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说取缔，我说不着急
“额……没什么。”
小年轻张了张嘴，本想说你手上脏，可又觉得在领导面前计较这些不合时宜。
最后只得重新戴上墨镜，敷衍了这么一句。
此时被抱住的周牧皱起了眉头，“不用了，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找你帮忙，十万火急的那种。”
说着微微挣扎，摆脱了胡旭的胳膊，推开并埋怨道:
“赶快去你办公室，有些注意事项我要提前跟你讲清楚。
你身上有股味道，这是几天没洗澡了？”
“这样啊……”
胡旭边请他们进屋，边走边歉意解释道:
“不好意思，家里热水器坏了，刚见到您太激动，下次注意。”
热水器坏了是真的，因为他刚穿越过来苏醒时，思维极其混乱。
花了很长时间都不太能接受现实，以及新的身份和社会背景。
而且，人处在陌生的环境跟人际关系网，理所当然的会小心谨慎，不敢跟陌生人接触。
所以即使发现热水器坏了，胡旭也没敢及时报修，也就耽误了这么些天没有洗澡。
今天他正想打维修售后电话来着，好巧不巧，周牧跟小年轻大清早的就过来了。
“你们坐。”
此时三人来到办公室，胡旭示意两人在沙发上入座。
说来好笑，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是次卧简装了下，添置了沙发，茶几，办公桌，老板椅等四件套。
临坐之前，周牧在茶几上抽了两张餐巾纸，先擦了擦额头的汗。
由于胡旭房子所处的这个城中村，路不够宽，不方便把车开进来泊车。
所以每次都得徒步十几分钟走过来。
恰好这次心中焦急，赶时间，刚一路小跑还不觉得累，可停下来反而额头直冒热汗。
擦完了汗，周牧顺势把餐巾纸扔进垃圾桶，又扭了扭脖子，犹不满意的松了松脖子处的领带。
本来今天他盛装出席，是准备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并且事关他的前途。
然后，突发状况打乱了他的部署和期望。
这么一来，心情相当糟糕的周牧忍不住腹诽。
胡旭的破公司开在这么偏僻的角落，也算是蝎子拉屎——独(毒)一份了。
与此同时，胡旭已经从茶几下面拿出两只一次性杯子，看向两人问:
“你们要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思绪渐渐沉淀，周牧口渴得厉害，于是道:
“不用了，温开水就行。”
“我也一样。”小年轻附和。
胡旭“哦”了一声，起身去客厅拿开水瓶。
趁着这个间隙，那位像『吴京』小年轻终于抑制不住好奇，扫视四周并打量。
他刚实习没多久，对一切新鲜的事物，以及厉害的人物都有猎奇心理。
就比如胡旭。
在警局内部，这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存在。
他的家就是办公场所，甚至还如此逼仄简陋。
这是小年轻来这之前，想破脑袋也不曾预料到的。
不知对方心中所想，这会儿胡旭已经走了进来，倒了两杯温开水，递到两人跟前。
“水温应该刚刚好。”
说完，在转身入座的间隙，他回忆着记忆中的人设，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摆出谨小慎微的姿态。
而是放松身心与肌肉，采用相对舒适的坐姿，半倚靠在老板椅上。
思及刚刚看到的新闻，再看周牧快皱成川字的前额，胡旭的思路渐渐清晰。
把脑子里的想法和线索串联在一起，一个大胆的想法渐渐成型。
在周牧开口前，他化被动为主动，缓缓开口道:
“周队长……你这次来，是为了江城职业高中女老师被杀的案子吧”
周牧已经把水杯递到了嘴边，刚准备喝水，闻言顿了顿，假装咳嗽一声，又轻轻放下。
接着他抬头看向胡旭，带着些许郑重的神色，疑惑的反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旭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还不赖，早间新闻的确鲜有人看，但不是没有。
比如这两天无所事事的自己。
周牧刚刚开车过来途中，肯定没看新闻直播，所以还不知道这事已经被隔壁市报导出来。
因此惊讶跟疑惑也是情理之中。
另一方面，异地记者跨市取材，不经过任何剪辑，直播的还是刚发生的谋杀案。
这位女记者采用含蓄又犀利的言辞，阴阳怪气的语调，内涵本市治安不好、应对不力等问题。
这是明目张胆，且急不可耐的打脸行为。
如若不是侥幸看到这个新闻，不知前因后果，一定会被周牧随便找个由头，忽悠几句牵着鼻子走。
到时候，以往一根筋的胡旭，又会像往常一样急于做出承诺，平白无故当免费劳动力。
收回思绪，见对方如此反应，胡旭验证了心中某些猜测，并对自己的直球效果感到满意。
对周牧的问题避而不答，他不动声色的反问:
“周队长，不要怪我说得太直白，谋杀这么大的案子，如果我能帮得上忙……”
顿了顿，继续道：“我能得到哪些好处跟利益”
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胡旭紧接着就表明自己的态度跟底线。
“可先说好，这次如果不让我满意的话，我宁愿选择躺平，在家休息养老。”
一旁的小年轻听得眉头紧蹙，心想这人怎么回事，有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有没有认清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还起摆谱，用这种态度和口吻跟我们说话。
条件好处
心中冷笑一声，小年轻觉得此刻很有必要，非常严厉的斥责对方一番。
正当他准备开口时，周牧却扭头瞅了他一眼，并轻轻咳嗽了一声。
小年轻阅历虽浅，终究还不是太白痴，所以赶忙住了嘴。
及时制止小年轻后，周牧前倾身子，有些惊疑不定看向胡旭，半真半假的问道:
“胡旭，你现在突然很硬气嘛，钱是不打算要了”
“不着急。”
胡旭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心想还拿钱卡我脖子。
已经不管用了！
看对方一反常态，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着急慌忙，周牧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你公司还想不想继续开下去，倘若局里不乐意，说取缔查封那是分分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