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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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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陈管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克儿杀了人?”

    李有生担忧地看着陈管家道:“这事儿前院都闹开了,听说死的是从前在王妃跟前伺候的丫鬟画末,是、是被人掐死的,死了被人缚了重物丢到白湖。”

    陈管家震惊之下,也来不及思索李有生话里真假,急匆匆地便向白湖奔去。

    此时,白湖旁已聚集了一群人。

    待王妃在众人簇拥下赶过去时,陈克已经被人叫醒了,他见到画末的尸体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没多久管事便带了仵作过来,同行的还有长安县县令。

    曹县令也是今早儿得了消息,知道是安西王府出了事儿,便带着衙门里的仵作,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见了王妃,他俯身便要行礼,沈氏却摆了摆手,示意她查案要紧。曹县令指派了手下人将命案现场围了起来。

    还未等县令审问陈克,王妃便朝着王嬷嬷使了眼色,立即便有人将陈克拘到了跟前。

    王妃沈氏接过嬷嬷递来的金丝暖炉,微微眯起眼,露出一丝和蔼的笑:“陈克,画末的死可与你有关?”

    王府中人都知道王妃温和端庄,素来对下人宽厚,从不苛待,便是打骂亦不曾有过。

    这样温和的口气,便是吓得有些呆傻的陈克也缓过来神儿,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连忙跪地磕头道:“奴才、奴才什么也不知道。”

    “是吗?”王妃声音微微有些冷,“可是,有人亲眼看到你将尸体从湖里背了出来。”

    闻言,陈克猛然抬起头,身子瑟瑟发抖,大声道:“有鬼,湖里有鬼!”

    “砰!”地一声,陈克被人狠狠一脚踹倒在地,只见王嬷嬷厉声道:“狗奴才,谁准你抬起头。”

    “罢了。”却听王妃幽幽叹了一口气道:“虽说你是我王府的奴才,但到底是触犯了我朝律法,便交由曹大人处置吧。”

    说着王妃便看向了一旁候着的曹县令,朝着他微微颔首。

    曹县令心领神会,立即便遣了衙役上前捉拿陈克。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扑了上去,“噗通”一声跪在了王妃的跟前,声音微微颤抖道:“求王妃放过犬子,克儿素来胆小,便是杀鸡也是不忍的,他定然不是凶手。”

    闻言,王妃笑了,“不是他,难不成是陈管家?”

    陈管家登时便呆住了,脑海中突然想起方才陈有生说过的话,电光火石间竟是突然间想明白了什么,悄然抬眸,却见王妃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眸中似有深意。

    他恍然大悟,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儿巨石,沉声道:“人不是他杀的,是奴才杀了人。奴才是……不愿画末不洁之身嫁入陈家,这才、这才生了歹念。”

    “哦。”王妃听罢倒是不见惊讶,“你这般说可是怨我不该将画末许给你的儿子?”

    陈管家连连磕头道:“不,不是。王妃对奴才一家的恩情,奴才便是当牛做马也还不清,又何来怨恨。”

    王妃站起身,笑道:“你是如何杀了她?”

    “奴才将她掐死,在其腰间缚了巨石,趁着夜色将她投入白湖。”陈管家说这番话有条不紊,仿佛是在舌尖转了千回。

    这时候仵作已验完了尸,在曹县令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王妃沈氏却是淡淡一笑,看向曹县令道:“陈管家所言可否属实?”

    曹县令微微抬首,见王妃沈氏笑容淡淡,心里也摸不透对方到底是何种意思,正犹豫不决,忽见沈氏身旁的王嬷嬷使了个眼色。

    他立即便明白了其中的蹊跷,沉吟道:“此女确实是被人掐死的,其腰间缚有铁链,确为负重沉湖至今,是以尸体不曾浮出水面,只是……”

    不等曹县令把话说完,王妃便道:“这便是了。”

    她站起身,端庄有礼道:“劳烦曹大人跑一趟。”说着便看向人群中的李有生,笑道:“李管家替我送送曹大人。”

    跪在地上的陈管家,猛然抬头看向李有生,他忽然便明白了。

    见王妃下了逐客令,曹大人立即道:“此事本是下官职责所在,何来劳烦一说,王妃客气了。”

    李有生随即便要引着一行人出府,仵作看了看尸体,忍不住问道:“这尸体……”

    不等仵作把话说完,李有生便客客气气地将人请走了,“这位大人,此乃王府家事,便是这些人也都是签了死契。”

    话说到这儿仵作也是明了,但见女子死状凄惨,心中颇有几分不悦,这时手中却突然被人塞入一物,仵作抬眸见李有生笑的和气,眼中却带着几分警告之意,便不再多言。

    出了府门,曹县令捏了捏袖中被李管家塞入的物事,心道到底是王府贵勋出手阔绰,这一趟也不算白来。回头却见仵作依旧瞅着王府大门,随即便朝他招了招手。

    仵作见状,上前小心开口道:“大人,方才小人验尸,发觉女尸腹中似有邪祟,况且女子已死两年之久,尸体却未见腐烂,小人恐怕日后生出祸端。

    曹县令却是拍了拍仵作的肩膀,说道:“世家望族多的是能人,无须你我操心,更何况王妃显然是知道内情,你家大人我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个马前卒。”顿了顿,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王府大门,沉声道:“这深宅后院的女子不可小觑,尤其是皇亲贵胄。”

    仵作毕竟是小户贫苦人家出身,对这些弯弯绕绕却是不懂的,他挂念的不过是王府里的女尸。

    遥夜清瑟,月至中天。

    君殊二人偷偷摸摸地去了陈克的院子,两人在院门外磨蹭了半晌,却一直未曾推门。

    “七公子,你真想好了?这可是阴婚!”画末扯着君殊的衣角,小声念叨个不停。

    君殊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话都说出去了,还能反悔不成。”他说着便要推门却又被画楼拉住。

    只见她缩着脖子,嘀嘀咕咕道:“你还是别去了,画末又不是外人,便是反悔了又怎么样?”

