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传授技艺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亮,宋渊就被颠簸醒了。感受着身下的震动,宋渊有些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
哦,我是宋渊,我在睡觉来着。
对啊,我特么不是在睡觉吗?这特么哪啊?
醒来的宋渊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之中,身上只穿着睡觉时候穿的里衣,旁边放着本来应该放在床头边上的衣服。
在他对面,则是坐着林鸿岳这个老头子。“小子醒了?”
“这一大早,您这又是在干什么?”
林鸿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着急吗,昨天听你说有赚钱的法子,我一大早就在你家门口等着你,你又迟迟不出来,我这不就出此下策了么。”
听见这么个理由,宋渊着实有些目瞪口呆:“那您喊我不就行了,也不能我正睡着,就把人给掳走了吧!”
宋渊掀开马车的帘子,外面天空刚刚泛白,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马车外面是一位老人在驾车。
宋渊愤愤的合上帘子,转身穿起了衣服。
谁懂啊,我好好的在家里,做着美梦睡着觉,突然人就被掳走了。
眼见宋渊穿好衣服,林鸿岳也是赶忙追问:“反正人已经醒了,现在可以说你那个赚钱的法子是什么了吧?”
宋渊没好气的看着一脸期待的林鸿岳:“就算我醒了,您军里的人醒了吗,这事儿还得用上他们,又不是咱俩就能搞起来的。”
林鸿岳斜着眼睛看向宋渊:“你以为军队中人都跟你这种公子哥似的,老早军队就开始拉起来晨练了。”
宋渊也是有些无语,合计这老头按照军卒起床的标准喊他起来呢,我一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年,还长身体呢。
“我是想了两个法子赚钱,不过两种都是生产东西出去卖,不知道您以前卖酒的路子还能用吗,而且这两样都对运输有一定的要求,量大的话容易造成损耗。”
林鸿岳听见这话也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用是能用,不过我暂时也不知道你说的损耗是怎么体现出来的,不好下结论,不过实在不行我也可以联系一下沈家那边,让他们帮忙销售。”
沈家作为经商家族名列四大家之中,销路肯定是不愁的。不过宋渊也是有些好奇:“ 您跟沈家还有联系吗?不会以前就是他们在帮你们卖酒吧?”
不等林鸿岳回答,宋渊就自顾自的解释道:“也对,既然张文昌买药是假的,那所谓的药材肯定也是沈家在帮忙造假咯。”
“不过咱们这次算是正儿八经的做生意,直接联系朝廷的商郡王不行吗?朝廷不是也有许多销路,又不是以前干的犯罪的勾当了。”
听见宋渊的疑问,林鸿岳却是摇了摇头:“朝廷的水可深的很,沈家我还可以凭借着军长的身份拿捏一下他们,到了商郡王那个吝啬鬼手里,肯定得咬我一块肉下去,我最烦跟他这个家伙打交道了。”
听见林鸿岳的解释,宋渊也不再卖关子,跟他解释起关于玻璃制造的原理起来。
不过听了两句,林鸿岳头都大了:“你就不能简单的说一下吗,就算拿沙子烧琉璃是吧,不是一句话就解决的吗?你非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化学知识为何物的老头,宋渊只能感叹文盲的强大,强行化繁为简,宋渊只得点头同意他的观点。
反正跟这个老头说啥技术上的问题也说不通,索性宋渊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您军中附近种植的有红粮吗?产量大不大?”
“有啊,而且还挺多的吧,北边那边一直到海边,种的全都是这玩意,也没人收,它就自己一直长,已经好几年了吧。怎么这跟你烧琉璃有什么关系吗?”
“跟玻璃倒是没关系,有就行,没有的话我还苦恼怎么去种这个作物呢。这跟我刚才说的两个方法中的另外一个赚钱方法有关。”
说着宋渊好为人师的优秀品质又出来了,拉着林鸿岳就要讲述关于白酒的一些酿造知识起来。看见宋渊准备开口,林鸿岳却是立马制止了他:“你就说是用来干啥的吧,不用跟我说怎么干的。我又听不懂!!”
说着摇了摇手,好像要把这些烦人的知识扇走。
宋渊也是有些庆幸,还好你听不懂,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白酒他还准备拿来发财呢。
不过这老头也真是可恶,又要问,问了又听不懂!
听不懂你还有理了?
