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今夜便是拍卖大会了,这一日宋祁倒是乖巧的很,只是待在府中,并未做出什么行动。
他知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楚临渊,楚临渊现在怕是恨极了他,所以他现在还是安分守己些较好。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北冥在门外提醒道。
宋祁拿起桌上的银白色的面具起身向外走去,黑黑的瞳仁中,闪烁着点点星光,他抬起皓腕将面具戴上,遮住了一张倾世的脸。
等过了今夜,他就要咸鱼翻身,一雪前耻!
宋祁坐着马车来到了月夜轩,虽是夜半却还是人来人往,黑色金丝木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月夜轩”。
月夜轩地处于凌云城中心,犹如一座金色的岛屿,室内,琉璃玉壁为灯,金嵌珍珠为梁,朱红檀木为柱,纸醉金迷,不愧是凌云城最大的拍卖会场。
“公子,这边请。”下人恭敬道。
他引领宋祁进入了楼上的雅间,来者都被安排到不同的雅间,虽不大但是桌椅、茶水、点心样样俱全。
桌椅靠窗台摆放,从窗台向楼下望去便是大厅,拍卖的物品整齐的摆放在一侧,一目了然。
然而并没有灵兰花。
一开始宋祁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经过他的再三确认后,的确是没有。
沈让尘的消息是绝不可能有误。
“北冥你下去问问,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东西,为何没有灵兰花。”宋祁吩咐道。
“属下这就去。”
北冥下楼,只是与掌事的交谈两句便上了楼。
“掌事的说出了点意外,今夜怕是拍不了灵兰花了。”北冥一五一十的回答。
闻言,这当头一棒,刺激的宋祁脑海中嗡嗡作响。
宋祁:完了,翻身失败,一不小心粘锅上了……
“殿下,眼下这局面,该怎么办。”北冥问道。
宋祁尽力了,再过两个时辰楚临渊就要被“制裁”了,他有罪,可他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摆烂。
“还能怎么办,打道回府。”
等着吃楚临渊的酒席……
他发誓,等到楚临渊大婚那日,他肯定送份大礼,包个大红包!
宋祁颓废的回到府,回到府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中。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眼看即将到了楚临渊上朝之时,宋祁更加坐立不安。
转眼间已经到了楚临渊上朝之时,太宸殿,文武百官两侧而立。
“臣等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座上的男人气势如虹,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浑身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息,“众爱卿平身,谁有本可奏?”
一位面相严峻的中年男人率先站出,此人正是吏部尚书——袁明弘。
袁尚书鞠躬行礼道:“臣有事启奏。”
宋枫瑜眉峰如刃,眼角微微上挑,薄唇微启道:“哦?何事?”
袁尚书转身看着楚临渊:
“楚将军怕不是忘了今天便是第七日,怎么空手前来,未见灵兰花?”他停顿片刻,又试探性道,“还是说灵兰花已经凋零衰败?”
闻言,宋枫瑜云淡风轻的看到向楚临渊,对于灵兰花一事,他胸有成竹。
因为他赠给楚临渊的灵兰花,并非是西域贡献的花,而是与灵兰花长相极为相似的凤栖花,一般人是分辨不出的。
而凤栖花极其容易存活,可以说有手就行,他内心清楚,楚临渊手握大权,再加上自己很器重他,难免会遭到一些大臣的针对。
但宋枫瑜深知,楚临渊他配得上。
“玄穆,灵兰花何在?”
然而楚临渊的话,却令宋枫瑜万万没有想到:“回圣上,正如李尚书所说,灵兰花确实凋败,玄穆答应娶妻一事。”
宋枫瑜恶狠狠的瞪了楚临渊一眼,真是恨铁不成钢,给你机会不中用!
他扶额道:“既如此,那便将丞相之女……”
“等等……”
宋枫瑜的话被硬生生打断,众人纷纷望向门口,来者正是宋祁。
宋祁在众目睽睽下飞奔上前,他还未来得及站稳脚跟,就气喘吁吁道:“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突然脚下一个踉跄,他向前倾去,宋祁心中一惊:“完了,又要丢人了,还那么多人。”
忽然宋祁只觉得脖子一紧,定在原地,他疑惑的转过头,是楚临渊揪住了他的衣领,这才没有摔倒。
宋祁站稳后朝着楚临渊尴尬一笑。
差点又要丢人了。
“你来做甚?”楚临渊不解问道。
宋祁眉眼一弯。
“当然是……”他的声音逐渐变小,只有二人能听到,“抢亲。”
“大胆!”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吓得宋祁一颤,“三殿下见到圣上为何不下跪。”
宋祁:你在狗叫什么!
“是臣唐突了,宋祁拜见皇上。”宋祁调整好站姿,他躬身拱手行礼。
此话一出惹得宋枫瑜极为不悦。
他皱眉道:“怎么,朕还不配做你的父亲?”
父亲?
虽是父亲,但未做过一件父亲该做的事。
从前,宋祁只觉得“父亲”二字有些奢华,现在他觉得“父亲”二字只是称呼。
仅此而已。
宋祁有条有紊的回道:“并非如此,圣上是高高在上的君,而我只是臣子。”
宋枫瑜冷声道:“怎么,你在怪朕?”
宋祁再次拱手鞠躬道:“臣,不敢。”
他的话恭敬而又冰冷,像是在刻意疏远。
宋枫瑜不再追问,而是问道:“对于玄穆的婚事,你有何异议?”
宋祁一顿,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是被自己一屁股压死的吧。
他在心中组织好语言,义正言辞道:
“灵兰花是我不小心压……失手打碎,与楚将军无关,要许配婚事,便许给我吧,我替将军娶。”
宋祁神色坚定,目光中透露着决绝。
他内心暗喜:楚临渊不想娶妻,自己想娶妻,如此一来自己不仅白嫖了一个媳妇,还赎了罪,简直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楚临渊面色一沉,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的气息,原来宋祁口中的所谓抢亲,竟然是这个意思。
不愧是宋祁,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