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离别
风吹来，金灿灿的树叶飘飞。
“嘿，老爷子，怎么突然让我来璃月，是要一起喝酒吗？”巴巴托斯欢快的身影随风而来。
摩拉克斯放下茶杯：“是妄渊让我邀你来此。”
“那，妄渊怎么没来？”
“嗯，说是准备点东西，很快就到。”
殇感觉到不对劲，妄渊不会随随便便就邀人小聚，还准备什么东西，大概是要离开了吧。
心中有些失落，这一别下次还能不能再见都是未知数，收敛起情绪脑袋靠在魈肩头，亲昵的蹭蹭。
面对两位神明，魈多少都有些局促，殇的亲近让他缓和一些，摸了摸他的脑袋，安静听着两神对话。
妄渊身上又换回初见时那套黑袍，面具被他拿在手上，带笑的声音传来：“风神来的挺早啊。”
“刚到不久，老爷子才来的早，茶都喝大半了。”
妄渊摆了一桌菜：“今日是离别小聚，吃完饭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几人边聊边吃，妄渊也毫不隐瞒，有些不该说的他随意就告诉的三人。
吃完饭妄渊看着天空，笑起来：“很高兴能遇到这个世界，认识你们这些人，若是没有来到这里，我大概依旧会遵循着未来的铺垫，麻木的做着需要做的事。”
“我想做完这些，未来如何就不需要靠我了，众生应该去自己选择走哪条路了。”
两人都思考起妄渊的话语，妄渊朝殇勾了勾手指，殇走到他面前蹲坐下来，眸子静静的看着他。
妄渊蹲下身，退下左手腕上的佛珠，将其化作金红细绳上挂五个金色小铃的脚链。
妄渊将其戴在殇的左前爪上，金红色的细绳在白色毛发上尤为醒目，五个金铃高低错落的垂挂在金红细绳上。
妄渊站起身，摸摸他的脑袋：“这东西跟着我也无用，不如留给你，里面是我准备好的东西，随时都可以用，不要委屈自己，它的名字叫落翎，别丢了。”
殇点头，笑着说：“我虽然不能真正算你的一部分，但本质无法改变，是你的本质孕育的我，那我就是你的一部分，我与你的区别不过是那些未曾经历过的时间。”
妄渊挑了挑眉：“你不需要去经历那些，你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补足了我那个失去的童年，活开心就好。”
殇歪歪脑袋：“说不定我就是你的童年呢？”
妄渊笑：“那不是更好。”
殇甩甩尾巴回到魈身旁，清脆的铃响多了些欢快。
妄渊取出两枚玉坠给摩拉克斯和巴巴托斯：“这两个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也可以随你们心意变化，里面是我给你们的东西，是临别礼物也是你们未来会用到的东西。”
说完又认真道：“二位故友的灵魂我会细心保存，不过日后就只能靠二位找到他们了。”
“毕竟灵魂太过脆弱，我不可能放在身边，若放在一个地方，之后我大概也无暇顾及。”
“生死循环，谓之轮回，但他们情况特殊，很有可能陷入无尽轮回中，那是最差的一种结果。”
“想要他们回归必须经历涅槃，你们的帮助会很关键，也是避免陷入无限轮回重要的一环，再之后如何做就不是我来告诉你们了，会有更适合的他来引导你们。”
见两人沉思，妄渊取出一片羽毛和一枚鳞片：“殇，给片羽毛。”
殇递给他，妄渊接过，将两片羽毛融入鳞片，渐渐鳞片上出现繁复的神纹，如浩瀚宇宙流转不息。
妄渊将它递到魈面前：“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鳞片中承载着你保护过的众生对你的感谢与祝福，也有神与众仙的祝福，拿着吧。”
魈迟疑一瞬接过：“谢谢。”
妄渊揉揉他的脑袋：“不用谢，有很多人都在意你，这只是在这个世界的那部分，要是在孤月他们那个世界，你可能都想不到他们对你的在意与热情。”
殇蹭了蹭他，开心的用尾巴圈住他的手腕，妄渊拿起面具，走到护栏边看向荻花洲和远方：“未来若有机会，请你们来我诞生之地看看，可惜如今那里应该也毁的不成样子了。”
转过身看向三人一兽，笑意浮现：“要说再见了呢。”
风吹过荻花洲，环绕到他身畔，似是送别，妄渊走向打卡的空间门，进门前妄渊侧身回眸，凤目微弯血紫色的龙瞳中笑意灿烂：“再见了，我的老友们。”
