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就不曾对他动心

    卫子安十分不解，江杜若为何同意与常掌柜的赌约，不是傻，就是已有重整昌盛的法子了然于胸！江杜若听到询问，愁容爬满整张脸：“小女子我正愁此事儿，不知大人可有高见？”

    卫子安还未开口，身后的卫小又偷偷捅他，压低声音鼓励道：“少爷，把握机会。”

    把握什么机会，他只是单纯好奇：“吾听闻，江姑娘同伊公子乃青梅竹马，你可是打算再去拜求于他？”

    好端端的，为啥提伊世宁？“我与他，已绝交，日后不会再来往。”

    雨夜那时，她看到了，伊世宁就在门内。她不怪他狠心，只怪自己眼瞎，白与其交友一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哪能说断就断”，说出这话的卫子安，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好奇有些超过了。“我与他，并无深交，只是儿时偶尔玩在一起”，江杜若就当那些年，被伊世宁抢走的的鸡腿都喂了狗，不想再提他。“所谓日久生情，你就不曾对他动心？”

    卫子安这一问，令江杜若摸不着北，心想这混子县令好生八卦，难怪天天在街上瞎溜达，原来是喜欢四处听人嚼舌根。“不曾动心”，江杜若斩钉截铁，结束这个话题。卫子安凝视她片刻，点头道：“那便好。免得你傻乎乎往火坑里跳，烧得渣都不剩。”

    这话是关心？还是嘲弄？怎地听上去这般不顺耳！前有常掌柜找麻烦，后有卫子安来添堵，江杜若先前被压下的火气“腾”的升起，“大人，衙门很闲吗？”

    这丫头，怎地翻脸比翻书还快！一片好心喂了狗，卫子安没好气道：“你是不是喜欢咬吕洞宾？”

    江杜若无言，这混子县令怕是真当她傻，以为她听不出来在拐弯骂她，立马加倍奉还，“你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拿耗子多管闲事”，见他黑脸，又补一句，“你急跳墙。”

    小丫头脑子转得快，嘴皮子还利索，卫子安张张嘴没能接上，气得翻旧账：“那晚就不该救你，看你到阎王殿是不是嘴皮子也这般厉害？”

    什么阎王殿，好不吉利，回想起雨夜当时的江杜若脖子隐隐作痛，“谁稀罕你救。那麻绳本来又不结实，随便晃两下就断了。”

    “好好好，是我多管闲事。你那日吊在雨里荡秋千，是不是特别好玩？”

    卫子安损人格外出彩，江杜若肺子快气炸了，她捂着额头“哎呦”一声，状似头痛发晕，身形不稳向前，一脚踩在卫子安脚上，还用力捻了一下，才假模假样的徐徐收回脚，敷衍道歉：“哎呀，不小心踩到大人了，真是对不起。”

    这拙劣小把戏，能再假点吗？公堂上看过太多形形色色演技的卫子安，好气又好笑：“别装了，我知你是故意的。”

    江杜若做无辜状，摇头否认：“不是。大人误会了。”

    不是才有鬼！知她不会承认，卫子安也故作大度状：“算了，本官宰相命，肚里能撑船，不与你个小心眼的小丫头一般计较”，他虽嘴上这般说着，但手却突然对准桌上笔帽“啪”的一弹。飞起的笔帽，正中江杜若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