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志同道合

    “哥，你知道北依最近怎么了吗？”南月皱着眉头依在桥边，看着水塘里一圈圈的涟漪，是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怎么了，最近……是变化太多了吗？”南月知道西四是什么意思，他以为自己是在和叶煜闹别扭。

    “我只是觉得最近的风尘有些大了。”

    “风尘？刚入春吧可能是，到了夏日就好了。”“可到了夏日，太阳会不会变刺眼呢？”南月的几句应答，西四说实话有些不理解，但被刚来府的叶煜听了去，上了心。

    “那你今晚就别忙活了，反正叶煜也来，我们出去吃。”“嗯。”

    叶煜走上前去，却提前被南月抓住了影子。“怎么？叶公子喜欢听一些七零八乱的对话？”“不是故意偷听，南月公子见谅。”两人的关系虽算不上如火如荼，但也够尴尬的，叶煜靠在南月旁边，望着天上的云，就这么飘，这么等。

    “如果人可以拿云握雾的话，那不好吗？”南月先是一惊，又继续回，“拿云握雾的本事哪是人人都能学会的，而且云雾本自由，为何要拿着握着。”“那怎可知，说不好这是好事呢。”“绝不。”

    叶煜早听说了南月那惊人的道德感，现如今也能亲身感受出些许，他理解南月不想北依被朝廷的人情世故搞成会耍心眼的混小子，但若是始终那么单纯，岂不被人骗了也不知道。

    南月看叶煜停下了，觉得可惜，难得有人在和自己打哑谜。

    “单纯就是全部吗？南月公子是不是太绝对了。”“我只是希望他不要学那些无用的恭维。”到了这一步又敞开天窗说亮话，不得不说，这一次交谈，南月是高兴的，很久没人能如此把握自己说话的节奏了。

    “叶公子怎么不学学这些为人处世，说不准有用。”“这不是怕南月公子更厌恶鄙人。”

    这两人一人一句，在春风拂过的流水边，在木头做成的桥板上，倒像是普通的朋友在聊些什么。

    “你也知道我厌恶。”“我一向有自知之明。”南月笑，转向叶煜看着的方向，可正巧风吹走云，太阳刺的南月眯起了眼。叶煜将手遮在眼前，只留出一个缝让光通过，道：“南月公子看，这光还是刺眼的。”

    “风吹走的云可以使阳光照耀，也同样可以带来雨水。”南月道。

    晚午，雨僝云僽的天气在叶煜眼前绽开，他不由得摆了摆头，“真是的，他是预言家吗。”

    南月在屋中，隐隐约约听见落了雨，突然有一种特别想见叶煜是什么反应的坏心思。毕竟那时他注意到蜻蜓低飞，鱼儿浮水，便突然有想给这个还不曾和自己较量过的人一个惊喜的心思。

    南月放下手上还没写完的诗句，走出了房屋，正巧碰上了来找自己的叶煜。叶煜远远的行了个礼，南月扶着门框，饶有兴致的看着叶煜的一举一动。

    “叶公子怎么来了。”“这不是刚刚和南月公子还有话没聊完。”“进吧。”

    叶煜进了南月的房间，不由得感叹，还得是一介文人，本在来的路上就能看到这里的绿意盎然，甚至能感到空气的更加清新，到了屋内，里面的笔墨味，摆不尽的书籍，杂乱在桌上的开着的卷轴，他认为都值得自己的下一句，“南月公子好文采。”

    “一些败笔罢了，没什么值得说的。”

    “怎么会呢，之前可是赏鉴过南月公子随口说的一段话，受益匪浅。”

    “什么？”

    “嗯……”叶煜停顿，观察南月的反应，却看到南月也在观察自己，他此刻突然知道，自己的这一个停顿并没能给南月带来压力，便在下意识的讶异后复述了北依对自己说的话。

    “确实是随口一说，也不够公正可靠，真是过誉了。”

    “可的确，月亮很好，我也很喜欢，湖中月也好，镜中花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