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碾压
第二回合：炼丹
炼丹与灵植向来是休戚相关，毕竟灵植若是要尽数发挥功效，自然得依靠上好的丹师炼制成效用各异的丹药。
“炼丹三大源，料、火、时……”马钰再一次说起了其中基理，忽而话头一转：
“可炼丹炼器之道多有重合，故而可将其视为一条新路……”
「神火阁内门弟子的丹器道论，你这下总该没辙了吧……」马钰暗自想到。
这下炼丹炼器一同上阵，你又该如何应对？
黎念一听，顿时有了主意。
这炼丹炼器都是把原料放在炉中烧制，所出之物无非就是吃与用的区别。
对方这所谓的新路，不过也只是将其融合而已，若说新意倒也一般，不过是理论完善而已。
可是论完善……
“在下亦有一法。所谓金成者，药成也，炼丹炼器乃是道门绝传，讲究卦交变化调整火候，九转成丹。故而万物可于火中变化无极。
“可若是不用火……也可达成所图。”
一石激起千层浪，黎念的话语彻底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用火怎么炼制丹药器物？”
“据说有大能运用冷火……”
“那不还是火，根本没有区别好吧？”
弟子们纷纷讨论起来，有何方式能够不用火便能炼丹炼器。这可比马钰的炼丹练器融合之道可新颖太多了。
“师兄有何想法？”不察望着不忿，后者脑中微微思索。
“若是调制灵液，倒也无须用火，可这炼器该如何施为，贫僧也实属不知。”不忿也想听听黎念解答。
“那还不简单？”不食冷哼一声，顿时吸引了二人注意。
“师兄有何高见？”不察倒是疑惑这向来不靠谱的不食师兄有什么别出心裁的想法。
“简单！不用火，那就磨，刻，刮，削！”不食和尚拍拍胸脯，一脸自得。
不食本想着在师兄弟面前露露脸，却意外收获了两对白眼。
“唉，师兄，你还是闭嘴为妙。”不察摇摇头，觉得自己果然不该对不食抱有过多不切实际的期待。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说错了吗？”不食和尚挠挠头，一脸疑惑。
“师弟所说之法在炼器一道倒是常见……可那些不符合炼丹一道的要求啊。难道用师弟你说的那些方式能够炼丹？”不忿也是摇摇头，对不食解释起来。
“哦…原来如此。倒是师弟我想岔了。”不食大为尴尬，摸了摸自己的鼻头。
“还是看看黎念师弟有何见解吧……”不忿转头望向黎念，心中期待他有何高论。
黎念顿了顿，忽而指向天空。
“世间之物，无不蒙受于天地恩泽。云雾泽露，月华曦日俱为天恩。若是触怒天道，亦有雷劫，风灾，洪泽戮之。
“故而天地万物之生养，皆赖如此。故而，炼丹炼器一说，又何必仅依靠炉火一门？”
前半段话，已是听得众弟子心头一惊。
以天地变换，万物依存为依，继而论述大道，此般道理不是胡搅蛮缠，空而无物，那就便是天地至理，天道之法矩。
而后半段话，更是验证了弟子们心头猜想。
“以天地法则炼制丹药、法器？这黎念竟有此般本领？”
这下连天空中几个和尚也坐不住了，低声讨论起来，可是怎么也得不出个结果。
“禅师以为如何？”不忿和尚望向了一直无话的禅师，从刚才起禅师就久久无言，动也不动。
不忿悄悄望去，竟发觉禅师双眼紧闭，头还不时下落，胡须也焉了吧唧无力垂下。
“禅师？禅师！醒醒！”
“啊……结束了吗？”禅师浑身一颤，猛然惊醒，随后望向几位和尚，一脸倦怠。
“还没结束呢！对于黎念所说用天地至理炼丹炼器，禅师您有何想法？”不忿和尚问道。
“嗯~没什么想法，挺不错的。年轻人多多努力……”禅师揉了揉惺忪睡眼，满不在意。
