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交代一
第二天7点，胡旭被手机闹钟吵醒。
揉了揉眼睛，他起身拿起手机，心想昨晚睡得真死，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手机显示有3个未接电话，一条短信。
短信时间是凌晨两点，内容是:
顾正文交代了，事情很复杂，也很严重，明早速来。
胡旭还没回过神，就听见院子里“砰砰砰”的敲门声。
“胡旭，醒醒，快醒醒！”周牧大喊大叫。
“来了来了。”胡旭三步并作两步去开门。
刚走到院子中央，周牧一把拉住胡旭的手就往外拽，“快跟我走。”
“我还没洗脸刷牙吃早饭呢。”
胡旭想甩开周牧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
“刷什么刷，难道今天有女的跟你亲嘴快醒醒，别磨叽了，我让人帮你带早饭。”
胡旭没辙，只能关了门跟在周牧屁股后头小跑。
在城中村外上了车，回警局的路上，胡旭看周牧一直阴沉的脸，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现在到底什么状况”
周牧始终一言不发，眼神有些涣散。
像是质疑，又像是有点怀疑人生。
“还是到局里你自己再问一遍吧，看顾正文是不是胡说八道。”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周牧极少出现这副魂不守舍样子，胡旭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看他不想说，胡旭只得耐着性子等到局里一探究竟。
一路风驰电掣来到警局，门卫室就已经有人在那等了。
还是之前上次那个拽拽的小年轻，手里拿着肉包子跟豆浆。
胡旭接过肉包子跟豆浆，先咬了一大口肉包子。
咀嚼的一会，准备就着豆浆咽下去，然后吸了一口豆浆。
“靠，这豆浆怎么是咸的！”
胡旭差点把嘴里的肉包子吐了。
“咸豆浆有什么问题，甜豆浆才难喝。”
小年轻还是一脸不服气。
胡旭懒得跟他计较，把豆浆塞回他手里。
可转而又想到，如果以后被周牧长期骚扰，这个问题不能不解决。
于是没走两步，胡旭又退回他身边，义正言辞的说:
“不是我说你，同志，你的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啊。
咸甜之争，不能上纲上线让广大群众走向对立面。
这不利于国家的团结，要以包容的眼光看问题。
你别看买早饭这件小小的事情，这也是周牧对你的考验。
现在看来，你考虑问题不够周全，这让周牧以后怎么给你加担子。
要是我的话，不光买包子和豆浆，我还买油条和粽子，菜的、肉的、甜的、咸的，我都买一份。
不管对方喜欢吃什么，都不会错。
留下来的哪怕自己不爱吃，还可以送给同事，又不会浪费。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小年轻脸上的表情像是说，我信了你的邪。
但他又不好直接反驳对方，毕竟胡旭话里话外都提到了周牧。
看对方站立不动，就是要逼自己表态，小年轻怕耽误事，脸上渐渐变成认命般的表情。
“行吧，我知道了。”
胡旭咧了咧嘴，心知以后的早餐自助稳了。
“你再琢磨琢磨，我看好你，另外，我喜欢吃咸粽子。”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拍了拍小年轻的肩膀，然后大口吃着包子，转身噔噔噔上楼。
审讯室内，顾正文肌肉放松，双眼无神。
似乎是解脱了惊吓，又像是惊吓了解脱。
周牧问胡旭，还要不要录像。
胡旭摆手，说看顾正文状态也知道，到现在这地步直接说事就行。
然后他冲顾正文“喂喂”了两声。
顾正文看了他一眼，强打起精神，说道:
“我刚才已经交代了。”
胡旭思考了一次，然后说道:
“我现在也不问你问题，你就把那晚在张敏老师家，你自己看到的，准确的组织语言，一五一十的复述出来，行不行”
顾正文看了周牧一眼，后者朝他点了点头。
心中打了个腹稿，顾正文一口气说完:
“我昨晚去张敏老师家，准备把心中苦闷找她倾诉。
敲门后，张敏老师敷着面膜给我开门，之后她让我进屋。
等进屋后她让我等一下，说要去洗把脸。
紧接着她撕下面膜，我居然看到的是林晚秋的脸。
我吓死了，张敏老师的身体和声音没变，单单就是脸变了，成了林晚秋。
然后她就去照镜子，镜子里她像鬼一样张开血盆大口，然后我就吓跑了。”
胡旭掏了掏耳朵:“你说变成了谁”
顾正文语气笃定，肯定道:“林晚秋！我百分之一百确定。”
胡旭愣住了，怎么又冒出个林晚秋
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先不提什么血盆大口，怎么就偏偏是林晚秋呢，为什么不是其他人，到底有什么蹊跷”
胡旭像的在问文顾正文，又像是在问自己。
忽然胡旭又想到一个问题，冰面露狐疑的盯着顾正文:
“你是不是胡编乱造，你说你进屋了，可屋里也没有你脚印啊。”
顾正文叫屈道: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一开始我就是怕说了你们不信。
而且后来想想，有时连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神经错乱。
可理智的感受告诉我，那是真的。
我像真见了鬼样害怕，不敢说，怕别人说我疯了。”
事已至此，胡旭也没多停留，跟着周牧一起去找陈辉。
与此同时，他让周牧打电话给校长。
跟对付顾正文的方法一样，让校长安排林晚秋一个人在多媒体教室静坐一小时。
好方便后续进行问询。
胡思乱想的煎熬，不明就里的等待，对待学生是很有效的审讯手法。
趁这档口，胡旭又让周牧给局里打个电话，让局里把林晚秋的档案，包括家庭情况等详细信息传真过来。
办公室里，陈辉已听完起身去安排，周牧问:
“你接下来对林晚秋怎么问询毫无头绪啊。”
胡旭心中有底，这是他的专长，吐出一口烟说道:
“说困难也困难，说简单也简单。”
整理了下思绪，胡旭继续说道:
“女生性格复杂多变，有些你越逼她越不肯说。
有时候你以退为进，你不想听，她们还反而还竹筒倒豆子说出来。”
周牧翻了翻白眼:
“你这全是废话，这些我不知道吗我说的是你的专长只能判断她有没有说谎。
她要直接来一句什么都不知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嗯……反正等我看完林晚秋的档案再说。”
胡旭没说他的专长，还已经看出来林晚秋喜欢“嫌疑人”顾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