将面具戴上，彻底踏入空间门离开，飘飞的一缕白发消失，空间门也悄然无踪。
殇看着将落的晚霞，有些失神，这时候是望舒客栈也是璃月最美的时候，他选在这个时候也是对这里有留恋的吧。
妄渊叼起魈的衣袖向屋里拽：“去休息，晚上还要战斗。”
魈摸了摸他的脑袋：“帝君。”
魈话未说完摩拉克斯便出声：“去休息吧。”
魈颔首跟殇回屋休息，巴巴托斯一手撑脸看向摩拉克斯：“老爷子，你这是动心了？”
摩拉克斯不应，继续喝茶，巴巴托斯拧着眉：“那就是动心了，以后我也会帮你看着点这孩子的。”
巴巴托斯拍拍他的肩膀：“走啦，你再呆在这里也不合适，那个雪团子大概不会想你老出现在魈面前。”
摩拉克斯还是跟巴巴托斯一起离开了，殇趴在魈床边，眯着眸假寐。
天彻底黑沉下来，殇察觉到魈的的异常站起身查看，眉头微蹙：“梦魇了，难道是被妄渊给的那片鳞刺激到了？”
把鳞片放到一旁，殇用力量激响左前爪上的铃铛。
“叮铃。”
魈睁开眸坐起，呼吸有些重，梦中一幕幕挥之不去。
殇继续振响铃声，三声后魈恢复过来，伸手抱过殇探过来的脑袋：“雪团。”
殇低声应：“嗯，我在。”
安静的抱了一会魈松开手：“该去除魔了，走吧。”
“等一下，是我疏忽，这片鳞需要我将其激活，它会保护你的灵魂，若我不在它也是一种保障了。”
魈触碰到鳞片的瞬间，鳞片缩小飞入他眉心，愣了下，摸了摸额间紫色的方菱额花。
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倒是有些温暖轻松。
月亮撒下莹辉，殇和魈并排走着寻找魔物都踪迹，耳朵动了动，殇转头看到苍梧带着她的队伍走来。
“你们怎么来了了，平时不都是错开的吗？”
苍梧刚要开口，另一个方向孤月一队走来，魈清冷的声音响起：“是出什么事了？”
苍梧：“也不是什么事，我们跑了半个璃月，除了一些元素生物外就没看到一只魔物。”
孤月：“我们跑的另一半，和苍梧她们的情况一样，浮舍他们都回去休息了。”
殇想到什么，表情松懈下来：“应该是送神之礼，迎神礼与送神礼一样，三日内妖魔不起乱，仙神欢颜笑。”
孤月疑惑：“迎神礼和送神礼，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
“嗯，你们要是知道那才是奇怪，毕竟这个礼节都是万亿年前的事了，那时渊好奇各界生灵，时常去各界走走，但总有些生灵会去招惹他。”
“各界之灵为了让渊不被打扰便定下了这个礼节，渊到来后的三日和走后三日鬼神退避，不得起乱像。”
“也不知怎的，各界之灵暗自较劲起来，这个将渊照顾的最好，那个渊走时心情最佳，这个礼节也从形式变成了习惯，后来新诞生的世界也都有这个礼节的习惯。”
殇垂眸：“没想到都将渊忘了，这个礼节却没忘。”
孤月他们一个个好奇的看着他，殇一爪子拍在他脑袋上：“收起你们旺盛的好奇心，该你们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
孤月抱住头撇了撇嘴角：“你怎么只拍我，咋就不拍他们？”
殇瞥了眼：“你最近。”
孤月一哽，真是一个好理由。
殇一下将魈顶到背上：“走吧，这三天魔物都不会出来了，魔神们也不会到处挑事，可以好好休息几天。”
苍华伸了个懒腰：“这段时间可真是脚不沾地的，终于能消停两天了。”
苍梧侧眸看她：“不是说再战一个月都不成问题，怎么现在就抱怨起来了？”
苍华讪笑：“嘿嘿，这不是难得休假，抱怨两句抒发一下我的欣喜嘛。”
不管后面的狼群吵闹，殇轻声问：“去哪休息，望舒客栈还是驻地？”
“驻地。”
魈侧坐在殇背上，今夜的荻花洲比往日要安静许多，月光洒落，荻花在水边随风摆动，静谧而祥和。
殇没有快速疾驰，而是一步步慢慢走着，孤月他们跟在身后，享受着夜晚的宁静。
回到驻地，孤月他们回自己休息的地方，魈从他背上下来，一起走回房间。
第二日一早，魈和殇照例早起，出来就见孤月他们准备好了早饭。
孤月他们听到铃声时还有些疑惑，转头寻着声音看去才发现殇爪子上的金铃。
应答和伐难先醒，出来就看到殇和魈：“早啊，金鹏，雪团。”
殇和魈反应一致看向她们颔首：“早。”
应答走近看见殇爪子上的金铃，伸出魔爪揉了把殇的脑袋：“这金铃配雪团还挺好看，不过你平日和金鹏一样都会戴会影响战斗的东西，怎么突然戴了串金铃？”
