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湮灭
轰隆……
李以尘的气息还在不断暴涨，就在这时，巨兽也来到的李以尘附近，那猩红双目死死盯着李以尘，仿佛要将他撕碎。
只见巨兽张开大口，顿时以源气凝聚成一个巨大法球，随着一声怒吼，法球朝着李以尘快速飞去，可法球还未碰到李以尘，便被其周围强大的吸力强行拆分为源气进而吸收。
李以尘此时也转过了头，与巨兽四目相对。
就在他们对视的那一刹那，巨兽的眼睛被瞬间粉碎，随即化为血色流光进入了李以尘的双眼。
异兽吃痛，其巨大的身形顿时一晃，可那空洞如同深渊般的眼眶并没有流出血液。
突然，巨兽怒吼一声，同时四足发力朝着李以尘飞扑过去，而李以尘站在空中，并未有所行动。
可就在巨兽即将触碰到李以尘的瞬间，时空在那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李以尘抬起右手，刹那间便释放出强度极高的血红色法能朝着巨兽袭去！
宛如一道惊鸿直击天穹！
随后便是一声哀嚎而下。
只见归元境的曹天磊用尽全力都难以造成伤害的巨兽肉身，此刻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碎湮灭！
而不远处刚进入迷雾的冯三刀，目睹了全过程。
“我嘞个乖乖……”
冯三刀一进来，便感受到了极为细微的空间波动，且自身的精神感知也被屏蔽，随后便看到了整片天地的源气都在往一个方向而去。
“多好的源气和源石啊，就这么没了。”冯三刀随手捡起内部已经空空如也的源石，一脸肉疼的说道。
因为四周的气息过于杂乱，冯三刀并未分析出巨兽的具体实力位于哪一层次，可光看巨兽那散发的狂暴源气，他便知道，其实力绝不可能低于脱凡！
而且人首兽身的异兽纵观整个历史都尚未出现过！
可就是一个这样的巨兽，居然在一个人类模样的生物一击下竟毫无抵抗之力。
突然，冯三刀手中流光闪过，竟凭空出现一把通体紫色的长刀。
此刀名为渊，全刀长三尺，宽二指，刀身上篆刻着一道道古文。
那古文似乎都带着一往无前的刀意，棱角分明，像是书法大家的绝笔。
冯三刀双眼微眯，他不知那白衣少年是敌是友，随时准备出手。
哪怕不会是对手……
“吼！吼……”
在李以尘的法能轰击下，巨兽仍在痛苦的嘶吼，那黑色充满金属光泽的皮肤已然化为齑粉，气势与之前和曹天磊交手相比不知道弱了多少。
不一会，异兽的气息便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因为，它在法能的冲击下已彻底湮灭！而巨兽在肉体消亡后，却留下了一颗通体金色的珠子，倒像是小说里的妖兽内丹。
那金珠表面似乎篆刻着什么符文，随着金珠的光芒时隐时现。
只见李以尘只是对这颗金珠招了招手，其便像是有了神智一般，主动融入李以尘体内。
但此时李以尘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过身去对不远处的一块阴影处笑了笑。
“他……他是怎么发现我的！”方志龙满脸惊恐。
自从源晶被李以尘强行牵引走后，他就一直隐身跟在后面，这一技能是他当年吸收了一种名为秘隐蝙蝠的异兽内丹得来的，这种异兽极为稀有，隐身后无声无息，所需要用的量气也非常稀少，哪怕是归元强者用大范围的精神感知也不一定能发现。
没给方志龙反应的时间，李以尘瞬息便出现在他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肩膀。
只见少年抬手凭空一挥，只见那毫无一物的空间此刻竟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便如同镜子破碎一般快速裂开。
通过那破碎的裂缝望去，其尽头竟是一片虚无的深渊，天上高挂的皓月将自己的月光往里送去，可却没有一丝生息。
仿佛被这头深渊巨兽贪婪的吞食掉了一般。
随后白衣少年就带着一脸惊恐的方志龙走了进去。
与这虚无的深渊融为一体。
而就在他们进入这空间裂缝的一瞬间，如同蛛网般的裂纹在此时竟如同时光倒流一般缓缓愈合……
……
灵境外，封天大阵
只见数道命源对整座灵境成包围之势，命源与命源之间相互链接，而命源的主人，则是在命源形成的包围圈外不断输送他们颜色各异的量气。
突然，只见一名白衣少年从虚空中踏出，手里还提着个男人以极快的速度向远方飞去。
可白衣少年四周却突然凭空出现数道锁链，将其与手上提着的男人束缚在空中动弹不得。
“警戒！”众人看到这一幕，连忙双手结印，只见阵中的命源顿时光芒大作，而李以尘的上方凭空出现几道雷龙，如同天降的神罚一般，朝着他飞驰而下！
可李以尘只是单手微动，其与方志龙便在顷刻间如破碎的砂砾一样缓缓溃散，随后凭空消散而去。
……
灵境内，冯三刀找到了曹天磊，只见其昏迷在地上，面如白纸。
“不愧是归元第二步的存在，命真大，这么重的伤都没死，本来还以为有一场恶战，不过你这死邪修，也算遭报应了。”
冯三刀望着躺在地上的曹天磊，冷笑道。随后便在其身上输入了自己的源气防止其逃跑。
做完这一切后冯三刀确定了曹天磊确实在昏死状态，而后便拖着他的一只脚向着古城方向走去。
曹天磊的脸不断在地上摩擦，时不时和已经空空如也的源石碰撞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但冯三刀似乎并不在意曹天磊会突然醒来。
……
