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旧事
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发觉眼前的太阳晒在自己脸上很毒辣，嗯？自己不是在地下神庙中吗，不是发生了一声震动，光线变暗么，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似乎是在外边，再细细一看，似乎是在森林中，自己躺在灌木丛里，踉跄着爬了起来，感觉身体里面有一股雄厚的力量吞噬过，身子却很虚弱。好像是反噬过后的结果，过度的悲伤加上反噬的结果，导致他站都站不稳，又跌倒在了地上。
他也就侧着身子在那，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来的，但大概率是真元的威力，这也是师父留给自己的手段。想到这，不免觉得鼻子一酸，眼眶泛红。仅仅三日师徒之情，师父却对自己如此之好，自己断不能辱了他的名声，要将剑法练好，名扬天下。
就在自己立志要名扬天下时，潇然听到了耳边似乎传来了几声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潇然只觉得是自己幻听了。
不曾想，这声音却越来越近，似乎就在不远处，有迫切的呼喊声
“潇然，潇然你在哪，说句话啊。”
听到这声音，潇然猛的意识到确实是叫自己的，而且听起来是阿爸的声音。
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身子一边往呼喊自己的方向靠，另一边虚弱的回应；
“我在这，阿爸，我在这。”声音很小，在这嘈杂的森林中似乎被汹涌的林声所淹没。
话还没说完，就又倒了下去，可恶，这个副作用太多了。倒在灌木上留下了“沙沙”的摩擦声。
而后便听见一句质问：“潇然，是你吗？”边听闻一道极速的身影往这边赶过去。
等走到跟前时，那身影停了下来。潇然望过去，是阿爸，却和平常不一样。只见现在的阿爸显得很疲惫，眼袋上布满了黑眼圈，头发凌乱，身上早就是破破烂烂，沾满泥土，看这个精神状态似乎是多日未眠。
一见到是潇然躺在那，他立马奔向前去，伸手抱住了潇然，略带哭腔道：“总算找到你了，都是阿爸的错，阿爸不该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同样的傻事阿爸怎么会犯两次，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哪里有事。”说完就开始检查起潇然的身子，左看右看。
潇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个玩偶，但是也不反抗，因为他知道这是阿爸对他的爱。
但他心中有些许疑惑：“什么叫做第二次犯傻事？”他不解的问阿爸。
“哎，老孙头跟我说过了，他把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我也就不疑惑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打赌了，放心吧，我会参与这次狩猎大赛的。”阿爸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回答道。
然后将目光飘向了旁边的密林之中，开口说道：“曾经阿龙，也就是你舅舅，就是倒在了这穷山内部，老孙头跟你讲了大概，但没有讲有关细节，其实阿龙的死跟我有莫大的关系。”
“当年，我和你妈情窦初开，为了向你妈求婚，我准备夺得狩猎大会的第一名，并准备在篝火晚会上向你妈表白，当时我将这个打算告诉了你舅舅，没想到就是这一句话，将你舅舅永远埋葬在了这穷山之中。”
“本来我对于夺第一，是势在必得了，没想到就在比赛前几天，我患了风寒，身子变得愈发虚弱，到了比赛那一天更是不如意，那一天打到的猎物也是寥寥无几，快到夕阳落日的时候，当时我也认命了，夺不到第一也就罢了，求婚的机会还多，准备以后再找个机会吧。”
“谁曾想，我在回去的半路上，你妈着急忙慌的找到了我，问我有没有见到过你舅舅，我当时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今天打猎的时候我还没有在外围见过他，基本所有人都见到过了，我就让你妈站在原地，自己招呼了一些朋友往山里面走去。”
“我熟悉他，我知道他这种时候不可能在外围，我就往山内部寻去，找了很久，天要黑的时候，我闻到了空气中扑鼻的血腥味，当时就料想不对劲，随即我往散发出味道的地方走去，地上尽是拖拽的痕迹和血迹，当时我已经料想到已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了，但我仍抱有一丝侥幸。”
“我顺着血迹一直寻过去，血的颜色越来越鲜明，铺在地上有一种悲凉感，风呼啸着拍打在我的脸上，我从未有过那种凄凉感。走了一段路，我忽然听见了阵阵呜咽声，就在不远处。我感觉看到了希望，连忙往声音所发处奔去，却看到了让我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画面，你舅舅倒在了一只大虫身上，满身都是血，那大虫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不断哀嚎、哽咽着。我分不清地上的是谁的血，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去做。”
“就在我还傻在那的时候，你舅舅竟然动了一下子，我赶忙走到他的跟前，试图搀扶他，看他还能不能站起来。他当时浑身无力，仅有一口气，就那么倒在我的怀中。”
“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他的最后一幕，他在我怀中笑着对我说：“这可能是第一次叫你姐夫，也是最后一次。姐夫，以后我姐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她，对她好一辈子，我到最后也没有什么能给你们的，我身旁着一只老虎，没想到它这么难缠。我花了好多好多力才把它折服。我真的好痛好痛…”
“他话还没说完，就这么强挤着一个笑容在我怀中倒下了，我用手探了探他的鼻子，确定没了气息后，我对着天空吼了很多声，我很自责，我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他又为什么这么傻，他为什么要替我去做这些事情。”
“我将那只老虎记在了他的身上，他成为了那一届的第一名，但是我和你妈都开心不起来，那只老虎的皮我做成了披风，穿在了身上，就是要告诫自己，一定要记住他，也一定不能再做其他傻事。”
阿爸说了很多很多，刚从一个伤心事情进入了另一个伤心往事，他显得更加憔悴了，全身都在抖，这是潇然第一次见这样的阿爸。
潇然也震撼于这件事情，即便已经有了心理预防，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件事情，但他还是安抚起了阿爸的情绪。