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齐拒伤对秦霞印象本来就差，加上她还不看好他俩的关系，更加心烦，“临死之前，你想说什么？”
秦奉心里一“咯噔”，“拒伤，这些妖怪的下场都是必死的吗？”
“倒也不是，得看犯了什么罪，有些的只是偷点粮食之类还罪不至死，就关起来。”
秦奉没有接话，只是咬咬嘴唇，不去看秦霞。
秦霞还以为她弟弟会看在生前是姐弟的份上帮她求情，甚至以为齐拒伤也会网开一面——
“下次，你可记得不要再接什么神秘人的神秘水来喝了，喝死都不知道。换言之，不要轻易接受陌生人给的东西，包括我给你的那张手帕。”
但是没有，齐拒伤把扇剑插进秦霞的尾端，她尖叫一声，眼里的光最后变成绝望，化作黑烟消散了。齐拒伤做了一个拢圆的手势，然后收回扇剑。
齐拒伤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秦奉抬头说：“我没事，如果三姐真做了祸害百姓的事情，是应该被处决的。轮不到我插手。”
“规矩是由强者制定的，而强者也可以打破它。”
“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拒伤笑笑，“看样子榆木脑袋还是得慢慢教化！”
秦奉看着他的笑容，即使是浅浅一笑，也有类似阳光般温暖的力量。他很喜欢透过桃花枝窥视天空，看见稀稀疏疏的光点，晶莹的花瓣配合微风舞动着，仿佛站在了上天的恩赐中，景色那样的美好。
“拒伤，你是一点都没变啊。”
“嗯？”齐拒伤疑惑。
“啊，不是不是，我是说，你跟我相处这段时间，遇到的大事上，性格没变化。而且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齐拒伤故意扬高音调，他难以想象让秦奉“难忘”的人是怎么样的，是不是还把他迷的神魂颠倒，哪怕把齐拒伤当成“替身”也是能放到明面上来说的？
秦奉把自己小时候的遭遇都讲了一遍，确实有那么一个小个子，比较沉稳，时常捧着书阅读的男孩。笑的时候不多，秦奉自己在家里过得都不太快乐，还是想逗笑他，因为他觉得，快乐会传染，尤其看到好朋友的笑容，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了。
“他笑起来就是这样。”秦奉极力模仿，这一滑稽的小动作惹得齐拒伤勾起不易察觉的嘴角。
那一瞬间，秦奉好像把一张幼稚的面孔和一张少年的面孔重叠在一起。不知哪来的阳光晃眼，但他不想移开视线，看清齐拒伤的笑容后，想起二人五官并不相似。男孩是清秀，而齐拒伤面庞更加出色。
原来不一样啊，我还以为，现在这个时候，也该像他这么大了吧。
“阿奉啊，你好像有点遗憾？”
齐拒伤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又没有揭穿，在他旁边坐下。
秦奉脸色微红，点点头，“不过那都是过去了，我想只是单纯地愿意交个朋友罢了，并不是很珍贵的人。”
与男孩交集就短短几个月，后来院子落满满地枯萎的花瓣也没有人去扫。秦奉爬上围墙，发现院子里已经没有人的痕迹很久了。
起初秦奉以为男孩只是暂时离开村子，等了一月又一月，几年又几年，男孩再也没回来过。期间秦奉做过那个类似的噩梦，梦见自己杀死男孩，出现在葬礼上，每次梦的长短不同，倒是其他的细节大差不差。
只相处过几个月的“朋友”，却是念念不忘的人，很奇怪吧？秦奉自己也不承认自己的心，他极力否定这一点，后面在忙碌的生活里，渐渐忘掉这些看似与自己的未来无关的往事。
“你小时候，就没别的朋友了吗？”
“没有。就他一个，愿意听我讲话，愿意对我笑。”秦奉老实地说出真话，本来以为会遭到齐拒伤的嘲笑，意外的是一只手覆上他的头，轻轻捋了几下。
“这样就挺好的，朋友不在于多。”
秦奉对上他温柔的眼神，脸更烫了。“你怎么这么喜欢摸别人的头啊！”
齐拒伤收回被拍掉的手，嘟囔着：“觉得你可爱也有错吗？”
“可爱？”这下秦奉能理解他的脑回路了，肯定是村口看见一只狗，冲自己摇摇尾巴吐舌头，再蹭一下裤脚，齐拒伤也会觉得非常可爱吧，然后上手摸摸狗狗的头······那这样就好解释了嘛，我又不是齐拒伤的特例！
一旁不小心读心到的姻缘神：我看你比狗更像智商。
“你怎么来了？”齐拒伤看见姻缘神，连忙拔出扇剑行礼。
“不用了，我今天没带法器回不了礼。有要事，老搭档了以后就不用客套了。话说我总觉得我们是给仙大帝打杂的，神大帝常年不在天界，仙大帝代管仙神二庭，其他小神官虽然做的杂活更多，但你我二神职责还是相当轻松的，仙大帝怕我们闲着，于是······”
齐拒伤又拔出扇剑：“少说废话。还有你当天庭在上，没有个监控还能治安这么稳定？”
姻缘神虽然不知道扇剑威力多大，不过还是有点后怕。他清清嗓子，“我是卷轴里有一桩奇案，特别棘手，可能跟你们中的一位有关。私下自愿来请你们帮忙的。都说人情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扇剑直指姻缘神。
“好了，我说！就是和秦奉有关的活人案，也就是当下的朝廷中发生的真事。”
秦奉和齐拒伤面面相觑，“和我有关？”
“讲详细点。”
姻缘神至今觉得一个破种桃子的搞什么双标，实力不强口气不小。等仙大帝的惩罚下来了，他姻缘神一定要好好出这口恶气！虽然隐约察觉到齐拒伤不简单，不过他这人隐藏得很好，找不出破绽。
姻缘神心里还是有点悬的。
秦奉大概听懂了，是有关他五妹秦晶的事情，派到皇宫当上贵妃后，一开始还有音讯，慢慢地笔迹渐渐不太像原先的，可能是不太握笔，手比较生疏，几句对不上的地方，他觉得是信出了问题，不管怎么样，五妹她本人不会出意外的。
“这起案子我一定要参与！”秦奉举起右手。
齐拒伤正在看着一张纸一样的东西，见秦奉手伸过来，立马把纸收进袖口，不过姻缘神用了超强的视觉什么也没看见，一张白纸？怎么可能？
他齐拒伤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拒伤你也来吧。”
“嗯，你去我就去。”齐拒伤随口一答，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秦奉打着哈哈，“没错，我们是最好的搭档嘛！如影随形，形影不离！”
齐拒伤肯定是什么都不会说，那就只能试探这个傻小子了。
待会路过集市买个糖葫芦给他吃，应该就全都讲出来了吧？
姻缘神还在纠结秦奉到底吃糖画还是糖葫芦的问题上，二人已经传送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