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贴心补习
从柳含转头不看靠窗这一排，动作幅度还那么大开始，杨齐就看出她有点不对劲了。
他想了又想，感觉应该是自己开玩笑没把握好度。
下午物理课上，他认认真真地写了一张纸条，里面包着一块糖，给柳含递了过去。
柳含正跟一道计算题较劲呢，看到上面的字，差点笑出声来：
“不该跟你开那样的玩笑的，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分寸。这个糖酸酸甜甜的，你试试！”
她往窗户那侧偏了一下头，一手挡脸，一手飞快把糖放进嘴里。
是那种外面裹了一层酸酸粉，里面甜的大块糖，她很喜欢。
下课之后，柳含转过去问杨齐黑板上最后一个题答案是什么。
“我算完得680米。”
“太好了，我跟你一样。”
“走啊柳儿，陪我上个厕所！”静云叫她。
“来了来了。”
柳含赶紧扬起手里的纸条，看了杨齐一眼：“谢谢你的糖，杨齐！”
她不知道身后的杨齐笑得露出了八颗牙。
课间十分钟他俩不怎么说话，也没什么机会。杨齐不是去打篮球就是跟周围的同学聊得热火朝天，柳含基本上也是随剑客团“闯天下”。
平时中午的时候，他们还是有大块的时间可以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聊得虽然不太多，也渐渐可以毫无顾忌地开很多玩笑。
杨齐不再自称他是“老父亲”，只是偶尔聊到开心放松的时刻，会小声说一句：“这小丫头。”
柳含还是很羡慕他，而且这种羡慕已经慢慢变成了一种崇拜。
老天能让她认识一个这么优秀的人，就已经很幸运了。
有天阳光难得的灿烂，她跟燕子出去晒太阳，恰巧看见杨齐和另外三个男生在小篮球场打球。她就说：“咱俩看看怎么样？”
“行啊，你看，那不杨齐和刘宝钢嘛！”海燕说。
其实海燕对看球不怎么感兴趣，但看柳含看得那么起劲儿，她看出来点儿端倪：这柳儿是不是对哪个男生有感觉啊！
这时那个篮球没能进筐，重重地砸在篮板上，又飞快地逃脱了几个男生的追捕，连蹦带滚朝站在球场边的她俩奔来。
柳含眼疾手快，堵住了球的去路，把它捡了起来，递给先跑过来的刘宝钢。杨齐跟她有十米的距离，两人都笑了一下，跟对方挥了挥手。
“噢我知道了柳含，你是不是……”海燕很兴奋，但特意压低了声音，“有点儿喜欢杨齐？”
“嗯？怎么可能！我发誓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他，有时候还巴不得离他远点儿呢，他那张嘴多能说啊，气人！”柳含突然想起前几天“认亲”的事，心里还有点儿堵，不禁脱口而出。
“好，不喜欢不喜欢，那你那么大反应干啥呀。”海燕“啧”了一声，“不对，还是有猫腻。”
“燕子，你就甭管我了，这东西哪儿那么快，必须得慎重慎重再慎重。”
她对杨齐是崇拜，是欣赏，是只能远远看着，不敢喜欢。
自习课，柳含正对着一道力学部分的物理计算冥思苦想，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刘东晓的声音吓了一跳：“故事会？借我看看呗。拿来吧，自习课看杂志，啥时候学习？”
哎呀，是杨齐这家伙。其实那本故事会已经传了大半个班级了，上面爱情、悬疑、猎奇、笑话啥都有，同学们各取所需当个消遣。杨齐说今天晚上就传给柳含，肯定是想看又着急看完。
“柳含，刘老师罚我多做两张数学卷子，书没收了，怕是你和前排的人都看不着喽！”
“这没啥，我之前也不怎么看杂志，看了好几本琼瑶的，也看了《基督山伯爵》、《巴黎圣母院》这种。诶对，我还挺喜欢看金庸的呢。”
杨齐两眼放光：“你也喜欢金庸的！射雕英雄传我都数不清看了多少遍了。我以为女生都不会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呢。而且你看了这么多书，外国书我只看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柳含认真想了一会儿说：”其实我喜欢的应该是那种行走江湖的豪迈、家国大义吧，真能看得人心潮澎湃啊。《钢铁》……小时候旧书摊淘来的那本没看完就不见了，还挺遗憾的。”
“没关系，这个我印象挺深刻的，能给你讲讲，以后咱再买一本嘛。”
“哈哈哈哈可以啊，那之后你跟我说说。”
“我记得家里有一本优秀作文选，都让我翻得卷边了，好可惜，也找不到了。”
“你居然也喜欢看作文！”柳含从书桌最后一层拽出了一本书页有些泛黄的作文选。
“上课可以看这个，刘东晓发现了你就跟他说，你在争分夺秒学习写作技巧呢。”
“真有才啊你，给我吧！”杨齐两只手接过，轻轻放进了桌子旁边的书袋里。
某一天，她无意中向杨齐透露了自己期末的宏伟目标，没想到他二话没说就要帮她，还说什么老父亲上阵保证一个月见效。
“既然是亲闺女，那我就别要学费了，不过这可是个费脑细胞的活，不打算定期给我补充补充能量？”这家伙又开始了。
虽说杨齐是说着玩的，但他桌上就没断过瓜子爆米花干脆面这些小零食。
数学物理化学，只要是她不会的，他有时候就算占用上课时间也会尽快给她写清楚步骤，还经常补充基础知识，对她来说，比老师讲的都生动。
柳含自己能明显感觉到做题的速度变快了，看见那些个条件特别少的大题也少了几分慌乱。可多亏了这个贴心老爸啊！
她担心这样下去会影响他的成绩，但他总是露出很欠打的样子:“我你还不知道的了!作为一个天才，我有义务把闺女也培养成天才少女。”
闹归闹，成绩下来那天，柳含可是好好体会了一把努力成功的感觉。
她完全是想多了，人家杨齐居然考了第二名！太厉害了，果然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不过她柳含也很好，二十四名，跟当时自己定的目标也很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