你这届学生简直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当然这话宋渊也只能在心里说说,压下那就要脱口而出的满腹经纶,宋渊咬着牙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酿酒。”
“这个好,这个我熟,酒可是个好东西。”林鸿岳一边眨巴着嘴,似乎是在回忆酒的美味。只是说到酿酒,他又想起了牢狱中自尽的张文昌,顿时失去了追问下去的心情,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沉闷。
宋渊也是乐得清闲,趴在窗户上自顾自的看着两百年飞驰而过的景色。
不多时,两人来到军营后备处,本着保密的想法,宋渊还是请林鸿岳找几个能信得过的人来。本来林鸿岳满不在乎,他认为他军中的兄弟都是值得相信的,不过宋渊没有拿利益去考验人心的想法,再三嘱托之下,林鸿岳还是找了十七八个军中的老人。
领头人叫周一山,看起来是个很实在的汉子,不善言语。在林鸿岳领着宋渊见过他们之后,这人也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些老人都是跟着林鸿岳十几年的部下了,大部分都在军需处任职,年纪大了,也拼杀了一辈子,林鸿岳不忍心看着老兄弟还在军中苦熬,但是这些人又不愿意换退役,只得被安排到二线来。
宋渊考虑到烧酒所需要的冷凝装置,还是得靠玻璃做的管道链接,便先向他们说明了玻璃的制作方式,从选材开始,到材料的添加,再到最后的成型方法,宋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后更是寻来纸笔,将其中步骤都以简略图的方式绘在纸上,又在旁边写下相应的说明和具体细节。
所幸其中两人有烧陶瓷的经验,领会的比较快,事无巨细的了解完之后,几人便去寻找场地,准备开始搭建场地的规划了。
反正这会也没什么事,本来想着测试一下资质开始修炼,不过林鸿岳把人带给他之后就找不到了,宋渊也没啥相识的人,就跟着去一起看看研究研究建造方式,
说到玻璃的制作宋渊还能指手画脚两下,但是说到烧窑的搭建,宋渊可就是个实打实的外行了,在宋渊不断给出各种愚蠢的建议之后,其中一人终于是忍不住了:
“公子,您一看就不是咱们这种苦哈哈能比的。”
“您拿出的这种琉璃的制作方法我们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简直是文曲星下凡。”
“不过这种苦力活就不敢劳烦公子了,您在旁边歇着就行,这种苦力活还是交给咱们这些泥腿子。”
宋渊也确定了自己确实没有土木圣子的潜力,刚好身上还挂着昨天林鸿岳给的令牌,索性自己灰溜溜的一路溜达出去。
不过宋渊自己没有意识到,一身公子哥打扮的他在满军黑甲的军营是多么扎眼,于是就出现眼下这一幕。
宋渊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东瞅瞅西看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穿着与众人格格不入的衣服,倒是显得有些风流倜傥,偏偏此人腰间还挂着军长的令牌,所以任由他横冲直撞,也没人来拦他。
一队巡逻的人眼神诡异的从宋渊旁边走过,看见宋渊看过来的眼神,严肃的脸上连忙露出有些讨好的微笑。
宋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还只以为这军中规矩也没他想象的那么严厉呢,不明所以的他还当这里的人都热情好客,也微笑点头回应着。
而此时巡逻的队伍中:
“队长,这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啊!”
“那他都快走到大营了,咱也不去管管?”
“你是不是虎啊,没看他腰上挂着军长的牌子吗?”
这时候另外有人掺和进来,偷偷对这两人说:“队长说的没错,而且我听三团前天放哨的兄弟说,军主带着一个年轻人在城墙上喝了一夜酒,肯定就是他了。”
队长一拍大腿:“今天早上我还看见他跟军长一起从军长马车上下来的,这人怕不是咱们军长的公子哦。”
“不对啊,不是说咱家军长至今还没婚配吗,哪来的孩子?”
队长轻蔑地看了说话这人一眼:“你懂个屁,你看朝廷里哪个大人物外面不是有几个私生子,说不定这娃娃是咱军长哪次一夜风流留下的种子,指定是这次渭水水灾家没了,这才与军长相认,过来投奔军长的!”
其他人也是恍然大悟:“队长英明。”
队长也是得意的笑了笑:“所以我能当队长呢,咱讲究的就是一个察言观色。”
于是军主带着儿子来军中的消息,风一样的吹遍了整个军区。
而此时的宋渊,毫不自知地往大营中央的议事大厅闯去。
厅内,林鸿岳正跟着部下讨论着城墙换防的事情,因为沿海城墙很广,而基本上各处都要保证时时刻刻有人盯着,但是人总是要休息的,现在又没有监控这种东西,只能安排人上去轮班。
毫不知情的宋渊看见这个关着的门,实在没事干的他准备找个地方歇着,补个小觉。
宋渊趴在门口听了半天没听见什么动静,以为是个空房间,正好用来补觉,他推门而入,看见一堆人环绕着桌子坐着,林鸿岳坐在正中间,众人嘴巴一开一合的,偏偏没发出一点声音。
宋渊看着眼前这个诡异的场景有些懵了,这啥玩意?军队人聊天不出声的啊?全靠读唇语交流?
