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玄灵道胎
“不错，你体内的灵气确实是我高看你的原因。”
“哦？”
“玄灵道胎。”
“玄灵道胎？”
秦恕有些惊讶。
“修行首在根骨，然后才是机缘、心性。根骨一般体现为灵根品级，但灵根只是测度大部分人资质的手段。这世上总有一些人的天赋异于常人，比什么天灵根、地灵根、变异灵根都更加妖孽。”
“你这玄灵道胎便是其中之一。”
仙师说着，看向秦恕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幽深。
“这仙师莫不是看错了吧？”
秦恕有些不信。
“看错？聚灵朝真，神入紫府。玄灵煌煌，如出大道。此乃玄灵道胎本真之象，这还能看错？”
秦恕沉默不言。
她所说的与自己进入万物皆明状态后、识海中那团元气呼吸脉动表现在外的景象有些相似，看来多半便是那云气的原因，而不是什么玄灵道胎之类的。
秦恕想了想，又道：“既然筑基期的仙长就能看出我是玄灵道胎，而之前承天峰的林首座见过我，他是结丹期为何都没有看出来？”
“这个嘛秘密。”
仙师神秘一笑。
显然她有着独家的法门。
“既是玄灵道胎，那为何我的修行速度如此之慢？”
秦恕再次质疑。
“三个月修到炼气三层并不算慢，只能说普通。至于为何普通，大概是你还没有找到正确开发自身潜力的原因。”
“如何开发？”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玄灵道胎。”
仙师又稍作调整坐姿，道：“行了，说了这么多，金契你签不签吧？你可要想清楚了，一位玄灵道胎的救命之恩就换十年效力，这种条件，过了今日，我可是不会再给了。”
秦恕道：“仙师稍待，弟子还没有说完。”
他在殿中踱了两步，然后盯向座中之人，缓缓开口：
“弟子斗胆猜测，仙师并非溟辰宗之人。”
仙师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眼神变得极为危险。
见此，秦恕心下更加肯定。
“仙师不必急着杀人灭口，且听弟子细细说来。”
秦恕咳了两声，缓缓道：“仙师有些操之过急了。”
座中之人不言，静待秦恕解释。
“十年效力，无论如何也是抵不过救人性命这种大因果的。更何况，一位炼气期弟子的十年效命，又有什么用？”
“但仙师却一直诱惑弟子签下这种，对弟子极为划算、但对仙师却是亏中之亏的契约，可见即使是当前，弟子也对仙师有所大用。”
“而且仙师是要弟子为仙师做事十年，而不是为宗门做事十年，可见仙师与宗门的立场并不统一。”
“然后便是玄灵道胎了。仙师仅有筑基期便能看出弟子的不同，而门中其他仙长却没有一人能看出。可见仙师的法门与门中诸人定有与众不同之处。”
“再者仙师说弟子修行资质妖孽，却并未露出任何要将此事告知宗门的意思，而以仙师身为琼华峰内门弟子的立场来看，不为宗门推荐优秀弟子的行为，却是有些不合常理。当然也有可能是仙师只想将弟子留在琼华峰之类的打算。”
“这些疑点，单论每一条都可以有其他合理的解释，但综合在一起却足以指向一个可能，仙师与溟辰宗立场相背，甚至仙师根本就不是溟辰宗之人。”
“最后盖棺定论的一点，便是仙师方才的眼神了。”
“仙师既非是溟辰宗之人，便可以根据方才我所说的‘当前弟子对仙师定有大用’进一步推测，仙师来到溟辰宗定有图谋，且是当前就准备实施的，且是弟子这玄灵道胎能立刻帮上忙的。”
此话说完，秦恕径直走到仙师座椅不远，微微俯视着座中之人。
仙师脸上已经恢复到平常状态，但对秦恕的冒犯，她却没有出声呵斥。
“脑子确实不错。”
她轻笑一声，将多余情绪掩饰。
“但就算你说的全部属实，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灭口？”
“没有必要。第一，弟子不过一外门弟子，且还是戴罪之身，即使出去泄密，也没有人会相信，他们只会以为是弟子与仙师有矛盾，所以才会出言污蔑仙师。第二，方才我全部所言，也只是猜测，并未有实质的证据，自然威胁不到仙师。”
秦恕笑了笑，“既然没有威胁，反而有所大用。就算用脚指头衡量，也知道该如何选择。”
“你难道不怕我给你下禁咒、下毒之类的，逼迫你为我做事？”
“仙师确实可以这样做。但方才仙师既然能拿出神言金契这种契约，让我主动签下，而不是直接逼迫或以性命要挟，可见仙师的行动里极有可能存在需要弟子主动配合的地方。”
“那你就不怕我在事后灭口？”
“怎么会？”
秦恕故作惊讶。
“仙师对弟子可是还有着救命的大恩在，而且还是一位玄灵道胎的大恩，仙师该不会为了眼前的区区小利而断送了未来可能的大利吧？”
仙师陷入沉默。
良久后。
她又道：“我有些好奇，刚才你要我答应的两个条件是什么？”
“很简单，你今后不能伤害我，不能折辱我。”
“就这？”
她很有些惊讶。
“不错。”
仙师微微点头，“这个确实简单，不过我不会答应你。”
她嫣然一笑。
“我决定了。不给你签那十年之约了。你刚才说的不错，不能为了眼前的小利放弃将来的大利。你这人天资罕见，又头脑不凡，且心性一流，这种修道种子，未来成就定然难以估量。今天这份因果，我可得好好拿着，将来多半会有数倍于当前的收获。”
说完，她脸上笑意更盛。
对她这话，秦恕也并不准备反对。
十年效力换救命因果，表面上看他确实很赚，但他却绝不愿意掉进对方的算盘。
如何偿还因果永远只能是他自己说了才算。
更何况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此人的条件表面看着对自己极为有利，内里肯定埋着其他陷阱。
“仙师明智。”
秦恕也微笑道。
话到此处，可以说今天这一回合，他已经完全赢了。
但接着，他看到仙师将一手支额，一边将一只脚翘起。
然后她笑的极为灿烂：“来，给姐姐揉揉脚。”
秦恕顿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