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山海惊
木青言心中一喜，游到江夕月身前，被沉重水压包裹的江夕月，已经半昏迷。
她一览无余的身材，凹凸有致，差点让他流出鼻血。他紧闭双眼，但还是堵不住满脑子涌起的凹凸曲线。
“膨”一声。
海面上跃出，木青言抱着江夕月弹射而落，站在与白衣男子三丈外的一块礁石上。
这时，一分为二的海水如银河落九天，狂涌不止，再次填满了这断层。
木青言轻轻放下昏迷的江夕月，替她擦拭掉脸上的海水，长叹一声。
刚才为了抵御这海水灵力威压，他又一次看到她身上自动开启的蓝光，若隐若现。对她来说，或许消耗极大。
他移开脸，不敢再看衣衫尽湿的江夕月。他知道，此地还有人在等他。
三丈外。
寒剑斜晖，傲然站立在礁石之上的白衣少年，正是俩人在寒山寺山道上遇到的那位。
木青言笑道：“又见面了。”
“你们能进入此地，又摆脱不了海水之力，不科学。”白衣少年面带疑惑，淡淡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周身还散发微弱蓝光的江夕月。
“你就是楼锦轩吧？”木青言挪动身子，用身子半挡住了江夕月，“谢谢你出手。”
“这么多年来，敢谢我的人，你算第一个。”白衣少年轻轻点头，忽然，他的眼中寒光一闪，道：“你可知道，认出我的下场是什么？”
“死！”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敢认我？”楼锦轩对木青言更加地感兴趣，他眼眸转动，想要将木青言看透，却发现他深不可测像一个黑洞，吞天纳地。
木青言淡淡道：“虽然我求死，不过你杀不了我。”
楼锦轩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怀疑。不过，他还是想试试。
剑随心动，海水翻滚，浪花激起。他一记寒剑，刺破扬起的千重浪。
身法灵动，形若白龙天下游，他每刺出一剑，身后就翻起三丈海浪，每斩一剑，便劈开十丈海深。
海哭，石裂。
断浪，深渊。
觥筹之间，光影舞动。
让楼锦轩惊讶是，这个年纪比他还小一些青衫少年，靠着一青光匕首，便跟他斗了数十回合。
青衫少年的每一次挥动匕首，虽然不如他的寒霜剑惊涛拍岸，声势滔天。但是青衫少年的每一剑，都抽刀断浪，每一刺，都一力破万钧。
一边是山海翻腾的怒啸，
一边却是闲庭信步地起舞。
若是江夕月未晕倒，她就会看见一幕山海惊。
两道剑光，一天青，一白霜。
轰！轰！轰！
海水不断地拍打着礁石，愈晃愈烈，水面不断涨起，眼见海水马上又要将晕倒在地的江夕月吞噬。
木青言轻轻一挥，抽身而出，落在江夕月身前，将她一把抱起。“到此为止，如何，不然你灵力耗尽，一会如何杀出去。“
楼锦轩寒剑回鞘，点点头。这一战时间虽短，二人却杀招频出，谁也奈何不了谁。“你到底是谁？”
“好剑法，听雨楼玄字杀手楼锦轩，名不虚传。”木青言气定神闲，收起手中匕首，“我叫木青言，只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
楼锦轩冷冷道：“能在我寒霜剑下走过十招的同龄之辈都未曾出现，你能跟我斗上数十招，可见你的不凡，我没看错。而且，你比我还要年轻，但是……”
“是吗，那真是三生有幸，但是什么？”木青言追问道。
“但是，我从你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五行灵力波动，为何你单凭一短匕，就能挡住我的金灵之力。”楼锦轩疑惑道。
“五行灵力？那是什么玩意。”木言青道。
楼锦轩面露古怪，心中暗暗称奇，这到底是什么怪人？
一直以来，从来只有别人说他是怪物的份，这一次，竟然从他口中说了出来。
“木……木青言，我们还活着……”微弱的喊叫声，从怀中的江夕月口中传出。
木青言轻轻一笑，低头看了一眼即将转醒的江夕月，冗长的睫毛上，还泛着水光，吹弹可破的肌肤，美得不可方物。
“放心，死不了，我还要带你上九楼，帮你问问空也呢。”
“不用指望了，通往九楼的入口已经被潮女妖设下水灵结界，我们进入此地，已经触发了海啸，此楼马上就要被淹没。”楼锦轩淡淡道。
他望了一眼越来越高的海面，刚刚还能站立的低处礁石，已经被沉入海面，道：“我会撕开一道金灵之口，借此就能顺利回七层，你们紧随其后。到时别回头，杀出去便是，恐怕不会太轻松。”
这一行，楼锦轩未能得到朝金佛中的金舍利，并没有不甘。
他低估了潮女妖的手段，不愧是与楼主争斗多年的老对手，还有透露出这消息的幕后之人，恐怕亦不安好心。
“等等，楼……”
话音未完，楼锦轩已经冲到海中央，寒霜出鞘，蓄积灵力。
木青言摇了摇头，没想到让闻风丧胆的听雨楼玄字杀手楼锦轩，竟然也会有网开一面的时刻。
他不再深想，看着脚边不断被蔓延的礁石，开始用力地摇晃着江夕月，催促她醒来。
口中念念叨叨，满嘴胡话的江夕月，却迟迟没有睁开眼。眼见海水不断涨高，只怕再拖下去，就走不掉了。
“啪”一声，木青言一巴掌扇了过去。
木……青……言。
江夕月睁开眉目，喃喃道。
果然苏醒。这一招，屡试不爽，木青言一直以来都靠这一招，弄醒半死不活的她。
不过，江夕月气息依旧微弱，站立不稳。
“破！”一声怒声，从海面中央传来。
一剑海浪分，
金光浮现，楼锦轩高举寒霜剑，从海面上劈开了一道口子。残留的耀眼金光，维持海水不合拢。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木青言，意味深长道：“照顾好她。”然后他一跃而起，跳入海底，消失不见。
木青言已经顾不了虚弱的江夕月，伸出右脚，用力一踹，一脚把江夕月踢进了海中央，从海底裂缝中坠落。“嘿嘿，这一脚，报当日洛水之仇。”
海面上，金光变得越来越弱，裂缝也马上闭合，木青言刻不容缓，紧随跳入，在裂缝闭合那一瞬，消失在八楼。
七层。
水灵之门破碎，木青言收起青色匕首，手中握住一透明水滴，轻轻一戳，弹射入单膝跪地的江夕月眉心。
水滴从她眉心渗入，转眼不见。江夕月身子一震，浑身涌起一股暖意，方才的虚弱感减弱，恢复了一些状态。“木青言，你做了什么？”
“别管，杀出去！”
木青言瞧了一眼空空如也的七楼，不见楼锦轩身影，想必已经横冲直撞，杀了出去。守株待兔的莫承等人，一定在塔外布好天罗地网。
疾如风，
心飞扬。
秀发盘起，风中凌乱，木青言背起江夕月，直奔塔外。
趴在肩上的江夕月，有气无力道：“刚才在海上劈下那一剑的是谁？是不是我们之前见过那个白衣少年？”
“他说他姓楼。”
“莫承等人要擒的楼锦轩？那是什么人，他又为什么要救我们？”
“他说要跟我组个组合。”
“什么组合？你们真有一腿？”
木青言戏谑一笑，组合嘛，很简单，也容易记。
青云之上，倚楼听雨落。
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