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我姑姑是当家夫人
进入西风城，徐家人发现这里并不比东阳强，满街都是讨饭的，沿路都是乞丐，有的打地铺在屋檐下，有的直接饿晕在路上。沿街的铺子都没有开，官府也是关着的。有几个有气无力的人在叫冤：“旁边雍州都开仓放粮了，咱们为什么不放？”
捕快拿水火棍出来将他们赶走：“滚开，若不滚将你们抓进大牢。”
那几个人不怕死：“赶紧抓呀，正好牢里管饭，我们倒省心了。”
“刁民找死。”
捕快的大棍子打过去，打得那几个人皮开肉绽。旁边围观的道：“如今牢里哪还有人，捕快都养活不了自己了。”
“还是雍州好呀，放粮给百姓。”
徐二感叹：“在京城压根不知道，地方苦成这样，乱成这样。”
叮……2个银币。“乱世管不了许多。”
徐二娘道，“咱们先去找你妹妹吧，找到了好歇脚，孩子们都累了。”
徐未晚看了一眼物品栏，里头满满当当的肉、米，刀剑。都是徐二娘埋下的。这系统只开放十格物品栏，还真是不方便。再多几样的话，自己还没法拿了。众人打听了靳府所在，径直去到府门口，只见高大的门檐、红色的门钉，左右两旁还有两尊石狮子，和街边的乞丐形成鲜明对比。徐二赞道：“唯有大户人家才有这等气象，你看看这狮子威严肃穆，啧啧，雕刻也精美，让人心向往之。”
徐午看不惯道：“要不把石狮子弄下来，你蹲上去？”
徐二：好气。徐未晚看靳府门口一个乞讨的都没有，心道：这家人怕是不好惹。徐二娘招呼徐二：“你去叫门。”
徐二正生气：“让徐午去吧，她本事大。”
徐午冷笑：“去就去，你以为没有张屠夫还要吃带毛的猪吗？”
“行了。”
徐二娘拦住徐午，“一个女孩子家去叫门不像话，让早上去吧。”
郭攀是外人，不能让他去。两个孩子还小也不能去。徐早上听话，抬脚上了台阶举手敲门：“有人吗？”
里头出来一个满脸横肉的人，不耐烦问道：“你是谁啊？”
徐早上满脸带着真诚的笑：“我是来找我姑姑的，我姑姑是府上的当家夫人。”
徐二顿时清醒：我靠……当家夫人！里头的门人一惊，满脸堆笑问道：“公子是靳夫人的侄子？”
“我姑姑姓徐，叫徐秀姑。”
徐早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听说在府里极得宠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徐二：不是……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就信了？妈耶，脑子真是不灵光。门人立刻变了脸色，啐了一口道：“徐秀姑是谁，没听说过。”
徐早上愕然：“我爹说的，姑姑虽然是姨娘，但家花没有野花香，夫人只是个虚名，我姑姑不是夫人胜似夫人。”
徐二：别叫我爹。我丢不起这人。门人冷笑：“什么姨娘，不过是我们老爷的玩物，我们府上自称姨娘的有三四十个，这些日子，好些自称姨娘的家人上门打秋风，都被我们赶走了。”
叮……2个银币。徐早上据理力争：“我姑姑不一样，她生了一个女儿冰雪可爱，是靳老爷的掌中宝。”
门人：“我们老爷没有女儿。”
叮……1个银币。徐家人都看向徐二：什么情况？徐二顾不得生气：“莫非记错人家了？没错啊。”
门人拿棍子：“再不走莫怪我不客气了，我们府门口不许停留，否则打死算白打。”
徐二娘摸向腰边：“府门外为何不许停留。”
徐二连忙拉着她离开。刀还在城外头，你激动个啥，不停留就不停留呗，这娘们就是想不开。徐家人离开靳府门口，到街头找了个台阶坐下。徐二娘气呼呼责备：“枉你自称能干，连自己妹子的状况都不知道。”
“没错，就是靳府。”
徐二道，“妹妹的信里写得清清楚楚。”
他的记忆是本尊的，不会出错。徐午道：“那为何那人压根不知道徐秀姑这人？”
徐二没好气色：“我怎么知道人家为何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徐午道：“我不问你问谁？”
徐二：“你去问府门口的石狮子呗。”
徐午：你不就是门口那石狮子吗？徐未晚：……见两人争锋相对，徐二娘道：“别争了，咱们先找个干净地方落脚，等我将刀剑和吃的取回城内，咱们再做打算。”
徐二和徐午互相瞪了一眼，彼此不看对方。徐未晚觉得好笑。都是大佬，何必互相看不上，不过这么吵吵闹闹也挺有意思。天已经徐徐黑了，西风城没有灯火，只有零星几个路人在走动，显得凄凉。徐家人找了一处巷子，靠墙坐着。因流民众多，也不敢生火吃东西，只分了几块干肉吃了。徐二娘和郭攀乘着夜色出去取了东西。徐二娘庆幸道：“东西居然没有丢，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徐未晚：能丢才怪了。徐二蹙眉道：“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找个街头睡下？柱子道：“我妹妹也在靳府，不如我去找她打听打听。”
徐二笑道：“这倒是个法子，你妹子叫什么名字？”
柱子道：“我妹子叫小菊。”
王瑞家的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一番打听下来，她住在靳府旁边的小巷。徐家人一路寻过去。及到一处整洁的院子，柱子确认再三上前叫门，里面一个小丫头脆生生：“谁呀，这么晚了。”
门咯吱打开，里头一个八九岁的丫头出来，长得颇为水灵清秀。柱子叫道：“妹妹，是我。”
原来开门的就是小菊，这也巧了。小菊见是哥哥，吓了一跳，忙开门出来道：“哥哥怎么过来了？爹娘和妹妹呢？”
柱子大哭起来：“村里遭了贼人，全村都死了，爹娘也死了。”
小菊愣道：“哥哥说什么？”
柱子详细说了经过，小菊听了后兄妹两个抱着哭个不停。里头大些的丫鬟道：“小菊，外头什么人？”
小菊忙收了哭声：“姐姐，是过路的，我已经打发走了。”
里头丫鬟并没追问。柱子擦泪道：“村里只有我躲在地窖侥幸逃过，可地窖太沉，我打不开。本以为要饿死在里面，是这几位过路的恩人救了我。”
小菊极懂事，跪下谢道：“哥哥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
徐二娘扶起小菊：“小姑娘快起来。”
徐未晚拉她的手道：“姐姐别哭，你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小菊擦泪。徐二道：“小姑娘，我向你打听个事。”
小菊看了看周围道：“这里人多眼杂，请恩人们到旁边院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