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霸气闯公堂
第二日清晨。
知县府中的管家手端着一张纸和一块腰牌急色匆匆地进了老爷的内院。
“老爷,老奴有事禀告。。。老爷?”
管家歪着脖子凑近门边,想听清里面的动静。
悉悉嗦嗦的声音自房内响起,一声娇柔的女声率先传来:“老爷~再躺会儿吧,还早呢~”
“晚上再来疼你,乖乖等着。”
是老爷的声音。
管家有些尴尬,但事出反常,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老爷,老奴有事禀告。”
“大清早的催什么催!催死呢。”
知县拉开门,内衣半敞着,眉头紧皱,显示是打扰了他的好兴致。
管家把纸条和腰牌凑到知县面前:“老爷,今早在匾额上发现的,老奴看这腰牌精致的不行,金灿灿的,定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特来请老爷过目。”
看到管家手上的腰牌颜色,知县心中咯噔一声,拿近一看,皇家特有的金色腰牌上刻着若王府三个大字,翻转过来,背面雕刻的火红凤凰图案精美生动。
大事不妙了,皇家亲眷的腰牌,自己一介小小知县,从未接触过这个层次的权贵。
冷汗顺着额角顺势流到胸膛,他只觉得全身发寒。
摊开纸条,上面的字迹笔触浩然大气,观之如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
“赵孟之案,再审。”
短短一行字,吓得知县跌坐在地上。
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明明只是个小小知县,却被这等大人物盯上了,造孽啊。
他自以为巴结了知府便可以高枕无忧,对百姓口的风评,可有可无,但不幸天有不测风云。
“审!审!你快替我更衣!”知县胳膊虚摆,让老奴搀扶自己站起身。
赵孟在牢狱里待了一晚,这一晚他几乎没闭眼,只是呆呆地望向那扇狭窄的窗户口。
一阵锁链的噼啪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赵孟,出来。”
狱卒有些不解,往常关在这间牢房里的犯人,都是待到秋后,一刀人头落地完事儿,从没遇见过需要再次提审的。
但上头交代的事得办明白了。
一晚的蹲坐姿势几乎没变过,赵孟手掌撑膝勉强佝偻起身子。
“狱卒大人,现在去何处?”
“别啰嗦,让你出来你就出来。”
大堂之上,赵孟肩扛枷锁被狱卒压了上来。
“啪!赵孟之案,今日再审!”知县手拍惊堂木,神色紧张又严肃。
门口突然涌进一堆家奴,他们中簇拥着一位中年肥胖男。
“知府大人,您。。。您怎么也来了。”知县大惊,立马起身迎上去。
这个“也”字用的巧妙。
但知府只想速速了事,哪能听懂话中的含义。
知府走上台,凑近知县耳边:“这点事儿都办不好,要你何用!赵孟之案已经定下,为何需再审!蠢货。”
原来是今早徐屠夫的夫人知道今日有变故,哭着找到知府的妾室,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徐屠夫是知府妾室的二堂弟,自己家人,怎么会不出面阻拦。
知府如何能低档的住娇柔妾室的耳边风,这才紧赶慢赶地跑过来。
知县现在哪里顾得上被责骂,他一心只想着清晨看见的那块儿纯金腰牌。
“知府大人,有一事我想禀告。。。”
“少给我废话,你退去一边,本知府亲自坐镇。”
“这。。。”
“还不快去!”
知府顺势坐在椅子上,摆足了官老爷的气势。
“你叫赵孟?”
赵孟神色淡淡:“回知府老爷,庶民正是赵孟。”
知府双眉倒竖,眼中尽是凌厉:“你可知罪?”
“庶民有罪,庶民认,但我有一事不明白,还请知府老爷明白告诉。”
“呵,你说。”知府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要狡辩,蠢货。
赵孟已知自己逃不掉,定要好好问问这昏官:“去年五月里亥时,徐屠夫醉酒回家,路途上肆意暴打一位孩童致死,您可知?”
“本官不知。”知府轻蔑地勾了勾嘴角,心想一个小虾米能翻出什么浪花来,这地界儿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既然知府大人不知,那庶民就再说几桩事。”赵孟言语不卑不亢,但眼底失落又愤恨。
“徐屠夫调戏县东头的王寡妇事件。”
“徐屠夫猪肉恶意抬价,围观的人不过是出面说了两句,就被暴打至残事件。”
“如此种种,知府大人和知县大人都不知?”
几句话下来,知县和知府的脸色越来越黑,知府眉角跳了跳,显然已处在暴怒边缘,他咬着后槽牙硬是挤出一句:“本官不知。”
门口百姓彻底怒了:“什么狗官,还说是为民办事,我呸!”
“还不是人家徐屠夫有知府大人撑腰。”
“我还听说,以往这些事都被审案的知县老爷压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真,反正自王寡妇报官后,再没了音讯,现下看来啊,是有人故意而为了。”
围观的百姓声音越来越大,压也压不住。
“肃静!大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把他们都给本官遣出去!”
等众人退去,知府面色显然轻松不少。
他扶了扶胡须,眼神幽暗:“赵孟,你说的本官都不知,民间传闻不可全信,你今日说了那么些废话,有什么用?”
大堂之上无外人,知府彻底露出真面目,他踱步而下,走到赵孟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更何况你拿什么和本官斗?你一届草莽,如若有靠山一切都好说,可你的靠山在何处?”
看赵孟垂下头去,知府的大笑:“哈哈哈说啊,你的靠山在何处?嗯?”
知县躲在角落里欲言又止,伸着脖子四下寻找,神色满是紧张,赵孟可不是有靠山,还是皇家的大靠山!!!还说我是蠢货,明明他自己才是,要死还要拖我下水。
“他的靠山便是我。”突如其来的声音自门口响起,语气漫不经心又带着些许嘲弄,一股与生俱来的威压在大堂上弥漫开来。
瞬间,一群黑衣人涌入,一出场便透着杀伐之气,他们脚步无声,每人腰间别着一柄长剑,让周围的百姓不自觉的感到害怕。
所有人都以为是劫犯人的。
这阵仗把知府和知县吓的不轻,知府抚着袖子倒退两步,知县更是想钻进桌子底下去。
“你。。。你是何人,胆敢闯公堂!”许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知府抖着胡须,话都说不利索。
黑衣人从中间分散开,瞬间看见了开口说话的人。女子身穿华服,下摆绣着几团耀眼的金色凤凰,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那一双泛着冷意的紫眸,轻看一眼便陷入其中。
知府现在没有心思细看女子的穿着,他只怕这一群黑衣人伤了自己。
见女子不说话,他鼓足了勇气再次怒声道:“你是何人!”知府虽说被吓到,但到底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内心微乱了片刻便缓过神。
大堂内一群衙役,却无一人敢上前。
“你也配知道本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