复之一边爬一边在心里嘟囔着他这人和住的地方一样高冷。等到了楼上，推开门，发现宋大导演正站在壁炉旁边发呆，手里还拿着她落下的围巾。
该不会是想扔进火里烧了吧？沈复之小跑上前，担忧地拽过自己的围巾，拉了拉，没拉动，她抬头迷蒙地看了宋观颐一眼，发现他正深沉地看着自己。
“你的戏今天杀青了。”宋观颐说。
“哦。”沈复之继续拽自己的围巾。
宋观颐没有松手，他说：“以后，有什么打算。”
沈复之：“先回家一趟，然后配合宣传呗。”她有点无聊地松了手，有点习以为常地站在那里，准备听候宋老师发落。
宋观颐却只是点了点头，简短地说：“祝贺你。”
他微微低头，脸凑得近了一些，伸手帮她围上了围巾，似乎在端详她的脸，又似乎想说什么。
沈复之等了一会，没忍住，打了个酒嗝。
她这个时候脸皮还不算厚，对宋观颐更有一点敬畏，看宋观颐脸色不好，忙解释道：“饿的，饿的，我饿了。”她晚上确实也没吃多少，光喝酒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溜走，被宋观颐抓住了：“你想吃什么，我请。”
沈复之正犹豫，宋观颐又说：“还是说，从你工资里扣？”
酒壮怂人胆，穷壮干饭心，沈复之立刻应道：“草莓蛋糕！你请！”
她还念念不忘刚才闻到的香味呢。
瑞士的冬天常年飘雪，大雪覆盖着道路和木屋的屋顶，临近圣诞节，家家户户的院子里已经点亮了圣诞树上的小彩灯，看起来喜气洋洋。
但沈复之一出门，就发现自己失策了。
他们取景的这个小镇既温暖又热闹不假，但正因为如此，商店晚上四点就关门了——现在天都黑了，哪里还有卖草莓蛋糕的啊！
但虽然如此，输人不输阵，沈复之还是裹着大衣，和一直沉默的宋观颐并排往城里走。不知道怎么的，宋观颐似乎完全不犹豫前进的方向，她有意较着劲，甚至越走越快，借着红酒的暖意，身上还微微发汗了。
等她留意到的时候，四周的景色都莫名发着灿烂的光芒，星星卷到一起打着旋，眼前则是一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