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住院
“这三人狡诈无比,今日之事真是晦气,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九魂坐在桌前,生气地把水杯一放,杯里的水都撒到了桌面上。
右手还缠着绷带,这几日伤口还未愈合,依稀可见有血斑,兴许也是怒火攻心所致。
“大哥,这三人真的是狡诈,但是这毒到底下没下啊?”
“天下之毒那么多,潜伏期也很长,万一要是真的下了你们性命也怕是难保,还是去赴约吧。”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心领神会。
这伤口竟呈现出不规则的弧形,深入皮肉,谢谦谦和田子豪给他包扎了一下便扛去了医院。
现在躺在病床,欧阳腰间多了一处触目惊心的十几厘米长的蜈蚣缝针线。好在开口整齐划一,医生缝合的技术也很高超,整齐的线条让皮肉重新组合在一起,医生好了之后看不出太大的伤疤,可能只会有一道浅白的印记。
裸露的上半身线条很是明显,随着呼吸的腹肌一起一伏,外加这帅气的脸蛋引得护士小姐姐时不时就来这边病床问候一下。
谢谦谦很是羡慕,何时才能练的如此肌肉啊?何时才能单独上战场独当一面呢?
田子豪倒是站在一边没怎么说话,本来就是一个沉默寡言、踏实的好性子。
三人在病房里坐着,各自发起了呆……
不知是被谁放在饮水机旁充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唉……今天是个好日子~”惹得病房里的病人唉声叹气,问是谁的也没人出声,一直在啧气。
谢谦谦起身准备去挂了这个电话,这声音确实是大得有些过分了。
门口突然窜出一个人影,矮瘦矮瘦的,皮肤黝黑,看上去四五十岁,像是劳作过多的样子。
开口便是蹩脚的普通话,“不好意思啊,是我手机响了。”
待他走近过来时才发现此人手掌硕大,脸部和手臂都有浮肿的样子,脸色黑是由于肤色原本的底色下还有许多乌青的淤痕。
留点神还会发现他的手臂和手背上已经遍布了大大小小还未愈合的针管印。
浮肿的眼皮下是有些浑浊的老眼。
拿起手机后颤巍巍地举到眼前,却还是找不到关掉铃声的按键。
谢谦谦快步上前,“我来帮您吧。”
谢谦谦很快找到了接听按键,把音量调大递给了他。
田子豪也是很关心地走上前来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年轻男子声音,“喂,我的生活费呢?怎么还不打给我啊都要没钱吃饭了。”
“儿子,爸爸在医院呢,过几天等我出院去银行给你转生活费行不?”
对方似乎是听到说要给钱的话便也没再说什么,还是冷漠的语气,“那你记得打给我。”
嘟——
房间回归一片安静,中年男人自顾自地嘟囔,“我儿子考上了那个……民办大学……学习用功,正是要钱用的时候。”
大伙都没出声,安静地发着呆,一片祥和,隔壁床的老奶奶都打起了盹,偶尔传出磨牙的声音。
“谢谢你啊,好孩子,我的儿子也跟你差不多大,也是上大学的年纪了。”中年男人端详着谢谦谦,似乎还想与他继续唠嗑。
话语中有些模糊不清,但还是能猜全个大概。“小伙子们长得真高啊,都是眉清目秀的,谢谢你们了啊。”
不知这个大叔要去哪里,大家也没有再问,仅一面之缘,又何曾能够奢望下次再见,陌生人的善良是世间最纯粹最美好的东西,人人都将这把善意之火延续下去,不为别的,只愿自己困难的时候别人也能拉你一把,哪怕是给你递上擦眼泪的纸巾也好。
老人蹒跚的背影渐渐远去……
谢谦谦与田子豪待了一会便回去了学校,短时间之内飞天门是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只留欧阳傲争一人在医院养病。
医院很是清闲,欧阳看了看自己腹部的伤口,如同一条蜈蚣爬在他的侧面小腹上。
倒也没觉得有多疼痛难耐,只是稍稍动一下就感觉肌肉拉扯的摩擦,看来只能静养一段时间了。
欧阳拨起了电话。
“喂,蓝姐,我受伤了,在金河医院……”
“什么?你又受伤了?断胳膊了吗?还好吧,痛不痛?这么不小心?谁砍的?姐去帮你报仇。好好好好的,待会给你送补品过去。”
学校里的日子过得很快,俩人也常去探望欧阳,但是好像根本没什么需要他们操心的,电话里的小蓝已经操办好了一切。
请了一个护工帮欧阳打点着一些不方便的事情,送来的补品和零食水果欧阳的床头桌都堆不下东西了,送了好些补品来,摊撒在地上,由此可见小蓝对他也是多么上心了。
“谁给你送这么多补品啊,又是燕窝又是阿胶的,这么命好?是你对象吗?”
“不是,是我姐姐,她叫单蓝。”
“噢噢。”谢谦谦便也不多问什么了。
欧阳看着这些补品也头疼,蓝姐这人就是这样,大方大气,整个人都显得非常地浮夸。欧阳给谢谦谦田子豪绘声绘色说起她,最后说了一句,等你们见到她就知道我说的是有多收敛了。
“你们把这些补品给上次那个大叔分点吧,这几日见他在医院,也没个人照顾,挺可怜的。”
两人屁颠屁颠提着几袋牛奶燕窝找上了大叔所在的病房。
只见大叔一个人在床上躺着,注视着眼前的吊瓶,几日不见,大叔好像又消瘦了不少。
“大叔,这是我们带来的补品,原本是给我们朋友的,但是他现在已经好了这些多的我们也用不上,你就先收下吧。”
谢谦谦一副好嘴皮,这样一来又没说是特地来送的,以免对方报答不了人情,二来也让对方没有退路,也只好收下。
大叔还想着下床站起身来感谢,谢谦谦连忙上前声言,“叔叔你就别站起来了,好好躺着配合医生治病吧。”
几经劝阻,叔叔也选择了放弃,只是脸上藏不住的感激与笑意,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够报答给这两小伙了。
“小伙子们年轻气盛,今后必有大作为啊。”言语里满是对自己的遗憾和对后生可畏的敬佩。
只可惜他自己怕是活不了多久了,自己的家人也不来送他最后一程,听护士们说,这位叔叔就只有他儿子还在世呢,当真是命苦。
叔叔忍不住还想跟他们再多说几句话,便拉着他们来床边坐会聊聊天。
讲起叔叔年轻时也曾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老师,应当是桃李满天下,若不是发生了当年那样的事情,今日怕是不会是这等局面了,妻离子散,孩子不愿意见我,妻子也因此离开了。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祸不单行,万念俱灰之时有查出了肾衰竭,性命怕是所剩无几咯。叔叔说的很是轻巧 一副开玩笑的腔调,却让谢田二人觉得有些可怕了。俩人也没怎么见过生死之事,眼前的人性命估计不过一个月,让二人都很难受。
还是谢谦谦打破了僵局,“没事的叔叔,我相信天有轮回,物极必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叔叔你自己也要相信自己,您还有个孩子等着你康复呢。”
叔叔微微笑了笑,叹了口气,“唉,孩子长大了,越来越不亲近我了,你们说现在孩子是怎么了?是不是所有孩子都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