“妄渊走前给我戴上的，这东西也不是普通的铃铛，不会影响到我战斗。”
应答揉他脑袋的手一顿：“妄渊离开了？”
“嗯。”
浮舍两人出来就听到这句话，也没问什么岔开了话题：“昨日一个魔物也没见着，真是奇了怪了。”
孤月：“殇说这三日都不会有魔物，可以好好休息。”
殇将自己的脑袋解救出来，理了理毛发：“妄渊离开后这三日都会很安宁，不必担心有魔神来找事，魔物更不会露头，放心休息吧。”
孤月想起一个问题：“殇，你昨夜说迎神礼和送神礼一样，为什么那三天没有像昨夜一样平静？”
殇咽下口中食物：“他是追着那些人来的，为了一网打尽他自然不会让那些人有发现他的可能，之后他直接进入的蕴魂域。”
“蕴魂域与提瓦特是隔绝开的，再加上。”殇顿了顿：“他的存在似乎也成为了禁忌，世界能记得这个礼已经不错了。”
吃完饭几人也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伐难：“不如一起去到处走走吧。”
伐难：“好啊，可以去璃月港走走。”
弥怒：“可以，顺带买点东西。”
五人一起来到璃月港，热闹的集市人来人往，应答欢笑着拉住魈：“走啊，金鹏一起去，有什么想要的告诉我，我给你买。”
魈被她拉着走，对过于热闹的集市他多少都有些不自在：“不，不用了。”
“那姐姐送你，你可不能拒绝哦。”
殇趴在魈肩头，看着这么多人不由缩了缩紧紧贴着魈的脖颈，人太多他也受不住。
应答和伐难一路走一路看，买了的东西都给大哥和弥怒提着，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转又坏笑的看向魈和殇。
殇抖了抖耳朵，不明白怎么有种不好打感觉，不一会儿魈手上拿了不少零嘴还有一些小玩意。
殇默默又缩了缩，这就是女人的逛街吗？这恐怖的购买欲。
两人拉着魈买的差不多，想起殇，应答一把将他从魈肩头抱走：“怎么忘了还有雪团呢，走走走，给雪团买东西去。”
殇：“？？？”
他都将存在感降到最低了，最终也没能逃过两人的魔爪。
殇听话的变大变小摆姿势，任由两人拿那些东西在他脸上角上身上比划，来来回回数十次后殇一脸生无可恋。
他想跑，可是跑不掉，嗷，谁来救救他。
直到中午两人终于逛累了，三人一兽都松了口气，回到驻地，两人兴致高昂的整理东西。
殇松口气，躲魈怀里不想出来了，三人都坐在凳子上缓口气。
孤月众狼同情的看了眼，这陪女士逛街从来都不是轻松活，看看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们这一早上都经历了什么。
吃完饭，魈和殇又一次被拉走，殇隐隐明白什么，脸上再一次挂上生无可恋，认命把头埋在魈怀里。
反正躲不过，他摆烂了，随她们去吧。
魈换了衣服，殇变回原本的体型，应答给一人一兽都花了妆。
应答画殇的时兴奋说：“雪团的眼睛和妄渊很像，看到妄渊时我就想如果他画上一点淡妆应该会更加惊艳。”
“没想到，兽形的雪团画上也很惊艳，这难道就是美人在骨不在皮吗？”
殇无奈的看她一眼，原来是筹谋好的啊。
“就是这眼神，给你这样画还正正好，以后姐姐都来给你们画好不好？”
魈也无奈：“还要战斗，不必这么麻烦的。”
“这有什么麻烦的，说定了以后每天都给你们画。”
殇和魈只好点头，由着她们折腾，两人为殇简单装饰了下头顶的角，右耳上戴了个夜泊石制成的耳坠，又找了块最好的石珀玉坠戴在他脖子上。
挑挑选选了半天才找到一块最和心意的，魈身上也没有过多的饰品。
两人买那么多，纯粹想买给他们而已，全部弄完后两人心满意足的走出来。
浮舍两人也期待的看向她们身后，魈先出来，殇慢半步跟在他身旁。
众狼看了倒吸一口气，实在是太戳他们了，口水差点流出来，这是什么漂亮俊美小公子和死忠于他的兽王主宰，太帅了有木有。
摩拉克斯暗中过来就看见这一幕，眸中满是惊艳，唇角不自觉挂上笑意。
若坨悄咪咪跟上来看见就摩拉克斯这样，眼睛瞪大，等等，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不会吧，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