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死之间
“该死的，别人作孽你他妈找老子干嘛？”货郎咒骂着，却也不敢闲着。
虽然身体无法动弹，但还能动用精神力。
精神力是不同于灵力的存在，也是这个世界的修行方法之一，很多的生灵或者死灵都不止修行一种力量。
一般来说，邪祟属于死灵，死灵通常都会灵力精神力双修，有的邪祟精神力甚至比灵力修得更强。
那把黑伞在货郎的掌控下，周围产生了一个强大的气场，切割着丝丝细雨，挡在了货郎的身前。
可，反观姜天，他凝聚的枯枝枯木还在蓄势，对货郎的锁定也越来越强。
“不够，他妈的还不够”，他的右手在天空中虚拍了一下，以他为中心，周围数十步之内的雨水全部静止，枯枝枯木的剑气将周围的一切都扫了一遍，包括大汉的尸体，点点血水顺着气旋汇入枯枝枯叶。
花小溪的手上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血痕，流出来的血液也汇入了枯枝败叶中，只不过因为离得较远，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
“这，还是那个犯病的姜师兄吗？”
姜天感知着血水的汇入，披头散发的他仰天长啸，“他妈的，总算是够了，哈哈哈哈……”比邪祟还邪祟的笑声在货郎和花小溪的脑海里回响。
下一刻，姜天右手食指中指合并，指向货郎，剑随指动。
红黄一片的剑斩向了货郎，强大的剑气在地上刻下了一道一尺多厚的痕迹。
“方寸地狱！”
货郎的黑伞刚刚结成一个黝黑的结界，可，这柄枯枝败叶剑对黝黑结界来说，就像钢刀切豆腐一样。
枯枝败叶剑直接平整地切开了黝黑结界，连带着把货郎切成了两半。
货郎的眼睛里透露着七分绝望，两分无奈，还有……一分欣喜。
他分为两半的身体砸在地上，里面还是没有一点血液，只有一坨坨蠕动的蛆虫和黑色的内脏，以及浓郁的腐臭。
相信经常杀人的朋友们都知道，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刚刚死去的尸体该有的样子，反而是一具再正常不过的腐尸。
货郎死了，姜天的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随着姜天的倒下，枯枝败叶剑也是解体了，突然，一阵大风吹过，枯枝败叶像蝴蝶一样纷飞，大多都盖在了货郎的尸体上，也算是起了一座坟墓，对得起货郎，或者说对得起被这个不知道名字的邪祟夺舍的人了。
花小溪连忙跑过去查看姜天的伤势，发现他的每一寸皮肤都被完全撕裂，血痕密密麻麻的像蜘蛛网一样。
姜天呢喃着：“总算死了，总算死了，我做到了……我做到了……”不知道是在对着谁说。
花小溪附和着：“是的，姜师兄，你做到了，你做到了！”她激动极了，是一种死后余生的喜悦，也是对姜天伤势的心疼。
可，她察觉到姜天的生命气息在衰弱着，她把遮住姜天眼睛的发丝小心地拨开，看到那双快闭上却晴明的眼睛，五分心酸、五分无奈。
“如果我强一点，姜师兄就不用这样拼命了……”
“花小溪，我们没事了？”姜天弱弱地问着，他现在头疼欲裂，就像刚刚喝断片了一样，对刚刚发生的一切也毫不知情。
花小溪眼里噙着泪水，安抚道：“是的，我们安全了，不会再有事了。”
姜天问道：“那邪祟呢？”
花小溪笑道：“它被你杀了。”
姜天苦笑着，“想不到我发疯还这么厉害，没伤到你吧？”说着，他吃力地伸出手，想抚摸花小溪脸上的一道血痕，可，无论多么用力，都动不了一分。
花小溪知道他的意思，把脸贴着了他的手心，安慰道：“我没事，我没事。”
姜天虚弱道：“还说没事，对不起啊，我浪费了你的机会，可我还不了……”说着，他的眼睛慢慢闭上，手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花小溪豆大的泪珠顺着雨水往下滑，道：“姜师兄，你不要睡觉啊，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了！”
“我们还没去逛庙会，没吃麦芽糖”，突然，她想到了货郎担子里挑着的黑糊糊的糖，或许有用！
“姜师兄，你就在这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说完，花小溪起身去找货郎的担子，寄希望于这邪祟挑着的东西有用。
乌云黑漆漆的，这片地方刚刚还经历了一场战斗，混乱无比，找点东西属实为难人了。
花小溪几乎是趴在地上找着，时不时地和姜天说话。
可在姜天的世界里，一张狰狞的兽首和他对峙着，那兽首七分像猫，三分像人，说不出的怪异。
兽首咧开大嘴笑着说：“你觉得你赢了？可怜的小子！”
姜天惊讶地说：“你没死？”
兽首自豪道：“我当然没死，凭你这只猪猡怎么可能杀了我？断龙城都没人能杀死我！现在，我要占领你的身体，看看你这怪胎到底是少了些什么东西，竟然可以把我这养了两年半的阴尸给斩了！”
姜天的后背一阵冷汗，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兽首轻蔑道：“这是你的意识空间，乡巴佬。”
姜天闻言，看了看自己的手，忽明忽暗的。
“我怎么了？”
“乡巴佬，告诉你也无妨，你快死了，等你死了，你的身体就是我的了！桀桀！”兽首就这么看着，也不动手。
姜天苦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生就这么没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看在你快死了的面子上，我大发慈悲和你聊聊天，允许你问我一些问题。”兽首高傲着说，“作为伟大的魂族，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
姜天对此毫无兴趣，感知着自己快消散的意识体。
庙会、新衣裳、还有一个傻傻的师妹……
当他的意识体快彻底消散时，他突然感受到一股遍布全身的缓流，随着暖流的滋润，他的意识体逐渐凝实起来，而且，他感到身体里亮起来了一道淡淡的白痕。
兽首一下子就慌了，“他妈的，忘了那些糖了！”
“不！不！不！我一世英名，不可能死在这里！”兽首一下子就癫狂了，扑向姜天，可它的身躯也开始变淡。
这样的兽首根本不能够伤到姜天什么，姜天瞬间就明白了，这东西只能夺死人的舍，在将死之人的躯体里，根本不能伤害别人的意识体。
“他妈的，搞了半天，你是只纸老虎。”姜天轻蔑地笑着，他感受着自己拥有着的力量，心中不由欣喜，这多半是花小溪做了什么，“再见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