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汤换药不换
在这极乐楼里，女侍也不算是一个新人了。对于极乐楼里的情况，自然也是十分熟悉的。
对于这富贵之鬼云集，资金流动巨大的赌场，更是女侍这样想要多结识富贵鬼爷门必须熟门熟路的地方。虽然她曾经多次号称不喜欢赌博，或者说很少来到此地云云，这不过只是为了迎合我的说辞而已。
对于赌场中的情况熟门熟路，自然对于那些个守擂的人也是如数家珍。
之所以孟及叫铁刺猬，不是因为他长得像刺猬，或者说脾气犹如炸毛的刺猬，而是形容他惯使的兵器。
据说那兵器实则就是一个长满铁刺的金瓜。
一般来说，使用这种兵器的人，多半是技巧其次，追求力量的人物。他未必有非常高深的武术套路，但绝对是一个巫师的武者。
武侠小说中，大部分的高手一般都是使用长剑作为兵器。这其实并非是因为长剑适合作为随身兵器，而是因为其在传统文化中象征着君子的高洁。
剑作为一种风格的象征更甚于其作为兵器本身。
若是碰到上阵杀敌，一般情况下剑终究不会成为主角。
剑的打造，显然成本上更高，技术更复杂，这必然导致这不是一个经久耐用且普遍装备的武器。
一把菜刀尚且有可能拍蒜就断，何况在战场上到处磕碰的长剑呢？
相比之下，狼牙棒，金瓜之类的武器就不同了。制作简单，经久耐用。其实打魂鞭也属于同类的存在。
在古代，在良好甲胄的护卫之下，一般的锋利武器还真不一定能起到杀伤的作用。可沉重的钝兵则不同，其往往有破甲的效果。
那这么实用的武器，为什么不是人人都会装备呢？也就是因为他本身的份量十分沉重而已。
试想，即便是现代最为威猛的健美运动员，那硕大的杠铃虽然能够轻易提起，但若是将其当做武器，我想片刻之后就是手臂抽筋，痛苦不已。
可想而知，善使钝兵器的，基本都是力大无穷之人。
铁刺猬孟及，非善与之辈。
“有请铁刺猬，孟及！”随着一声呐喊，一个身高不显，但极为敦壮的赤膊汉子大踏步走了出来。
他顶着一个光滑无比，还能反射光线的秃头，两鬓的鬓角却是老长，堪堪已经接触到了肩膀。
似乎头秃之人总有那么一缕稀疏且长的头发。
看面容，孟及倒是没有特别之处，普通的长相。没什么亮点，自然也没什么槽点。不过那脸蛋的轮廓倒是方方正正，极富力量感。
一柄一米长不到的金瓜正由他一手握着，扛在肩头。果然，金瓜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锋利锥体，隐隐透着一股寒光。
看这个金瓜的长度和普通香瓜般的大小，这显然是一柄适合野战的双手金瓜。若是作为随身携带的单手防身武器，显然过长且沉了。
弓背老鬼看孟及已经站定当场，可却始终不曾公布倍率。
“怎么还不公布倍率啊，什么情况？”
“对啊对啊，可别耽误我们赌钱啊。”
早有四处按捺不住的宾客开始叫嚷起来。
弓背老鬼甚是谦恭，对着四周纷纷一拱手，缓缓说道：“诸位宾客莫急。挑战者的人选尚未选定，稍安勿躁。”
这么一说，众人才明白过来。这孟及可是守擂者啊，他怎么就先行亮相了呢？原来是挑战者尚未确定罢了。挑战者在尚未确定的情况下，胜负难料，当然没办法确定赔率了。
看着全场骚动，纷纷抬眼观看鬼圣女床榻处的样子，我觉得十分好笑。
明明是得到小道消息，鬼圣女一方决定一雪前耻。怎么着，看诸位宾客的反应，似乎纷纷都是知晓下一场的挑战者必然是鬼圣女推荐一般。
好假。
当然，也未必是所有人都一样通过“特殊且秘密”的渠道了解了下一场的挑战者选送方的情况。毕竟，从表面上看，上一场鬼圣女输得相当意外。
据鬼圣女的权势和脾气，她势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回这个面子。这个时候，即便有其他人跃跃欲试，准备派人上来挑战孟及，也自然要先看看鬼圣女的意思。毕竟，谁敢和鬼圣女争这个机会，一旦惹怒了她，降下雷霆之怒，那可不得了。
焦急啊。搔首挠头的大有人在。
赌博一旦上瘾，那等待的过程一样也是百蚁爬过，奇痒难挡。
鬼圣女身边的侍从恭敬地垂手而立，不敢发出一声多余的声响。
“叮铃叮，啪！”只听艰难盛放着肉山的床榻上似乎掉下来了一样东西，顺势还翻滚了一番。
一个站立最近的侍从立刻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从地上将那个东西双手捧起。
远远看去，像是一个金黄色的牌牌。
侍从恭恭敬敬地双手捧起，赶紧一溜烟跑下了楼，将牌子递给了弓背老鬼。
弓背老鬼定睛一看，瞬间露出略有深意的微笑，随即高亢地喊道：“挑战者，依旧是鬼圣女选派，铜头铁背，钟二闪。”
刚刚说完，弓背老鬼就转身走向一侧，隐入一处幕帘之中。
铜头铁背？看绰号，这是有所针对啊。莫不是就为了针对孟及的铁刺猬？
众人议论纷纷，焦急地探头等待着弓背老鬼公布双方的赔率。
早有几个急切的鬼客，已经掏出了大把的筹码，看似是未及公布赔率就已经选定了所押之人。
此时，一侧的人群中早已大摇大摆地走出一人，看得众宾客满脸惊奇。
只见一个两脚乌龟一摇一晃地走了出来。
说是两脚乌龟，显然是来者真的像是一只双脚站立的乌龟。
只见此人四肢甚短，可背上的肌肉却是万分的发达。那宽大无比的背阔肌俨然像是一个巨大的龟壳，还透着阵阵暗光。
只见此人一样是一个光头，只是光头之上长着一个巨大的凸起，形容猥琐，但目露凶光。两只手上各操着一个寒光闪闪的铁爪，散发阴寒之气。
这铜头铁背虽然看不出在身材上有碾压孟及之处，可胜在稀奇啊。
好一会，弓背老鬼才千呼万唤始出来。
“孟及十赔十五五，钟二闪，十赔十一。”
“什么？”众人大惊。这赔率差这么多。即便钟二闪胜了，也只不过只能赚十分之一而已。也就是说，就连庄家都觉得钟二闪获胜的概率奇高。
“草！果然必胜局的钱就是没这么好赚。十赔十一，这没什么赚头啊。”
“你押上重注，不一样可以多赚一点么。反正是十拿九稳。”
“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