而他这一进来,还愣在门口,屋内众人也是愣了。
来人是个生面孔,而且议事期间闯入议事厅,怕不是个奸细哦。
不过在军中这么久,还没见过间谍这么正大光明的进来偷听的,现在的奸细都这么猖狂了吗?而且看这穿着打扮,也忒随意了吧,好歹弄个军队衣服啊。
当即就有人一拍桌子,朝着宋渊大声呵斥:“哪来的奸细,如此猖狂。”
而在宋渊的视角看来,这人一拍桌子,朝着他大喊着这喊的啥啊?啥也听不见啊,我又不会读唇语,这怎么接话。
还是当中的林鸿岳看着一脸懵逼的宋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安抚众人,随后指尖在桌子上轻轻一点,一道灵力形成的波纹朝着四周扩散。
而围绕在众人周围的,肉眼看不见的盖子状的结界,也是随着波纹的扩散显露出来,然后消融在空气中。
宋渊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了,来到了一个不应该来的地方,手悄悄摸向门把手,脚步慢慢往后挪:“那个啥,我说我走错了你们信吗?”
“诸位放心,我什么也没听见。”
“我这就走,诸位继续,继续。”
说着话,宋渊就要合上门转身离去。
殊不知屋内众人此时都在关注着这个不速之客,宋渊那点小动作又岂能逃过这些人的眼睛。
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刚刚林鸿岳又安抚过众人,所以也没人说话,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宋渊偷偷地就要跑出去了。
此时林鸿岳看着眼前这副诡异地画面,不好再装聋作哑,轻咳一声:“算了,你进来吧。”
宋渊听见这话也只能停下准备跑路的脚步,哭丧着脸转身解释到:“我就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睡个觉而已,我这人生地不熟的,哪知道你们在这说事儿呢。”
“我都在外面听半天呢,没听见声音我以为没人才进来的。”
一般军队议事厅说事,都会开启隔音结界,以灵力笼罩现场,防止声音传出而出现泄密事件。宋渊没来过军队,自然不知道这个情况。
林鸿岳也是有些啼笑皆非,不过还是向众人介绍着宋渊:“这是宋渊,这两天认识的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小兄弟,这次也是我请他来帮忙做一些事情。”
当下那个最开始拍桌子,并且向宋渊说唇语的黑脸大汉,就有些不乐意了:“军主你说这话就太不给兄弟们面子了,有什么事指使一声就是,属下肯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这小兄弟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个雏儿,能干什么事儿!”
林鸿岳吹胡子瞪眼的看着黑脸大汉:“你个楞头,就你能,让你赚钱你能赚吗,上次让你送一车酒去沈家那边,拢共就五十多坛,你倒好,光碎就碎了七八坛,你还说你口渴跟人在路上喝了十多坛,好么,卖个酒不够你糟蹋的。”
宋渊听见林鸿岳的描述,噗嗤一声笑出来,而且还没掩住声音。那黑脸大汉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当即就要拉着林鸿岳掰扯明白。
“行了,老老实实坐那,你个憨货。”林鸿岳不听他解释,他一向知道这人莽莽撞撞的,关键还嘴硬,也懒得跟他掰扯。
“宋渊小兄弟来,是给咱带了两条发财的计策,这可是咱军里的财神爷,你们一群糙老爷们,别吓着人家。”说完,林鸿岳朝着宋渊询问:“你怎么到这来了不在那边待着,那个琉璃的法子都教给他们了?”
“这群杀胚上战场倒是一把好手,就是脑子都不太灵光,若是学不会,你只管与我说,我给你换一批人。”
宋渊连忙摇头:“都学的差不多了,这会正在搭建烧制用的窑子呢,嫌我碍事,就给我撵出来了。”
林鸿岳神情顿时一僵,尴尬的干笑了两下:“都是一群憨货,你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我就是不擅长搭建窑厂,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术业有专攻么。”
听闻此言林鸿岳点了点头,朝着屋内众人训斥:“还傻站着干啥,没听见有活要干么,除了换防的,没事的都去给老子盖窑厂去。”
众人纷纷告退,林鸿岳思索片刻,问宋渊:“这会正好没事,你要不去测一下资质?”
宋渊欣喜的点头:“现在可以吗?”已然是迫不及待了。
林鸿岳点点头,朝着军需处走去,一边示意宋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