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大恩典
“回陛下，民女的二哥传授了民女一些内功心法。所以每次制瓷的时候的都有用内力加持。”
“你才习得内功多久，就能这般融会贯通了？”
童柔嘉略微疑惑：“只是把所有内力都运转到手臂上，很难么？”
看来她是真不会工夫，只是找个捷径而已。皇上又问了其他：“小小年纪也是不容易，刚刚你父亲求得也只是安身立命。这样吧，朕再送你一个恩典，只要不太过分，朕都准你了。”
童柔嘉难以置信，睁大眼睛看着皇上，像只可爱的小狗狗，把皇上都逗笑了：“真的，说吧。”
柔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马上跪好，颤颤巍巍地问：“什么，什么都行么？”
“朕今日心情好，只要不太过分，今日都准你了。”
童柔嘉深叹口气，像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跪好后一字一句慢慢说：“民女希望陛下能以所有御医研究心得为前提昭告天下，女子生男生女皆是由男子决定。”说完后头又低了一些：“民女绝无虚言，只是不知如何解释。不过这都是真的，民女发誓绝无虚言！”
“朕更好奇你为何会有这个愿望。”
柔嘉松了口气：“这个世道，女子受宗教礼法约束本就艰难，若是不能生个一儿半女，或是一生无子嗣更是活得艰难。若是大家知道这事本不是女子能决定的，或许日子会好过些吧。”
“那这事你又是如何感悟的呢？”毕竟才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民女幼时曾流落街头，见多了因为生不出男孩被嫌弃或是变卖的女子，下场一个比一个惨。即便是现在，偶尔梦中也会惊醒。”
皇上凝视她沉默良久，把童柔嘉吓得差点晕过去。毕竟这事怎么都轮不到她一个制瓷的小丫头操心。就算这事是真的，太医局那帮老头也是难缠。毕竟算是被她打脸了，啪啪啪的，老响了！
皇上略微思量后觉得这事利大于弊，这几年也算是风调雨顺，没什么大战。朝里那帮老头闲的天天来自己宫里找事，再不让他们忙一忙，自己就更头疼了：“可准，不过朕觉得应该再完善 一下。”
吩咐下人记好：“不可以妻子未生子嗣休妻。夫妻若是五年内没有子嗣需要夫妻双方去检查后，方可和离或休妻。”看向柔嘉：“这样，可好？”
柔嘉这时已经缓过来，没那么害怕了：“还是陛下想的周全，民女所思竟不及陛下万人之一。”
“你这第一次进宫怎么跟那些老家伙一样学的油腔滑调。”
“都是肺腑之言！”
皇上这时眼角瞟到角落里的叔侄俩，魏燳恒还好，一副看戏的表情，多少还有些佩服之姿。不过晋王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劲了，怎么看着好像还有些着急呢。转念一想，就知道他急什么了，问魏燳恒：“魏燳恒朕问你，日后这官窑若是开始做玲透瓷，那肯定是得忙上一段时间了，你觉得这事交给谁合适？”
魏燳恒才不想掺和呢，赶紧往外推：“皇爷爷，我就一画师，不通俗务，您这问题可是难到我了。”
“既然不通俗物，今日为何前来？”
“还不是因为这个玲透瓷太过美轮美奂，孙儿想知道它日后会如何。”
“我把这事交给你可好？”
“不好，不好！皇爷爷前几日交给我的差事还未完成，而且过几日我就要启程了，时间有冲突。”
“那朕就等你回来的。”
皇上明显是想逗他，魏燳恒作揖赶紧回他：“皇爷爷，您就别逗孙儿了，我这辈子就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胸无大志，生性散漫，这种严谨的工作您还是交给严谨的人吧。”指了一下身边的晋王：“哝，四叔就不错，严谨又认真，最适合这种磨叽的工作了。”
皇上这才看向假装一脸淡定的晋王：“皇儿觉得如何？”
晋王直接跪拜：“全凭陛下做主。”
“你倒是挺心急呀。”
“儿臣不敢。”
“童家丫头，你怎么想的？”
“民女同魏三公子想的一样，觉得晋王也是非常好的人选。家父也是如此。”
“好吧，既然如此，朕想想，你们父女俩先退下吧。”
皇宫这边的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童家从晋王换了个更大的靠山——当今圣上。明日圣旨一出，其他窑厂就只能干望着童家挣钱了。
这堆窑厂里就属零露窑厂蹦的最欢，回家先是好好发了一大通脾气，把手里的师傅挨个骂了一遍！十几年了，这玲透瓷怎么就做不出来呢！童家怎么说做就做出来，一群吃干饭的！
骂完人后，两人又开始计划怎么把东西弄到手，雕刻什么还好，不就是多加练习么，手里的工人都是老手，手也稳，相信不久之后就能有所成。就是这个配方是最难的。
这个童家已经很久没去了，东院、西院住的是谁都不清楚，不能贸然行动。明天先以恭贺之名上前打听好路线，夜里再找偷中好手去偷出来。这泼天的富贵不能就给他童斌一个人！太对不起自己英年早逝的妹妹了！
哪知第二日这哥俩还没出门就听下人带来了两个泼天大消息，差点把他俩淹死了。一个气的捶胸顿足，另一个气的哭爹喊娘。老母亲还以为中邪了，差点一盆黑狗血泼出去。
相反的童家那就是其乐融融了，连日的工作终有回报，童家窑厂的工人每人都得了个大红包和两斤猪肉，再加三天假期。那是比过年还丰富呢！
虽然这个玲透瓷现在只有童家能做，但日后想做大做强还要靠他们呢，更不想他们半路换东家，带着手艺走。这些人往年童家落魄的时候没抛弃童家，现在童家富贵了也不会抛弃他们，而且还要一起发家致富。
童家今日真是热热闹闹了一整天，白天那些认识的，不认识都来了，有的是道贺攀交情，有的是排日子，也想要一套玲透瓷，哪怕是残次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