很快，二人来到了古城前。
“按吴老的说法，灵境是上古遗族为了屏蔽天道，用某种手段建立于秩序之上，从而保留某种东西而留下的……难道就是这座古城？亦或者是这墙上的壁画？”
冯三刀拖着曹天磊，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古城，神情凝重。
“那名击杀异兽的至强者想必至少是在问道境了，但他为何可以瞬间吸干这里的源气呢？难道他是生于这灵境吗？若是如此，问题就变的更加棘手了啊。”冯三刀低着头，若有所思。
“不行，必须要找出去的方法了，也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那名问道境强者可利用空间能力出去，我可不行，得赶紧将这灵境的情况汇报给吴老，再来判断那名强者是敌是友。”
冯三刀眼睛扫过城墙上的壁画，随后继续拖起如同死狗般的曹天磊，进入了古城。
……
……
郴城郊外
静谧的树林中突然产生毫无征兆的波动，空间如同水纹一般缓缓开散，李以尘和他手上提着的方志龙凭空化身于此地。
此时的方志龙满头大汗，手脚都在微微发颤，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来话了。
“我……我刚刚经历了什么！空间传送？问道大能！！”方志龙惊恐的在心里疯狂大叫。
刘东强啊刘东强，你和曹天磊死的真是该啊，竟然算计了一个问道大能，死而无憾了！
而“李以尘”此时却没有心思去关注方志龙的内心独白，他抬起手，轻轻抚摸旁边的高树，随后抬头仰望夜空。
那双无神却又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穿这世界的一切迷惘。
“成功了么，真好。”
随后他便转头看向方志龙，淡淡说道。
“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小心思了吧？”
方志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连忙跪下答道:“小的……小的没有。”
方志龙现在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状态，他冒死选择跟随曹天磊这个“邪修”本就怀有异心，最终在这次选择背叛曹天磊，本以为可以借此成就自己一代枭雄，可没想到……
“等我走了，你把你所知道的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告诉这名少年郎，并奉他为主，不得背叛，可好？”
“李以尘”面带微笑对他轻声说道。
“不过你虽然有点野心，但这实力，却是弱了些。”
不等方志龙反应，“李以尘”抬手一指，顿时他的精神力飞速暴涨，气息节节攀升，整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后，突破至归元第一步！
方志龙眼睛瞪大，“李以尘”的这一行为给他整不会了，但随后便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别高兴的太早。”
“李以尘”轻瞟了一眼正沉浸在晋升喜悦中的方志龙，缓缓开口：“提升你实力的同时，我在你命源下了咒，一有叛心，命源自爆而亡。”
似乎是看出了方志龙心里的小九九，但少年却仍然古井不波：“精神探查有结果了吗？以你的那点实力，还看不出来我的境界。”
“小的不敢！”
此时方志龙整个人都跪匐在地上，在见识这般手段后，他彻底断绝了当枭雄的念想，仅仅随手一指，便让他待了多年的气虚第一步瞬间至归元第一步，直跨一个大境界！
而且他能感受到，这提升的境界根基并非虚浮，相反还非常扎实，甚至要远高于正常手段到达的归元根基。
他现在与正常的归元相比，只是缺了一个需要自己去感悟的天赋技能和吸收异兽内丹所得到的能力。而凭借他这逆天根基，根本不怕感悟不出来天赋技能和打不过异兽！
“这便是传说中顶级归元速成班吗……但这似乎，已经不是问道的手段了！难道……”方志龙在心里升起窃喜的同时又带一丝惧怕。
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而就在这时，“李以尘”双目的血色流光却突然开始慢慢散去。
“时间到了么……”
少年默默低语。
而他的眼睛也由无神转为有神，浑身强大的气息也在层层跌落，很快便又变回了一个没有丝毫炼气气息的“普通人”。
而那一袭白衣，也随着“李以尘”的离开而化为粉尘消散……
或许是真的害怕命源中的咒印存在。看着自己面前浑身赤裸的李以尘，方志龙低着头，不敢有丝毫动作。
“呼……呼……我这是干了什么？谁……谁在控制我！”李以尘大口喘着粗气，心有余悸的念道。
刚才他的意识没有消散，而是在“李以尘”身后以第三人称视角目睹了一切，可就是这一切，不断冲击着他17年以来建立的世界观。
来不及做过多思考，少年便看见眼前的方志龙快速起身走至自己跟前，将他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随后单膝下跪。
而方志龙此时心情忐忑，但还是用一种极为卑微的语气说道。
“主人，接下来由小的来给您细细讲述这个世界更为真实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