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蛮蛮猫
幽离没想到这小二脑洞如此非同寻常，人还如此泼辣。她摊手道：“这真不是我的错。”
小二眼神锁向辛预，似要再说些什么。
幽离见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她的烤鸭也越来越凉，立马道：“也不是他的错。”
小二斜眼看她：“你难道想说是这位温婉姑娘的错？”
幽离咽下一块烤鸭，还好，没凉太多。听到小二对她说话，道：“……是你弄错了。”
卢宛也回神过来，对小二道：“你误会了，我是因为别的事落泪的，与离姑娘和预公子无关。多谢小二公子的好意，我并无意中人。”
围着的路人见是误会一场，也散了听八卦的心思，各自回桌吃饭，只是偶尔瞥一眼他们那边。
幽离没觉得这些人太八卦。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她那个世界，人都是爱八卦的。
而很多人指着人堆里闹事，就是众人来评评理。人大多都是向善的，或者说要表现善意，因此都愿意出手相帮。
实名八卦，自然少了很多浑水摸鱼者。
人性的某些方面，从未变过，万古恒常。
当然，她也是爱八卦的人。
她见小二诚恳地低头道歉，也就对他一笑而过。这个小二哥明显是个正义感爆棚的人士，就是嘴厉害了些。
她长得就真像那些不安于室的女子？
幽离看了一眼预秧子。心想：他才真像个不安于室的男人，黑发黑眸，气质清绝，今日又穿了身月白色衣裳，禁欲清冷。
她一定是被预秧子连累了。幽离自动过滤掉在现代世界被要过多次微信的经历。
辛预知道幽离看他，坐的更是端正，拿来画成教材教学生也是足以了。
卢宛也羞愧一笑：“不好意思，离姑娘。给你带来一场误会，害你和预公子被骂。”
幽离看了眼不远处的小二，还不时偷看卢宛。她笑道：“小事而已，不过我看宛姑娘倒是来了朵小桃花。”
这小二也就十六七的样子，卢宛虽样子也是这般年纪，可妖成年，至少也得百年。
“离姑娘别打趣我。”卢宛脸红道，“关于圆圆姐……叶圆，我知道的有限。”
“她是千年前希国的郡主，受过颇多苦难，成了魔。她说她没害过人，是偶然在赤水湖中得到一片法器碎片，上面的魔气救了她，所以才成了魔。”
“她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叶圆脸更红了，“我也没见过她夫君。其实，我还以为叶圆喜欢的是女子，她结交的也大多是女子。”
幽离直觉叶圆的丈夫是个疑点，继续问道：“你可知叶圆和她夫君是几时成的婚，又是几时和离的？”
卢宛点头：“我听其他姐姐说过，她们和叶圆认识得早。叶圆一年前成的婚，不幸的是，她夫君患了恶疾，四个月前就走了。”
“那她夫君可是人？”
“不是，是一只蛮蛮猫妖。”
幽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道：“叶圆何时提出要庇佑你们的？”
卢宛想了一会儿道：“就三个月前，第一桩剥皮案犯下后。毕竟我们也不知那剥皮魔会不会从我们下手，我们修炼者的皮貌相对是要好一些的。”
幽离：“那叶圆一年前的容貌，长夏绣馆可有人见过？”
卢宛道：“叶圆的容貌一直都为人称道，有长夏西施的美名。”
幽离越来越迷惑，叶圆嫁个猫咪究竟是为什么？
叶圆的目的性一直都很强，总不会是为了撸猫吧？
辛预也参与进来，问：“宛姑娘可知那蛮蛮猫妖被葬在何处？”
幽离眼神亮起，看向预秧子。
四个月前的尸体也能看出些什么？她不是很懂这些，红锦兴许能帮上忙，可事关万年魔器万象陨，还是不要牵连别人。
辛预传音给她，若是叶圆四个月前才成魔呢？
幽离脑子里开了一场风暴。四个月前？丈夫去世？容貌？臭男人？
她有了一个怀疑。
叶圆若是四个月前才成魔，那万象陨应当是那时候才入的她身体。万象陨在那之前很有可能是在那猫妖身上的！
叶圆果然是骗了一大群人。赤水河要是有万象陨，那鱼不都得翻白肚子？
如此只需要探测那猫妖尸体上是否有魔气。
可猫妖死了，也问不到万象陨究竟怎么来的了？
她传音问预秧子：“你可有什么招魂大法？都四个月了，不会已经投胎去了吧？”
《广物志》上写着招活魂不好，活魂回体大都要呆个十几日，就是不太聪明十几天。
辛预回道：“有办法。冥界不接收妖投胎，只收人死后的魂魄。”
幽离咬了下舌头，又暴露她的孤陋寡闻了。
辛预：“妖魂魄会游离在世间一年，此后，灰飞烟灭。”
幽离愣了一会儿道：“原来如此。当人挺好的，当个好人，历个百世，那不就相当于活了几千岁了。”
辛预道：“照理来说，是如此。”
幽离招呼卢宛吃些素菜，听到辛预的话，继续传音道：“照理？实际怎么个情形？”
辛预耐心道：“人魂魄大多经历不了百世，便会破损。破损的魂魄会到往归墟，由归墟树进行修补。”
一个修补过的魂，还算是原来的魂吗？一个转世的人，又是否还是原来那人？
幽离咂舌，这样一个大工程的运转就这样被预秧子随口道出。她道：“那归墟由谁管理，会不会消极怠工？”
辛预：“归墟树由帝君管理。至于归墟，无神可管，也不需管。”
“那里面恐怖吗？”
辛预犹豫了片刻，道：“归墟有许多神魔灵魄，若是活物闯入，极有可能被争抢肉身。”
神魔仙妖人鬼，于个体而言，终有尽时，只是或早或晚。
能入归墟的神魔，自然是强悍无比的，大都也不愿意游荡在那一处归墟。
不自由，是神魔都不能忍受的。
幽离就当听个故事，手里夹了个鸭腿，满足地咀嚼着，鲜香肥美。
那小二还贴心的给卢宛的两道菜重新热了一遍，这便宜了幽离，又多了一盘热腾腾的烤鸭。
卢宛只吃着酒酿圆子，辛预筷子也只夹了一盘青菜。
幽离打量预秧子一眼，又扫了桌上的几道菜，半晌道：“你不吃姜？怕辣？”
辛预点头道：“你不必管我的喜好，我不吃也无妨。”
幽离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小口嚼着圆子的卢宛。
“不是，我是想着庆祝才多点了两道菜。剥皮魔如今解决了，皆大欢喜，你们两个这小鸟般的吃法，这些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浪费极为可耻。而且，今年春旱，收成也不好。”
“卢宛，这道青笋归你。”她又看向预秧子，“你就吃那盘子青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