    “会死。”一道儿阴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头顶,吓得两人后背一阵发凉,抬头便瞧见画末一张没有面皮的脸,黑洞洞的骷髅头里浮动着幽绿的眸子,忒吓人。

    君殊也是吓了一跳,再看画楼面无人色,嘴唇都在哆嗦,此时怕是话都说不全,更别提跟画末套近乎了。

    画末冷冷地盯着两人,问道:“时辰快到了,东西准备好了吗?”

    “好,好了。”画楼实在不跟直视画末那张脸,抖了抖手上的东西示意可以开始了。

    长这么大,君殊其实并未见过真正的大婚之礼,莫说是鬼,便是人的婚宴,他也是不曾见过的。

    倒是画楼令人惊讶,一应礼节物事都由她一手操办,当她将两个纸扎人焚烧之后,画末的身旁立即出现了两个胖乎乎的娃娃,一男一女,穿着红色的小衣,脸却是惨白惨白的,像是糊了面粉,只脸蛋涂了红红的两团,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十分的诡异。

    只听画末冷声道:“快去将新郎官请出来。”

    得了命令,两个娃娃蹦蹦跳跳地去了里屋,接着便被两人毫不怜惜地拖了出来。

    陈克似乎是在昏睡,被小鬼拖拽的过程中清醒过来,却见周围空无一人,自己竟是半悬在空中吓得也是不轻,张嘴便要大呼。

    却见其中一个鬼娃娃,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根红色的线,竟是捏着陈克的上下两片嘴唇,穿梭两下,他的嘴便被缝上了。

    君殊与画末相互对视了一眼,不觉都吞咽了口唾沫,吓得再不敢乱说话了。

    陈克被拖到堂屋正中,只见香案红烛在前,也顾不得嘴上疼痛,转身便往外跑。

    还没走两步,便被两个鬼娃娃又拽了回来,死死地押在地上。

    这时,画末飘到了近前,她突然伸出细长的鬼爪在自己的左眼上一扣,只见一只纯黑的眼瞳出现在她的手中。

    “画末,你!”画楼见她生生扣下了自己的左眼珠子吓了一跳,不由叫出了声。

    画末缓缓转过头,那张白色的骷髅脸竟然露出诡异的笑。她一把抓起地上的陈克,将自己手中的左眼塞进了陈克的左眼眶中。

    阴物入体,冲破灵魂的刺痛感让陈克抑制不住地抖动,他想呼喊嘴却被缝住了,只能发出“嗯嗯”声响,疼地在地上一阵翻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克陡然停止了挣扎,他睁开双眼,惊恐地看着前方画末站立的位置。

    而君殊也清楚地看到陈克的左眼没了眼白,竟是只有纯黑的眼瞳,在烛火的映照下甚至发出了幽绿的光。

    此时他黑色的眼瞳中正浮现出一张惨白的骷髅脸。

    画末却突然扭头看了画楼一眼,画楼一个激灵,哆哆嗦嗦道:“时辰已到,新人拜天地!”

    当鬼娃娃将红绸塞入陈克手中时,他已明白自己接下来所要经历的事情,却是死撑着不肯俯身跪拜。

    接着便是“咔嚓咔嚓”几声脆响,陈克的骨头生生被鬼娃娃给敲断了。

    “夫妻对拜!”画楼的一声刚刚落下,忽然院外传来了凄惨的哭声。

    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板被人用力地敲打着,只听外头有人抽泣道:“哥哥!爹爹出事了,他上吊了!!!”

    闻言,君殊大惊,想起白日里王妃端庄高贵的笑容,他忽然间明白了一些事情。

    翌日,寄秋院。

    王妃沈氏缓缓靠在了炕头大红底绣五蝠捧云团花引枕上,凤目半瞌,似是在闭目养神。

    王嬷嬷掀了帘子,小心地走到跟前,低声道:“昨个儿夜里,陈贵自尽了。”

    闻言,王妃的眼睛缓缓睁开,幽幽叹了一口气道:“陈贵倒也是个聪明人,真是可惜了。”

    王嬷嬷脸色变了变,又道:“只是他手中的账目恐怕再也找不到了。”

    王妃似是早已料到会是这般结果,淡淡道:“老太太何等精明的人,他看中的人又岂会是投鼠忌器的小人。只是不知这李有生能做到几分?”

    她的语气似是并不期待王嬷嬷能给出答案,没等王嬷嬷回答,便摆了摆手叫她下去了。

    这些年老太太虽然不管事儿,却将自己一条忠心耿耿的狗放在她眼前碍事儿,如今她死了,倒也省得碍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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