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行
“少了一人，木青言，你刚才说的是真的？”江夕月好奇道，脚下逃遁速度却丝毫不慢。
健步如飞，二人一瞬之间便上了六层，马上就到七层入口，四到六层一个守卫都没有，跟前面五层一般普通，都是一些佛门内室。
什么九层佛塔，里面一尊佛像都没有，倒是见到了一堆刀光剑影。
或者，这地方确实是佛门之地，只不过方丈一时糊涂，选择奉月下寒为主，才玷污了这等圣地。
木青言一笑，道：“我忽悠莫承的，这你也信？”
江夕月踉跄一声，差点从十级台阶上滚下来，木青言一揽住江夕月纤细的腰。
江夕月脸色一红，挣脱而开，讪讪道：“罢了，话说我们逃命，不是往下跑，而是向上去，不是脑子坏了吗？”
木青言道：“江大小姐，对方来势汹汹，誓必要擒拿入塔之人，你觉得下面会更安全？”
“言之有理。”
木青言傲道：“而且，谁说我们是要逃，我要带你上九楼，问问空也。”
江夕月一愣，看着木青言坚定的眼神，一往无前，万物不挡，道了一句谢谢。
木青言并不在意，一脸凝重地看着七层入口。
“水灵之门！”
入口处，一道蓝色水纹虚门，蓝光荡漾，水流缓慢，呈逆时旋转。
江夕月抬起头，看向这一道水灵虚门，不知为何，她不知道，为何木青言口中，总能说出一些从未听过的术语，他真的是与自己一块长大的吗？
楼下，匆匆脚步声愈来愈近，看来莫承等人已经追杀上来。
方才，要不是木青言故意将脚下的月光盒踢向黑暗处，搅乱了局面，不然他们会来得更快。
江夕月焦急道：“木青言，他们追上来了，我们退无可退，怎么办？”
木青言不急不缓，道：“你知道这扇水门是什么吗？”
江夕月道：“不知，闯进去便是了，总比被他们剁了好。人是你惹的，坑也是你带，我的命不用算了，老和尚说得没错，我跟着你就是命途多舛，生死难料。”
木青言刚想反驳几句，却被江夕月一把拽起，领着一头冲进了虚幻水门。
水灵虚门上，蓝色波纹轻轻一动，二人便消失在原地，进入此门竟然如此顺利。
二人刚刚消失，便有一道黑影出现。全身黑袍，手握寒剑。只见黑袍人犹豫半分，然后身上绽放出一道金光，笼罩住全身，朝水门冲了进去。
水门剧烈晃动，金色与蓝色对峙数息，水流加快，噗一声，黑袍人亦是消失不见，地上木板，浮现一滩水渍。
这时，莫承才带着下属赶到了水门前，他们停下了追赶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六层，还有那一扇蓝色水门，不敢轻举妄动。
画凡尘缓缓出现，一步一顿，身子停在在水门前，他凝视着这潮湿的地板，葵扇折起，讶异道：“果真如此。”
莫承疑惑道：“域主，这？”
“退回一楼。”
“画……”
“退下！狗当久了，连人话都听不懂吗？”画凡尘呵斥道。
“属下遵命。”莫承甩开脸，一脸阴翳，愤愤不平地离开。
他第一次见到画域主这副面孔，水门前那一滩水渍，意味着什么？还有那少年男女，难不成真从水门处闯进去了。
不过，这不是他应该关心的问题。做好分内事，保住城主位置，已足矣。
六楼只剩下画凡尘一人，他好奇地看着水门上的水纹波动，水光流动有些局促，慢慢趋向平缓。
先前必定有人以其他属性灵力硬闯水灵门，才能激荡起这一地之水。
但是，那少年男女又是怎样进去的？按莫承所言，他们不过是误打误撞进入此地，不可能闯的过这道只有五行灵主才能够突破的水门。
水灵之门，乃是月下寒潮女妖亲自所设，只有身为五行灵主，最纯粹的五行之力才能够闯入。
所谓五行之力，又名阴阳五行。
金、木、水、火、土。
便是五行之属性。
天底下，有不少修行者靠体内薄弱的五行种子，自行修炼，有一些天赋异禀之人，就能修炼到驱使五行灵力，化为己用，这类人，被称为行者。
行者中的佼佼者，通过吞纳五行灵力、或者蕴含五行灵力的神物进行修炼，就能晋入万中无一的卦境。
卦境之人，天下之大，寥寥无几。那些人，无不是掌一方天地，定万人生死，好比潮女妖。
对于普通的行者，已凌驾于肉体凡胎之上，五行灵力加身，绝非一般武者可比，所以也是让许多武者，趋之若鹜。
行者之上，还有一类人。那就是五行灵主，天生阴阳五行之力。
传言，五行灵主十一岁就能自行觉醒五行之力，即便不修炼，所属灵力也会不断增强，在二十岁时，就能水到渠成地踏入世人苦苦追寻的卦境。
普通行者穷其一生，都未必能够达到卦境，五行之主只需要好好活着，就能够脱颖而出，站在泰山之巅，俯瞰众生。
此外，除了正常修炼，这世上还有一种手段能够快速提升五行灵力，并且已经被人证实过，那便是—夺灵。
寒州的潮女妖，能够在二十出头，就成为寒州之主，就是靠这手段，一举成名。
据说，她趁上一任水灵之主水灵力未完全成熟，暗中夺取其灵心，成为人上人。
自从有了这个手段，世人对于五行灵主的渴望，就成了一种病态的掠夺。这也就是为什么，洛水村出现了河妖吞灵的罪行。
“呵呵，烟雨姐，接下来就不属于我的能力范畴了。”画凡尘微微一笑，徐徐转身离去。
七层之上，是否真存在朝金佛，不得而知，或许是有的，又或许是不存在的。
他知道，寒山寺的朝金佛金舍利，有可能是女妖大人留给世人的一个幌子。
她在此设计水灵之门，只是为了确定五行之主的身份，她明白，金舍利对于金灵之主的意义。
闯入九层佛塔，并且突破了水灵之门的人，注定只有一个结果。
杀无赦！
“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我在塔外恭候大驾。”画凡尘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佛塔，八层。
天蓝之地，碧波荡漾，风起云涌。没想到八楼竟然还蕴含着这一片怪象，自成海上世界。
“这里，难道是幻象？”江夕月心中惊叹，口中吞咽着海水。
她与木青言刚进入此地，就出现在海中，二人屏住呼吸，不断游动着身躯，水流湍急，水压重千斤，竭尽全力，都难以挣脱这水龙卷中。
如果真是幻象，为何如此逼真，这溺水的情景，与当日落入洛水河时，不能说很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不过，这里的海水，仿佛带着灵力，禁锢着二人游动。
潮岸边，礁石之上。
一名白衣少年悠悠而立，平静地看着落入海中的二人，一旁还有一副褪下的黑袍。
“奇怪。”
他自言自语道，眼见海中二人将要窒息，眉头一皱，“怎么会这么弱？”
又是过了一息，二人还是没有挣脱海水的束缚，白衣少年终于忍不住出手，黑夜剑鞘中，一柄霜白寒剑拔出。
那一刻，整个河面上空，变得金黄。一剑隔空斩下，剑刃上附带着金黄之色的灵力。
剑光如长虹，横贯深海。海水瞬间被一分为二，如一断崖，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