几位和尚见状，一脸无奈。
「禅师又开始了……」
「咱们真得服从于这个老糊涂吗？不然一同反……」
「慎言！禅师修为通天，不食师弟你这般想法今后莫要再谈！」
几位和尚通过传念术法隐秘交流一番，决意对禅师的行为视而不见。
“还是继续听黎念师弟所言吧……”不忿和尚摇摇头。
“是极是极，不食师兄之言当不得真。”不察和尚也向下望去。
“哼！一群怂……”不食和尚刚想骂去，看见禅师动了动身子，顿时噤若寒蝉不再言语。
而后，全场目光汇集一堂。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黎念的解答。
“万物生于水，养于曦日月华，惊于雷霆。故而炼制丹药，法器可效仿之。
“水润万物，可解灵物之精，化为各类之属。日月冷暖可将于各类分个清浊。而后雷霆击之，可于毁灭之中诞于崭新灵机。”
黎念作答，全场万籁俱静。
不是被其震慑，而是……
“此法当真行之有效？”有弟子疑惑问道。
“此法太过宏大，属实不知……”
就连马钰此刻也绞尽脑汁，从神火阁弟子的记忆中搜寻类似典籍，却毫无所获。
「莫非他诓骗我等，用宏大术理掩盖自身缺陷？」马钰惊疑，心头却是微微感觉不妙。
吞食的神火阁弟子的记忆在示警，此人之言恐有其事！
“在下可为各位展示一二。”黎念见反响平平，心知光论述道理无法令众人信服，当即为众人演示起来。
“还望不察师兄助我一臂之力。”黎念抬头，被叫到的不察环视一眼，点点头后当即飞跃而下。
他也想知道此法是否可行。
只见黎念从场外一位自愿捐献武器的弟子手中拿到一把长剑。
随后……置于大缸之中。
“请不察师兄用水流将此剑分解。”
不察照做，手中灵炁流转。
一道天青色的灵光领着水流腾跃而起，而后法剑熠熠生辉，被分解成碎裂模样。
这倒是应了黎念的话头——水解灵物之精。
而后黎念又让不察将碎块分门别类挑出，置于不同器皿之内……
“此物用雷击之……此物加入草灰，此物置于水中……”黎念迅速指挥不察行动，后者干净利落，一丝不苟。
几乎是黎念话音刚落，后者便已然做好对应行动。
最后……随着二人一说一动的精妙配合，一柄法剑就被分解成几杯浊液和几团颜色各异的金属，灵光四溢。
“此乃纯阳之精，可炼制相应丹药，亦或是炼制于法器之内。”黎念指了指前方的的浊液，称道。
而后又点了点后方的其余物什，意思不言而喻。
不察表情严肃，拿起其中几样，检查片刻，而后缓缓点了点头……
“这么说！？”
“居然是真的！”
弟子们难以置信，黎念居然没有诓骗我等，此法当真属实。
“虽说大能也能用灵火煅烧直接分离灵物材料……可此法无须修为，仅需熟知灵物秉性便可。
“而且，此法暗含天地至理。当为大道！”不察一锤定音，惊得马钰面色苍白。
他怎么也想不到，黎念除了灵植的本事，在这炼丹炼器一道上居然也能有此般造诣！
顿时，心头一阵抽痛，一股腥味从脏腑之中翻腾而上，殷红撒向天外，落在地面已是斑斑血迹。
“诶诶！当不得如此，论道而已！”黎念望见马钰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倒地不起，顿时大惊失色。
你说这人好好的论个道怎么还吐血了呢？
不就是一些化学的基本原理吗……也不至于如此吧。
不察和尚面色凝重，当即便上前查看。
“无妨。”天边传来一道话语，令想要检查马钰身体状况的不察身形一凝，停下手中动作。
“此乃沦于妖邪爪牙反噬而已。”久不言语的禅师一出口，便震惊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